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他双唇静止片刻,低头看去:“几时醒的?”

樊璃蜷缩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你向小猫问断骨时。”

谢遇:“嗯,怎么断的?”

对方笑着反问道:“它们是怎么回你的?”

小狸花不清楚这件事,大黄要么闭嘴不提,要么左一榔头右一棒槌的混淆视听。

谢遇向樊璃说道:“它们怕我套话欺负你,不说。”

樊璃侧卧着低笑一声:“还真听懂人话啊?”

小狸花:“我们每天和你说话,三三还让谢遇猛猛抽你呢。”

樊璃听着小猫轻呜,循着声源方向朝它伸手去,一直伸到谢遇怀里。

他不经意间触到那片冷凉下腹,对方显然一僵。

他顿住手、指尖微蜷起来,须臾又向上摸去。

冰冷指腹扣住他手腕,牵着他的手放在小猫头上。

他抚了一下,捏着后颈把猫抱到怀中。

大黄被丢去床尾,冷梅香缓缓沉落鼻尖。

是谢遇躺下来了。

半宽的小榻瞬间拥挤,谢遇侧身面向樊璃,隔着尺寸距离追问他:“怎么断的?”

冷香入骨,夜色与烛光在低沉的嗓音里轻晃摇曳。

樊璃睫尾低垂,灯影像一层暗暖色的雾纱,落在脸上将他五官轻遮。

“不清楚。”他抱着猫缓缓说道,“听说是跑出去玩摔下山崖,没粉身碎骨,就只是骨头断了几处,如今已大好了。”

这是楚氏告诉他的,连侯爷、陆言也这样说,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身前的人语气陡沉,问他:“阿平没看着你?”

樊璃茫然道:“阿平是谁?”

第100章 樊璃,对不起

樊璃愣怔着:“阿平是谁?”

这疑问的语气落在谢遇耳边,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故作无知捉弄人。

他就是不知道谢禅的小名叫阿平。

也不知道陈留那五年时间里,他像小尾巴一样,时不时就跟在谢禅身后去军营看谢遇。

他把那些都忘光了。

只记得最初醒来时手上有一块玉,身上骨头不知道断了几处,眼睛也睁不开。

那时他痛彻心扉,连轻轻扫过皮肤的秋风都像烧沸的开水般灼烫着他,痛到极致时他想死在风里。

疼痛和求死,断骨和暖玉。

这就是他苏醒后对这个世界的最初印象,而那时没有一个人存活在他的意识中。

“谢遇?”

少年一声轻唤,所有思绪便尽数被扯回到这十年后的凉夜。

黄烛灯芯在铜盏上烧化发出滋滋微响,光焰细长,将这一方夜色雕刻出死一样的苍白色调。

烛泪顺着半根残烛一寸寸滑下盏中,像拿命去和火焰赌一场相逢。

屋内这静默的时间过于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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