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 沈凛拎着东西,焦莱也走过去打开了后座。 他看见姜苔跪坐在副驾驶那,搂着驾驶位上女人的脖子撒娇,还亲了亲她的脸,看上去每根头发都在表达开心的情绪。 那是沈凛为数不多对霍槿瑜的印象:一位知性爽朗的女士,和女儿相处得很亲近。 笑声从车里传出来,两个大人在告别。 两个孩子也不例外。 姜苔趴在车窗那,朝沈凛招手,让他过来。 她从车上零食里挑出一盒巧克力递过去,乖巧开口:“这两天谢谢哥哥照顾我。” 这话显然是说给一旁的霍槿瑜听的。 果然,女孩下一句带着点狡黠的笑,声音放低了点,凑近得意洋洋地说:“拜拜,我不会再见到你了哟!” “……” 因为笃定不会再见,所以也不怕他暴露她的“秘密”。 她表情真的好嘚瑟,和前几分钟垂头丧气的模样截然不同,连怀里那只猫都跟着主人心情的变化高高在上地翘起了尾巴。 沈凛根本没机会把乌龙的“栽赃犯罪行为”转告给她,在下一刻也决定不澄清了,索性就让这成为大小姐自以为的黑历史。 谁让汽车开动后,姜苔还要探出头来对他做个鬼脸。 一只手抱她 很多年后,姜苔才发现有些人的交集是冥冥之中就注定的。 她回到深州,升学、社交圈扩大、新旧朋友来来往往。最大的烦恼是偶尔会和好友因为一些小事吵架、想买的裙子还没上新款、绘画大赛上又和第一名失之交臂。 远在北方的沈凛也有自己的生活,仍然是持续着半工半读的状态减轻家里负担,越沉默也越冷淡。他的学习成绩在这种清苦的情况下还是拔尖儿。 毕竟对于贫困生来说,拿不到奖学金就是罪过。 两段本该是毫无干系的人生,却总会因为有过相交的点,而不断重逢。 人生不是线,是圆。人与人之间,也靠缘。 初三上学期的寒假,姜苔和在港城的外祖母打过电话,委婉拒绝了今年一同去日内瓦的散心旅行。 下楼吃早餐时,她听见姜霆和他那司机兼家庭管家的张叔在聊新找的保姆阿姨。 姜苔放在嘴边的汤匙又落进碗里,皱眉问:“哪个沈凛?” - 次日傍晚,家中到来的不速之客无形中解答了她的疑惑。 姜霆正要出差,身后助理帮忙拎着公文包,他看向女人:“情况都知道了?” 站在他面前的焦莱忙点头。 焦莱是之前在家里待过最久的保姆,姜霆不免对她寄予厚望:“苔苔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你就在了,也在她小时候最上心。所以我让老张打听了一下,没想到你正好也要来深州找工作。” 霍槿瑜在前年离世。 不是重病,而是勘研期间的一场自然灾害,她在贵南大山里遇到洪灾。事发突然,谁都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没亲妈管教,姜苔脾气越发乖戾。 今年为止已经气走了三个家政阿姨。 姜霆叹口气,又瞥见院门口提着行李箱的男生:“就是搬家过来不方便吧,这是你那个……孩子?” 焦莱:“是,叫沈凛。” “我看资料,他比我家苔苔大一岁,怎么也在读初三?” “去年我上班的那个厂破产倒闭了,我筹不出钱交他的学费。”焦莱表情颇为捉襟见肘,“这孩子懂事……就休学去人家修车铺里待了一年,赚点生活费。” 姜霆显然不是特别关心,但还是礼貌地“哦”一声表示知道了:“这样,他转学这事儿我交给老张去办。” “好的。”焦莱感激涕零,“谢谢姜先生,麻烦先生了。” 姜霆摆手说小事。 门口车已经到了,接他离开。 焦莱是住家阿姨,之前做过,压根用不着人再带一遍。沈凛从门口将她的行李提进来,她给他拿纸巾擦汗。 母子俩还没说上几句话,沈凛突然如有所感地抬起头。 二楼扶栏那趴着个人,正在俯视这一方会客厅。见他们看过来,姜苔慢悠悠地拉直嘴角,不躲不避地回视着。 “苔苔小姐?我是焦姨,还记得我吗?你前些年还来过我家呢。”焦莱先开口,笑着拉了拉身旁人,“这个是你沈凛哥哥,以前还和你一起玩过的。” 姜苔居高临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没印象。” 深州入冬有一个月了,靠海城市的别墅里多数没有装地暖的习惯,因为太潮,最冷的时候全靠壁炉撑着。 她今天没出门,一身毛茸茸的卡通睡衣还没换下,整个人像是裹在法兰绒毯子里。 这种斩钉截铁的冷漠回应,无疑让焦莱有些尴尬。她牵强地笑笑:“前两年你还小,是不怎么记事的。” 姜苔视线扫过他们一眼,没有叙旧的意思,只把人当保姆用:“我饿了,晚点下 ', ' ')(' 楼吃饭。” “啊,好。”焦莱应道,“我这就去做。” 姜苔转过身进房间。 没过几分钟,房门口传来敲门声。 二楼只有她自己住,房门没关。姜苔窝在椅子上打游戏,听见声音也没关屏幕,侧首看过去:“干嘛?” 沈凛站在门外:“我妈让我来问你有没有什么过敏的,和不爱吃的?” “以前不是给我做过饭吗?这也要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