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你只会攀高枝,搞烂人,你就是个——破鞋!

我不大记得我当时这些话有没有悉数破壳而出,我打了个冷战,以至于错过了兰娟表情的变化。

但我记得她将水管扔了,开到最大的水流在地上乱窜,将她也冲得湿了半边。

她靠在门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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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过你妈。”

往前十几年,往后十几年,我再也没有那样如坠冰窟的时刻,哪怕我父母离世时也没有。我的脑子里卡了磁带一样播放这句话,并且电池十分充足。我那时候在想,这个“搞”是什么意思?是我前边说的,她搞男人的那样搞,还是说,她在某些地方动了手脚,害死了兰苹?

我宁愿是她杀死了兰苹。

那样我的上下牙便不会抖得这么厉害。

但兰娟没有给我救命的机会,她仿佛是憋得够久了,足足憋到我成为了半个大人,才开始对我说这段故事。

我不想将“我母亲”这个称呼加入这段故事,请允许我称她为兰苹。

在兰娟的故事里,她和兰苹是一对同性恋人,相识于绘画培训班。起初只是老师同学生的关系,谁也未意识到不同寻常的情愫,待意识到时,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她十分迷恋兰苹,迷恋到她的寡母都看出了猫腻,她母亲算是明理的,只前去给她办理了停课,又同兰苹恳切地深谈了一场,随后安排她嫁给了故交的儿子张继强。

也许你们对于我用“明理”这个词来形容兰娟的母亲会有些奇怪,但同性恋爱于九七年才实现了非罪化,在兰苹和兰娟的当时,甚至我和女同学的当时,发生同性过界关系足以被判流氓罪。

就连向来轻视我的兰娟都发了大火,她的母亲能够和兰苹心平气和地深谈,已是十分不容易。

她母亲那时身体不好,只忧心这一样,兰苹亦有丈夫,有稚子,二人均不敢再叛逆什么,她便匆匆地嫁了。

兰娟靠着墙,将墙也浸湿了,最后说,兰苹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开车从来也平稳。

当日究竟是不是自己令她分了心,才出的事?

她问我,你和她母女连心,和她长得一个模样,甚至同她一样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她那天,到底有没有分心?

第7章(六)

我相信兰娟,因为我曾见过她一张未成的素描,上面的人轮廓清秀而优雅,就是刘芳囗中的兰苹。

我没有吵也没有闹,在复杂的情绪之中,甚至还有几分难以启齿的愉悦,好像由此和我的母亲近了一些,因为她的爱人一直在陪伴我,原来她总归是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的。

然而更多的时候,我也替她不值,不明白她为什么爱上的是这样一个女人。

兰娟没有透漏更多,我便自发给她找借口。或者是兰苹的离去对她打击过大,因此她放浪形骸了;或者她和兰苹当初因为流氓罪而分开,她便更加要耍流氓了。这种形似报复的心理我有些懂,所以我对她产生了一丁点同理心。

但我的报复却无法进行下去了,我望着我青涩的女朋友,总是想起兰娟和我的母亲,因此我和她提了分手。

我和兰娟亦是一样的过,她叫我洗手吃饭,我便洗手吃饭,再没有什么忤逆的举动。只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和她过不下去了,当我对她无话可讲的时候,隔阂便不是言语能消解得了的。

那天兰娟又同张继强吵架,张继强对兰娟动了手,一巴掌打得她的脸在颤。我幼时总是担心他们打架,怕吓破了我的胆子,也怕不够本领出头。但真正看见兰娟被打时,我仍旧心惊肉跳,我有了长成的样子,却没有了为她出头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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