养花(1 / 2)
赌局将在三天后开始。
整整三天,奇缘什么都没做,也没去了解这次的规则。
她闭门不出,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合上眼后便能看见母亲的身影。
她很久没进入她的回忆和梦里,栾溪不来看她,是在怪她吧?
她终究没听话,踏上了这片带给她无限伤害的故土。
记忆中,栾溪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里。即便是睡梦中,肩颈的线条也是僵硬的。奇缘之所以相信一半栾江的话,还是因为她见过栾溪被噩梦攫住的样子。
无数夜晚的惊喘与冷汗构成了奇缘最熟悉的画面。
一个挣扎着冲她怒吼的凶兽。
但也仅限于此。
凶兽狰狞着威胁,禁止他人靠近。
奇缘不明白,恐惧就伸出利爪攻击啊,为什么要忍受?自己承受痛苦,白天又故作无事发生,消耗自己,直到花瓣凋败。
栾溪的世界,似乎被一层冰冷的薄冰覆盖。
那层冰,是什么时候开始融化的呢?
好像....是她跟奇成和正式同居开始。
他们之间不存在婚姻,甚至他们走到一起也不是因为情爱。
那段时间她们身边出现了太多人,奇缘敏锐察觉他们的来意——抓捕她们。
栾溪从追求者里挑出追求最长的那个作为庇护所,奇成和是爱栾溪的吧?奇缘也不清楚,毕竟她也无法定义爱。
奇成和给了栾溪比任何契约都要坚实的东西:一个安稳的、触手可及的怀抱。
起初,栾溪的噩梦是常态。
即便是梦魇她也依然安静,是奇成和注意到她脸色不好,细心学着去煮助眠的药膳,是他,意识到栾溪温柔笑意下的恐慌。
他会在夜晚不靠近她,在她窗边挂上风铃。
风铃的声音对于失眠患者没有什么影响,但在栾溪被噩梦纠缠无法醒过来时,恰恰就是一声脆铃,将她唤醒。
风铃上连接了一根细绳衔接到隔壁,每晚奇成和就坐于窗前,将绳子攥在手里,时不时拉一下,奏响铃音。
不言不语,一遍遍抚过她碎落成晶的心脏,再小心拼接。
他不说:“别怕,有我在。”
只让栾溪听见他的心跳。
那日日夜夜奏响的铃声,总有一天和他的心跳同频。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倾听心跳?
别墅里逐渐多了鲜花,唱片机里是她喜欢的音乐。
他记得她所有细微的饮食偏好。
将厨房渐渐填满她喜欢的味道。
一年...
两年...
更多的日夜。
近三千天的真心,从未变过。
栾溪紧蹙的眉不知不觉舒展,每个深夜安眠。
语调不再紧绷,而是带上了一种柔软的、平和的意味。
她整个人都被浸在一汪温润的水中,尖锐的棱角被慢慢抚平,气场变得沉静而温和,
那是一种从内里透出的、被妥善安放后的安全感。
低垂凋谢的鲜花,终于再次盛开。
她不再怨恨,不再执念。
她开始认真教养奇缘,教导她正确的理念,也会带着奇缘和奇遇偷偷赌博,但每每被奇成和看到都免不了一顿啰嗦。
“你怎么能带小满和小遇就去赌博呢?多危险。”
他不说赌博有害,只担心他们在赌场遇到危险。
于是,奇成和买下一个赌场让栾溪肆意绽放。
他不懂这些,但他知道栾溪能从这些游戏里获得快乐。
但他也会担心:“你不会喜欢上它吧?”
每次他这么问,栾溪就凑近逗他,注视他的眼:“嗯~不好说呢。”
看着凑近的脸,奇成和总是落荒而逃,背影又能瞧见他红透的耳根。
奇缘便看到,栾溪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
奇缘睁开眼,拿起手机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到一个名字。
【奇缘】:你们研究院那个检测心率的机器能外租吗?
【陈阿娇】:什么时候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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