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1 / 2)

('<!--<center>AD4</center>-->八岁。“

“如果有一天,我与你娘不在了,你与弟弟便要相依相扶,走完漫人生。”

陈濯从未听父亲提起这段往事,一时怔愣,回过神来觉得这话题过于沉重,还想说点什么,却见父亲摆摆手:“回去休息吧,不要太累了。”

陈逸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他拜入师门那年,也是春日光景,行了什么繁琐仪式,见了哪些前辈长老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跟在师父曲江身后,穿花拂柳,要往后山去。

忽然师父停了下来,对道旁一株柳树招招手,上面就跳下个小姑娘。

师父笑着揉乱小姑娘发顶,回身对他说:“这是我独女,名唤堆烟,算是你师姐,年纪却不如你大,更不如你沉稳勤勉,日后还需你多帮扶。”

陈逸上前见礼:“师姐好。”

藏在树上的曲堆烟被抓包,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学府的初遇,别过头去不肯看他。

那时她绮丽的容貌还未长开,眉眼间全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他心想,这是我的小师姐,我要护她一世无忧。

第121章番外二卫惊风篇

云阳城,落雪的第四夜。

辚辚的车马,走卒的吆喝,旖旎的丝竹,孩童的啼哭,都在浓稠的夜色中淡去。黑暗中只听见残雪压断枯枝的断裂声,狂风穿进弄堂的呼啸声,混在飞甍下银铃铛的清脆撞击里。冗长而刺耳。纷飞的雪幕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未及地面便被朔风高高卷起,浪花一样拍打在青石板长街上。街上的积雪白日里才有府门仆役仔细扫过,此时又积了厚厚一层,怕是不待天亮又是一场辛苦劳作。

这样惯来风调雨顺、烈火烹油的城,在百年难逢的大雪之下,朱门里发臭酒肉定是有的,路边上冻死骨却难得一见。

毕竟富足的城里,乞人与野猫也富足有余,谁没有一方避寒雪的桥洞,挡北风的草堆?

寂寥的十里长街,忽而响起松软积雪被踩下的‘咯吱’声,由远及近,有着奇妙的韵律,不疾不徐。只见一人风雪夜行,却不像急切焦灼的归人,倒似漫不经心的过客。

朱红府门檐下挂着的明黄灯笼,风中翻飞着打在白墙上。摇曳而昏黄的光,便给积雪洒上了暖色,倒让人生出一种有温度的错觉,而灯光也映照出过客的影子。白袍轻裘,云纹锦靴,撑着天青色描金的油纸伞。窄腰间系着一把长剑,随着他步伐微微轻晃,好似精巧的装饰品一般。

他踏雪而来,本是应没入脚踝的厚重积雪,只在他云靴底留下浅浅的痕迹。

他沿着朱红府门的墙檐,走到最里端的墙角,呜咽的狂风与摇曳的树影都奇异的静下来。

灯笼照不到的死角,是一个缩成一团的黑影。

此时那黑影霍然抬头,却只是扫了来者一眼,又很快垂下头去。

这人却不走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又或许风雪夜独行实在有些寂寞。他打量着眼前瘦的剩把骨头的孩童。

孩童在破旧棉袍外裹着半张草席,靠在墙角,用的是最保持温度与体力的姿势。这样的天气,狐裘暖衾尚不足御寒,孩童不知呆了多久,眼底已泛起了青黑,呼吸微弱,纵然现在能保持清醒的意识,或者再过半夜便会静悄悄地死去。

来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却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想拜入澜渊学府?”

声音里带着一丝变声期少年特有的晦涩。

孩童皱了皱眉,开口说话对他来说,是种极大的浪费。但他记得别人问话不回答是很不礼貌的。

他很明白如何节省力气,吐出的字似是微不可闻的气音,低弱而简短:“是。”

来者笑了:“老夫卫惊风,你要不要做老夫的徒弟?”

没有人不知道“卫惊风”那三个字,更没有人敢贸认这个的名头,即使眼前这人看上去像个走马章台的少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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