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解药毒药(2 / 2)
花弄影坐在已经清理干净的桌前,将苹果,陶瓷瓶,和笼子摆在桌上,其他东西都搬到书桌上,然后开始真正找解药。
其实她做的很简单,只是把自己确定的解药成分放在苹果片上,虽然只有微不可见的粉末,但是一触到有水分的苹果,立即溶解了,然后喂给第一个笼子里的其中一个动物,观察结果,做记录,然后继续下一个动物。
这样悠闲却又不得丝毫怠慢地忙到天开始渐渐变黑的时候,她终于歇了一口气,这一道看似简单,实际却至关重要,不能有失误的第二步终于完成了。
虽然看起来似乎是忙里偷闲,其实这一步还真是伤人心志,因为全神贯注的程度和昨晚不相上下,而她本就是散漫的性子,聚精会神起来还真是伤神。
桌上第一只笼子里的五只动物,三死两伤,奄奄一息,活着的两只带着低沉的呜咽,另外三只笼子里的动物看到这情形,眼睛里都露出了恐惧,抖抖索索得仿佛秋风中的落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花弄影却仿佛浑然不觉,斗志昂扬地在纸上奋笔疾书,偶尔稍有停顿。
直到睡醒的裴水寒走过来,她才停笔,将早就写好的纸给他,说:“今晚之前把材料找齐。”
裴水寒拿过写满清秀却不失潇洒楷体字的纸,上面零零散散写了近二十几种药材,看来是要忙一场了。
裴水寒带着纸条离开了,他说今晚果断搞定,那样信誓旦旦。
而花弄影也终于将所有材料的比例多少,以及相配对的可能性一一列举清楚。她将几张纸用砚台压住,然后摸了下饥肠辘辘的肚子,走出房门。
楼下一如既往的喧哗热闹,只是不适合她,她也融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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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撒花……退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了这个字的三人在看到裴水寒的功夫后,也不敢多加耽搁,只说了句“谢大侠不计较之恩”后立马转头就走,似乎裴水寒比会将他们活吞的豺狼还可怕。
的确他的功夫很是厉害,未见他什么动作就能将三人轻而易举搞定,如果真动起手来,估计转瞬之间三人就三命呜呼了,加上现在暗沉阴森的表情谁让他们谁不惹,惹他可爱的小师妹以及白里透黑的肤色没办法,中了曼陀罗皮肤就会慢慢显出黑色,让他这个人看起来更是愈加飘渺而不可测,如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因而事情也就很简单地被解决了。
一个闹剧就此收场,花弄影似乎没有在意似的,优雅地举着银筷细嚼慢咽地吃着饭,顺便喝点小酒,甚是惬意。
当觉得吃得差不多后,花弄影便拿起包裹准备上楼,临行前说了句:“师兄,晚饭备好给我带上楼,记得还有酒。”
“你个小酒鬼,知道啦。”裴水寒满是宠腻地说。
花弄影不置可否地转身上楼,以至于裴水寒没有看到花弄影眼里一闪而过的讽刺。
酒鬼?谁说她是酒鬼?睁着眼睛说瞎话。
谁喜欢喝那种倒出来满是泡沫,喝起来满嘴都是苦涩之味,喝进去满身是酒味的东西?若不是身体实在过于体寒,不得不在冬天喝酒暖身,她才不屑于喝酒呢。至于竹叶青是自己精挑细选苦涩味最为轻的,加上有若有若无的竹子香,也就慢慢接受一直喝竹叶青酒。不过谁知道竹叶青不是一般酒楼能够有的?
令她最觉得无奈的是她自小体寒后,就在医师的要求下就开始喝酒,喝到现在,连醉酒是什么感觉都不记得了。
她的讽刺一转而过,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又恢复了如初的面无表情,踱着怡然自得的细碎步子上了楼,只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影。
花弄影伸手轻轻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满屋子的药草味,不算芬芳,但是也倒是清新,只是未免过于繁杂,繁杂到让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走到窗台前,将半掩的窗子打开到十成,让徐徐的冷风吹进本不够温暖的屋子,散散这一屋子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她放下包裹,看着适合她品味的包裹默默出神,要打开吗?
早晚的事情,就打开吧。
她将包裹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件黑色的大衣?
纯黑色的料子,没有多余的花纹,烫金色的花边,和她平时穿的衣服一样的风格。唯一让她更满意的就是料子似乎比平时的好多了,她虽然不太研究什么质地,但是这件摸起来滑滑的,触感不错。同时又给她很保暖的感觉,所以算是欣赏他的审美。最重点的是很轻巧,冬天穿的衣服不少,她又没内力,又不是那些个大汉,穿多衣服总是不自在,但是怕寒的她也只能多穿点以防自己生病。
她稍稍仔细一观察,发现衣服应该是内里放了保暖的绒,所以又轻又暖和,难得还不显得臃肿,估计裴水寒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吧。
正准备随手放在边上,看到衣服下摆处的不显眼的淡青色绣花,不由眉头一蹙,那是不算陌生的桂花图案。
虽然很不起眼,那是她很不喜欢自己的衣服上有除了花边意外的任何花纹,看在估计裴水寒以为她是很喜欢桂花而费了这番心思的份上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但是本来自己的打算不回因为这件衣服而有所改变,她心里想到。
将衣服放在一边,她洗了下手,戴上副新的手套,然后坐到桌子前,开始将第一包药草捣碎,细细地磨成粉末,接着一分为二,将其中的一份滴入几滴血液,而将另一份放在已经被裴水寒切好的结冰鲜血上,将两者做对比,观察,记录,完成后继而再拿出第二包……依此循环重复作业,枯燥无味,她却面不改色,专心致志。
其实磨药粉这种以体力劳动为主的事情完全可以由别人来做,可是花弄影就是一个喜欢独立完成整套工作的人。
虽不是没有内功修为的她磨药更为厉害,其实最最真实的想法应该是她不喜欢别人的帮助,拒绝别人的关怀,也不愿意去相信别人,接纳别人。除了一种情况,她会接受别人的伸手帮忙——触及到除了自己以外的新鲜鲜血。
那种会让她作呕的味道,她的确很是受不了,从不喜欢勉强的她,当然没必要让自己为了救治别人而白白受罪,所以她麻烦别人,麻烦地心安理得。也不怪她如此心安理得,1000两的银子虽不算少,但是救治一条命就只需要这些银子,也算是合算的。
终于将所有的药包都完成的时候,鲜血也只剩一小杯,她将剩余的鲜血分成了15份,分别喂给笼子中还剩的15只动物,然后开始动用最后一份药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将药草一分为二,拿出其中一份,选择出刚刚实验进行后结果最让她满意的比例,然后同样分成15份,各自称重,磨药粉,喂给动物吃。
现在她根据一天一夜的辛勤刻苦工作,已经将解药药草的成分,含量大致决定了,所以后续的工作很是轻松,唯一需要确定的只是解药的效果是否如想象中的那么理想。
看着15个动物都将含有解药的水喝掉,她将唯一剩下的药草称量好,然后开始细细地磨起最后一份药粉。这是最后剩下的药草,也是她尽的最大努力,如果这次失败,也就功亏一篑了,如果还要重头再来,也难免没有任何突破。
她做解药的过程虽会根据不同的解药而有所不同,但是她选定的都是最适合相应解药的过程,所以如果换种方式重新配置解药,反而可能得到的结果会比现在的更加糟糕,所以,成败在此一举了。
她磨得很慢很慢,仿佛不像是在枯燥地磨药粉,倒像是在画画,在写书法,在刺绣,很是一种享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将磨好的药粉倒入了研药碗,继而拿起一只小巧玲珑的青瓷瓶,往其中滴了一滴青瓷瓶中的炼粉液,然后又拿起药杵子捣鼓起来。
不一会儿,花弄影满意地看着碗中的药粉纷纷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颗透明的丹药,加上丝丝红色,米色,绿色的丝线缠绕其上,使得这一颗简单的丹药甚是美丽,像是一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她平静地看着碗中的丹药,然后起身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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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撒花……退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弄影本还想喊小二来问问裴水寒的屋子在哪,现在看到站在门外的一个裴水寒的仆从,任是不怎么夸奖人的她,不由也觉得他的考虑还算周到。
吩咐仆从把裴水寒叫来后的不久,门就被打开,裴水寒迈着大步匆匆进来:“怎么样?结果怎样?”
纵使一个再淡定的人在即将知道自己生死的去向时,也是会有焦虑的,花弄影不置可否地没有表态,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自己看结果,我懒得动手。”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去分尸,看看那些动物是否全部被解毒了,我怕脏了我的手。而你的生死也由你自己亲自看更加有意义。
裴水寒也没觉得有多大的不妥,的确花弄影很厌恶鲜血的味道,所以他很是理解。
裴水寒走到摆着15只动物桌前,将她洗脸用的面盆放在地上,直接从笼中拎出一只动物,用匕首往脖子上一刀,瞬间鲜血汩汩,红通通的血就顺着脖子上的大动脉争先恐后地涌出。
“滴答滴答”的血滴声不绝于耳,面盆里也不多不少有了很多鲜红的血,不一会儿裴水寒又拎出第二只继续屠杀……不久,裴水寒就没有任何表情地杀完了15只动物。
花弄影难得地好奇结果,问道:“结果怎样?”
“全部解毒。”听到裴水寒的答案,虽然有瞬间的放松,但是看到桌上的15个尸体,加上昨天的5只动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闷感觉,她还是那么残忍啊……
其实她本是不想残忍的,可是她没有办法,无能为力。
“那就把碗里的药丹吃了吧,这屋子味道太重,留给你,我去你屋子歇息,不许打扰我。”说完,花弄影酒绕过满是鲜血的面盆,满是尸体的地面,凌乱肮脏的桌子,走到床前拿起自己整齐叠好的黑色包裹,以及中午裴水寒给的包裹,走出门去。
就这样裴水寒干净整洁,甚至比花弄影还高一档次的屋子就被某个爱干净的女子夺走了,而他甚至连吱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水寒看着桌上的那只有一粒药丹的碗,看着药丹良好的成色,剔透的花纹,暗自腹腓她的解毒本事越来越厉害。关着的门里,看不出裴水寒有什么样难以捉摸的表情,只是依稀可见吃下药丹时的表情满是心满意足的愉悦,脸上勾勒出一种浓墨炫彩般的灿烂笑容,妖娆至极。
翌日清晨,当裴水寒醒来,运行了周身的几处大穴后,惊奇地发现不仅自己的毒解了,甚至连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有所进步,比没中毒之前还出色,他一边心里暗叹花弄影的制药手段愈发精进,一边兴致勃**床准备给花弄影报告下他欣喜的情况。
当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原先属于自己的门时,引入眼帘的却是依旧如昨天自己摆放的现状。在他思考她是否有休息的时候,看到床铺的确是有人动过了,方才松了一口气。可是房内空荡荡静悄悄的连一点生机也没有,甚至也看不到她的任何行李,虽然屋里还有一阵若有若无的桂花香。
裴水寒无奈地想:她,究竟,还是,一个人,走了——不辞而别。
虽然这的确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可是如此的决绝,毕竟还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的,相处了近10年的他们,他还是不能让她为他而哪怕妥协一下。
真是失败呢,他理了下刘海,嘲讽的笑容溢出在嘴角,甚是颓废的美丽。
顾影自怜的裴水寒在辛酸了片刻后,终于想起她一定会留下些线索,于是终于在书桌上找到她留下的字条,白纸黑字,清楚明晰。
裴水寒不由拿起纸条,仔细看着那几个不多的粗犷楷体字。虽为楷体,但是更似是草书,就像是临行前突然想起要留下句话似的,匆匆着笔,一气呵成。看着简单的几个字,他试图研究出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纸条上写着这几个字:未结账,勿念,三日后桃花坞见。
“未结账”三个字一如她从前的风格,虽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她缺钱,但确确实实这样一个恍若谪仙的人确是一个爱财的人,虽比不上爱惜她的生命,但是爱财估计可以排在第三。至于第二,他是猜不出的。但是他知道,第二,一定是有的,只是别人所不能发觉。既然她让他结账,这个忙倒是帮得起,并且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帮忙了。谁让他什么都缺,唯独就是不缺钱呢。
“勿念”这两个字,和前面的三个字连在一起,很是别扭,但是看到这里他的心情却是雨后稍霁。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很理解他,知道他会想念她,虽然是强词夺理,但也只能这样才能让心情稍微明朗稍许吧,裴水寒的嘴角不由泛起些微苦涩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日”是不是说明,她对他还是很上心的。三日后就是本应该没有解药的他的死期。而三日后他必不会死,一下手就是曼陀罗的对方这下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更厉害的花招,所以他的性命在三天后很是堪忧。
“桃花坞”是确定的地点,是不是可以说明以后一路可以相随?“三日后桃花坞见”是放在最后面的,这不难猜测出是她最后妥协的结果,她还是很在乎他的……
她实在是一个太特立独行的人,自小就是。记得那日她上山成为同门最小的师妹,她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师父是毒谷子,当毒谷子师父领她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惊艳了在座的所有弟子。
白衣如雪,翩然若尘,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小时候的她就是那样的美丽,恍若谪仙般的动人,双瞳剪水,丽质天成,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周身那股不可别人靠近的气场,让人不由望而生畏,这样小的一个孩子,这样一个不属于小孩的表情和气场,当时所有都见过世面的弟子都甚为震惊,包括他。
后来,她一如她第一次给人的印象,她从来不主动和任何人接触,甚至那些主动凑上去和她交朋友,和她攀谈的,她也不屑理会。
其实他们,包括他,从来不了解她,他们都不知道她个人以外的任何事情。
而在她10岁那年,便开始频繁离开谷子山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再也没见过她穿过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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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撒花……退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边在不二家的裴水寒在思考花弄影的神秘莫测,而另一边的花弄影却驾着那匹罕见的汗血宝马:飞燕,在狂奔,丛鸟乍飞。
飞燕是她给她的爱马起的名字,语出家里东汉的青铜器:马踏飞燕。
青铜器上的画面栩栩如生:
马儿矫健俊美,别具风姿。
马昂首嘶鸣,躯干壮实而四肢修长,腿蹄轻捷,三足腾空、飞驰向前,一足踏飞燕着地。一匹躯体庞大的马踏在一只正疾驰的燕子背上,燕子吃惊地回过头来观望,表现了骏马凌空飞腾、奔跑疾速的雄姿。
其大胆的构思,浪漫的手法,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令人叫绝。巧妙地用闪电般的刹那将一只凌云飞驰、骁勇矫健的天马表现得淋漓尽致。
工艺十分精湛;不仅重在传神,而且造型写实。
几乎无一处不合尺度,不仅是青铜器的杰出写照,更是骏马的典型代表。
她看着这摆在客厅的青铜器,默默出神,看着那恍若要跑出来的骏马,她便有了要寻一匹好马的想法。
想到便做,此后的两年时间,她时时留意关于马的消息,出门也必定要去马场走一圈。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了她心驰神怡的骏马:举世无双的汗血宝马。
她用了整整五天才驯服这匹烈性十足的顽固恶马,而身体虚弱的她经过五天的折腾在床上躺了三天。不过付出了也总算有些回报。至此此后,那匹烈马除了她的话,谁也不听,倒是让她小小满足了一下。
有了马,便想给马起个名字。她一想,又想起了家中的那个青铜器,又觉得她选择的汗血宝马比青铜器上的那匹马还要身轻如燕,英俊潇洒,行云流水,所以给它起名飞燕。
驾着飞燕,蹬着马靴的她,十分神速,英姿洒脱,如惊鸿过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黑马,甚是深沉的色彩,在枯黄色的山林间飞驰,在蓝天白云的背景里,有一抹神秘的色彩,而这抹色彩,在一转眼就消失在山林里,不复再现。
而她如此迅速地御马驰骋的原因有三。
一,尽可能得远离裴水寒那个人格分裂的变态,她可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和他再多浪费时间。
二,她没有内功,所以不会轻功,也就只能在马上高手自己喜欢的那种迎风飞舞的感觉,虽然是自欺欺人,但她甘之如饴,也算苦中作乐。
三,只有速度赶路,才有可能今天度过云游山,在山下找间客栈,所以今早一大早就起来赶路,希望在晚上能够看到灯火,不要露宿山林。
迎风驰骋的花弄影在纷飞的落叶里,在冬日的滴水成冰里,在徐徐冷风呼啸里,急速地向前奔驰着,而风有愈刮愈烈的趋势,风起云涌,不知是不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花弄影在晌午的时候看到一个池塘,立即果断地下马让飞燕吃点草,喝点水,顺便休息片刻。而自己也趁机吃了点干粮,喝点从不二家带走的女儿红。心里还在琢磨不二家的掌柜真不错,只说那个和她一起吃饭的公子付钱,单单就这么简单的一句没有说服力的话,掌柜就没向她要一分钱,直接就让她走了,而她的飞燕,被打理得比之前更英姿飒爽。
殊不知,不二家从来就不是为了赚钱而开的,而她的钱,那位公子也早就帮她付清,还说不让她知道,而这一切她一定不会知道,所以才有了那张纸条上的那几个字,看来还是有些人能够读懂她一些的,至少不让她讨厌的理解。
边喝着稍嫌苦涩的女儿红,边思考着接下来走的路线,崎岖坎坷,又蜿蜒曲折,不由感叹道:玲珑湾,真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啊。
玲珑湾,三面环水,现在又是冬季,玲珑湾素有最寒冷的水湾之称,因此附近是天寒地冻,三面的河水都冰封万里,船只都通行不了,因此也就都不能到达玲珑湾。
所以也就只有一个方向可以走到玲珑湾,而现在经过的道路更是必经之路。不知是否是这条路甚为宽广,所以花弄影这一路上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当然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如果都是在不二家出发的话,她的出发时间的确算是早的,而她的马又是万里挑一,一路上没有遇到人也不足为奇。
于是也就不再思量此事,虽然他对于裴水寒和他的四个仆从上路不是很放心,但是她有她的原则,在他还算安全的时候,作为师妹的她也没必要硬是要上去掺和一脚,所以也就渐渐变得心安理得地一个人行走。想到这里,不由一笑,她什么时候开始关心那样不能捉摸的人了,转念心思改为专心埋头吃午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饱喝足的花弄影看着吃饱喝足的飞燕,不由想睡起觉来,但是一想到如果现在不继续赶路,晚上就得在山林里度过寒冷萧瑟的一夜,不由得站起身来,跨上了马。
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拿着一条大红色的鞭子,就驭马飞驰起来。
风吹起了她耳边的鬓角,也吹起了她的刘海,只有她的墨黑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直直地看向前方,难得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甚是聚精会神。
不寻常状态的花弄影可能也是由于感到了气氛的特殊,因而不得不多加注意,在看路的同时更加注意耳听八方。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突然之间风声斗转,变得渐渐低沉呜咽,四周都开始变得很是安静,静寂到不可思议。噤若寒蝉的环境和气氛,让花弄影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突然,疾驰的飞燕扬起一声长长的嘶鸣,高昂而又剧烈,粗犷而又浑厚。
飞燕的脚步也不由地变得慢了,这在这剧变的同时,四只箭羽破空而出,随着轻轻的“嗖”一声,从四面而来的箭都对准了那个骑在飞燕上奔驰的黑色身影。
那么势不可挡,那么千钧一发,似乎就要射中要害了。
没有内功,没有任何武器的花弄影怎么能够抵挡住这四只伴随着内力发出的精准毒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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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见花弄影毫不犹豫地弯下身躯,身贴马背,竖起双耳仔细从聆听箭羽破空而来的声音来断定箭羽的位置,同时继续淡定自若地驭马缓慢驰骋。马速虽然变得减慢了,但是却是甚合她的心意的,毕竟马速太快她反而会有坠马的危险,她的身子骨可是禁不起那番折腾的。
“嗖,嗖,嗖,嗖……”只听四只箭羽破空而出的声音迎面向她袭来,声音犀利有劲,就在那刹那间,箭羽即将就要射到她身上,临近至极。
风声都变得轻了,一切都那么安静,连阳光都有了不忍跳跃的样子。
这时,花弄影以一个右勾拳的动作,举起右手的马鞭,直直劈向迎空而来的毒箭,伴随着马的转弯,花弄影身体在马上的微微侧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四只毒箭都齐齐挡了下来,只听“呲呲呲呲”四声,四只带有剧毒的箭羽迎马鞭而落下。只是由于不仅仅是带有毒的箭,还都带有着射箭人深厚的内力,没有内力护体的她,在这四只箭羽的内力前,就如同初生的婴儿般稚嫩,她几乎被震下飞燕,当场吐了一口浓稠的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鲜红鲜红的,比头顶上的骄阳还要炽烈。
她皱了下眉头,缓缓抬起拿着马鞭的手,若无其事地用手边的长袖子擦了下唇边的血迹,动作很慢,很慢,似乎她只是擦着茶水一般,没有丝毫在死亡边缘的意识,似乎留血的不是她,只是对脏了她的下巴这个结果甚不满意。
随着突然变得剧烈的风声,花弄影听到了四个人拔剑,拔刀的声音,眼神一凛。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她只是很自然地顺着擦完嘴角的动作,将手慢慢划过衣襟,以一种几不可查的动作略过身上黑色的大衣,衣角翩飞,似乎有什么东西沿着纷飞的落叶,伴随着萧瑟的风,迎风起舞,花弄影看着那个以迅疾的轻功飞来的黑衣男子,直接举起马鞭,挥向那个迎面挥刀直面向她面门,杀气毕现的蒙面男子。
刀渐渐逼近她,逼近她,而她的马鞭却轻易地被男子用他手中薄削的大刀所挥断,只剩下一半的短鞭。
半截短鞭仿佛在嘲笑花弄影的弱小无力,仿佛在炫耀对方的刀功狠毒,又仿佛在通知她的死期将至。
可是花弄影依旧无动于衷般,嘴角带着一种惨烈的笑容,甚是凄厉,和下巴那红色干涸凝固的血液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一个即将面对死亡时的大义凛然的人。
伴随着犀利的刀影逼近,似乎都有一种不忍目睹到花弄影血肉翻飞场景的感觉。可是就在大刀离花弄影面门还剩一尺的距离之际,蒙面男子突然垂头急速落地,伴随着刀子落地的“铿锵”之声,伴随着男子身子着地的重重“砰”声,男子再也没有动一下,也再也没有能够起身,他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中毒而死的。
而花弄影继续策马前行,看到这个情况的剩余三人一齐向她逼近,刀剑的杀气比之前更盛,他们还没有到离她咫尺的距离,却都随着“扑通”一声三人齐齐倒下。
花弄影连多余的一眼也没有给,继续向前赶去。
不是她太狂妄,实在是下马来研究四具死尸,纯粹只是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能够隐蔽声息,让她没有闻到他们存在的,能够在她已经撒剧毒的情况,几乎就要了她的命的,就说明对方绝对是四个高手。
而四个高手这样出来集体刺杀的情况,一定是大手笔。
既然是大手笔,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是杀手组织,这样知道杀手的真实身份也是没有用的,杀手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存在,身份什么的知道了不能推测出真正要杀她的人;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专门训练出来的,专供私人使用的杀手,这样的杀手出来行刺,绝对不会带有关自己任何身份的东西,反而有可能带误导她的有关证据,既然是这样她不看也罢,脑筋总是要动在最需要的地方,而不是这样无关紧要的地方的。
然而这样的思考却不是她最终决定继续前行的原因,更为重要的是那四只箭羽上的毒,识毒无数的她知道,那绝对不是简单的毒药,而对方能够在她的毒药下坚持那么久,很可能是杀手是专门为她准备的,而箭羽更是专门为她而猝的毒。
所以基于以上两点,说不定杀手身上还有一些她所不知道的毒药在等待她发掘,而她一向没有好奇心,也就只能让那些精心准备的人失落下了。
她略微嘲讽的笑容在甚为阴森的山林里,使得山林的气氛更加的萧索。
杜鹃啼血,长猿哀鸣,阳光不慌不张地从山林里的缝隙里照射下来,像是调皮却又无知的孩童,在这样带有血腥的空气里,不知是形成了和谐还打破了和谐。
花弄影虽然骑着马,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在细细地思考着:既然第一次刺杀失败,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刺杀,直到成功,那么这一路可是危机重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又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呢?她一边好奇地想,一边也感叹了下自己的好运气,毕竟刚刚是从鬼门关口走了一糟的,而她只是需要多加休息就能调理好被内功所伤害的身体。
看来她还是太善良了,这样的五毒散虽是无色无味,但是也只能对付一般的对手,下次看来得用些稍微猛烈点的毒药才好,可是她还真是不喜欢杀人呢。
她轻抚了下微皱的眉,从包裹里缓缓拿出另一条崭新的红色鞭子。
瞬间山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璀璨的阳光,斑驳的树影,长青的绿树,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都被这一种黯然销魂的美丽所折服。
那是一种深沉晦暗的大红色,如夕阳泣血般的凛冽,又如数九寒天般的凄凉,各种颜色的纤细丝线连环缠绕依附在鞭子上。黑的暗沉阴森,紫的高贵典雅,白的清冷肃穆,粉的婀娜娉婷,青的深幽莫测……各种璀璨多姿的丝线,似乎不是绣上去的,不是纹上去的,也不是画上去的,那样的自然天成,那样的鬼斧神工,那样的巧夺天工,似乎本来就是浑然一体的,似乎本来就是这样生长而成的,似乎这就是世间最自然最绝美的景色。
——那是全天下唯一仅有的一株花骨木树的树枝。
花骨木,名如其树,世人所罕闻,世事所罕见。
百闻从未得一见,浑然天成却现世。山河树木黯失色,恍若为仙竟入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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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只成树一次,冬成树木,红枝妖冶,于冰天雪地,于岁暮天寒。
成树以后,复开绿花,璀璨生姿,美丽妖娆,于岁月千年,于时光荏苒。
因而要得到这个花骨木的树枝,也就只能千年等一次。所以真正知道又相信花骨木树枝存在的人越来越少,它几乎就成了传说,成了神话,跨越了多少个春秋,跨越了多少个世纪。
千年以前,曾有世外一老翁姓童,找到了花骨木,但是当时正在开花,芳香四溢,绿色的花开满了整个花骨木的茎叶,那是一种如何用剔透来形容都不能真实表达的绿色,让万物的生机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但是童老翁却在观看花骨木花朵的时候离奇死亡了。
没有人听说过花骨木的花朵,茎叶有任何的疗效,但是也没有人说过花骨木的花朵是没有毒的,后世,人们都说花骨木的花带有剧毒,闻之即死,所以越来越少的人趋之若鹜地去需找花骨木。
不过,花骨木的树枝却是千真万确无毒无害。
花骨木的树枝,鲜红如血,魅力似魔,却有堪比万年人参的价值。只需要稍许的树枝,据说就能够包治百病,药到病除;就能够长生不老,颐养天年;就能够起死回生,生死无界。众说纷纭,但是没有人能够真正确认真假,因为现世的人,有谁见过传说中的花骨木树枝呢?
然而,花弄影手里拿着的正是花骨木的树枝制作成的鞭子——骨木连环鞭,全天下独一无二。
是的,独一无二,没有人会奢侈到将千年才成树一次的花骨木树枝制成鞭子。
虽然它堪比刀子犀利,刀剑不侵,水火不容;虽然它有灵性,据说会认主;虽然它最适合拿鞭子作为武器的她,生命诚可贵;虽然……但是也未免过于大材小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一切花弄影都不知道,她只是觉得那日在冬天看到了一株火树,璀璨夺目。美丽异常的红树在冰天雪地的白色世界里显得分外耀眼,而她也因为这个夺人眼眶的颜色被吸引过去,欣赏片刻,最终用四把断刀的代价拿到了一截最好的树枝,拿在手里的时候才发现离开了扎根土壤的树枝竟然柔软无骨,竟是做最上等鞭子的材料,欣喜之余花弄影最终在自己的努力下制成了鞭子。
骨木连环鞭,花骨木枝制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当世最有价值的鞭子。不管作为任何用途,都可称价值连城,甚至连将花骨木的位置这个消息去售卖,也能卖出上万两黄金的价值。
只是明眼人太少,包括花弄影。
所以在后来完善鞭子的制作过程中,她将多余的部分,不满意的部分统统都削去的时候,才会发现后来的事情。
树枝的碎屑,断枝就撒了一地,在地面上铺陈开来,火红火红的,依稀还能够闻道花骨木所特有的树枝的芬芳,不浓郁,不剧烈,但是却是不能被忽视的浅淡香味,不似凡尘的清香,醉人心脾。从未有一种树,也从未有一株花,能够有这样超尘脱俗的香味来,花弄影也不觉要醉了,醉倒在这样迷人的芳香里。
就在陶醉其中的时候,一声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咔,咔,咔……”
不是明眼人的花弄影才恍然醒悟,低头就看着鞭子的下脚料意外被她的宠物:一只白色的小老虎喜欢而全数吃掉,看到此情此景饶是很镇定的她也不由得惊愕了,甚至误以为它喜欢吃树枝而搬来了很多,它却再也不吃,只是蹭在她的脚边,让她误以为它只是饿坏了。
第二天清晨,花弄影更加错愕地发现她小巧玲珑的宠物体积增大了两倍,虽然毛色白的剔透,皮毛更是油亮的高贵,但是看到不再娇小可爱的宠物的时候,她甚至有种记恨起手中鞭子的感慨,无奈这只白色的动物非她不蹭,害得她也只能继续养虎为患。
不过总体说来,她用的那根树枝做的鞭子用起来很是顺手,很是耐砍,而且很是结实,所以就被她的巧手制成了这样一个美轮美奂的武器。
由于觉得用这样的鞭子战斗指数会提升不少,因此花弄影还是很喜欢她的鞭子的,虽然颜色过于红艳,虽然过于比一般的鞭子愈发沉重,虽然过于比一般的鞭子更加厚实,但是难得的从未被砍断,难得的华贵美丽,难得的适合她的审美。
——这个难得拿出的骨木连环鞭,是她最宝贵最珍惜的武器之一,不到生死关头,她是不会拿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的她,竟然在第一次真正进入江湖的时候,就这么简单遇到了刺杀,而自己也差点由于自己的心慈手软和临阵不敌丧失性命。
她的态度不由得有了诺大的改变,不再是之前那个处世未深,任性妄为,只注意自己的花弄影了,至少应该与时俱进,稍微适应下江湖的氛围了。
花弄影右手拿骨木连环鞭,双眼犀利,随着准备迎接一场厮杀。
因为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也只有活下去才能完成她未了的心愿……
“驾……”手执骨木连环鞭的花弄影呼喝着飞燕更加快速地先前行去,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在密林里疏忽不见。
天色也渐渐边阴沉了,夕阳西斜,落日的余晖映着斜阳。
虽然已经走到平地,但是方向感不是特别敏感的花弄影因为刚刚的一阵刺杀有点不知所向。下山后本应该看到是热闹小镇的现在,却只有稀稀疏疏绕篱竹的情景,她不由催促飞燕快速前行,心里也愈发焦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到哪个天边去了。
当然,她不会知道,由于自己的误打误撞走到了岔路,以至于自己躲过了第二场的暗杀。
没有前行多久,道路变得坎坷曲折,怪石嶙峋,飞燕也很难跑起来。
花弄影看着远处的依稀可见的朦胧炊烟袅袅,终于松懈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悠然下马,似是思索了下,然后从包裹里拿出裴水寒给的人皮面具,就这河水的倒影先仔细擦了下自己下巴上还残留的血迹,然后带上了面具。看着湖水中那清秀但是却甚为简单的样貌,简单到你从别人身边走过数次后再经过,旁人也不会认为见过你一面,心里知道裴水寒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花弄影满意地看着河水中的长相,然后牵着飞燕踽踽独行,向有人烟的地方行进。
当然她也不是很简单地就走在道路上的,毕竟怪石林立,不难发现这是一个很难破解的阵法,但是除了内功修行,其他方面还有所学习,有所涉猎,因而对于阵法更是有研究的她,看着这个奇门遁甲的八卦阵,给予轻轻一笑。虽然是难于破解的,但是对她而言还是简单的,因此也没见花弄影绕什么弯路,直接策马前行,不久就走出了乱石阵,甚是轻松,就如同踏雪寻梅一般悠然自得。
出了乱石阵,感觉到这里分外温暖,也就脱下了自己的外衣,里面的衣衫依旧是一件同款式的黑色外衣,只是稍微薄一点,却很是她的风格,即使一成不变也美得如梦如幻。
花弄影将外套和鞭子一起放在马背后的兜里,抬头放眼四顾,只见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没有外面的天寒地冻,竟然有阳春三月的感觉,不由赞叹道:真是一片山青水秀的好景致。
云边筑舍分南北,陌上逢人半睡醒,真是适合现在的诗句: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孩揉着双眼看着在清冷的道路上产生突兀声音的一马一人,此间,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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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撒花……退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弄影看到此情此景,想到别人打扰自己休息时,自己将会带着睡眼惺忪的表情杀人于无形,相较男孩什么其他的表示也没有,表情还甚为温和的样子,仍不由感到甚是羞愧,毕竟打扰到了别人的休憩。
正准备离开,花弄影转念一想自己今晚还不知借宿在哪里,就上前和小孩打招呼:“你好,我半路经过此地,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小孩一改刚前的睡眼惺忪,瞪着一双大眼睛防备地问道,光看身高长相,年纪应该八九岁上下的样子。
小孩没有像一般的孩童一样扎着双髻,却用一块黑色的布料扎住了整个头顶,一直覆盖到背后,连一丝头发也没有露出来,显得甚是奇怪。黑色的古雅长衣,长长地直没小腿,只可见一双黑面带红丝金线边的布鞋。
一身不符合他年纪的黑色服装,使得男孩的气质陡然转变,有一股暗沉的气息从全身上下蔓延开来,沉静冷然。
白皙剔透的皮肤,童真灵动的双眼,又细又淡的黛色眉毛,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样子甚是惹人喜爱,却又有不符合他年纪的芝兰般慨然沉稳的气质风度,和腰间一只青翠的淡绿色短笛交相呼应。
“我是路人,正巧路过,想问下这里有可以借宿的酒店吗?”花弄影说。
“酒店?”小孩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用不符合年纪的讽刺微笑说道,“山野荒村,人烟稀少,哪有酒店。”
花弄影知道自己这次绝对走得偏僻了,不过她不动声色,准备和小孩套个近乎问问情况,赶忙改口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请问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叫墨台染,这里是沧海村。”小孩带着不屑的表情说道,神情冷淡。
“你好小染,我叫花弄影,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叫我影姐姐,你为什么大白天的在这里睡觉?”花弄影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哼,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们村不欢迎外客。”墨台染掷地有声地回答说,然后就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回村。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进村吗?我孤身一个女子露宿在外,我怕明天醒来已被冻成一具尸体。”花弄影看这个墨台染甚是不似一般小孩的天真,于是就示弱地说道,企图博得这个性特别,同时也是男性小孩的可怜花弄影你哪里可怜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怎么活着走到这里的?再说沧海村温暖如春,哪会冻死。”墨台染不屑地回答,仿佛看穿了花弄影的假装,“不过你这个人我勉强还算看得过去,就勉为其难带你进村吧。”
墨台染峰回路转的回答让花弄影大吃一惊,虽然内心很是震惊,不明白男孩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意欲何为,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弄影难道还怕一个始龀之年的男孩?
但是花弄影表面上还是装的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带着人皮面具,想要有表情也相比不可能有什么表情了。
就这样,花弄影牵着马,随墨台染走向炊烟袅袅的地方,一女一男一马,三个黑色的身影在红色的晚霞映衬下竟然意外的相配,一样的黑衣黑影,一样的悠然自得,一样的眼神萧索花弄影是累的,墨台染是睡的。
花弄影虽然一路走来已见疲惫,但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得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情景,只有真正掌握了情况,自己才能够在不熟悉的地方不至于自己所处被动,单看炊烟的数量就知道这边的人家不多,至多十几家的样子。
虽然她好奇这样数目少的一个村庄,在村庄外为什么还摆着石头阵,即使她轻而易举地破解了,不过她也没有问出来,毕竟现在和对方还不是很熟,一定对她抱有防备之心。虽然花弄影刚刚涉入江湖,但是还是知道基本的处事方式,有些问题还是需要恰到的场合,适合的身份再问的,所以一路上也就很少沉默,两人都缄默不语,却又都没有觉得尴尬。
墨台染带路前行,花弄影也终于接近那些稀稀疏疏的房子,眼睛不由一亮,这分明不是一个简单的村子!
光看村子里每户人家所处的位置就不难发现,按军书上所说,这就是可攻可守,可战可退的地理位置。互相之间又能相互帮忙,迅速连成一线,但是若败起仗来,又不会相互牵连。最简单通俗的说,如果有一户人家着火了,无论风向怎样变化,都不会殃及隔壁的民居,如果一户人家办喜宴,大家都能够在最短的时候赶到。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而为之的,不过花弄影心里不由赞叹道:妙极了。
的确是妙极了的一个显山不显水的村庄,藏得够隐匿,而相处得又是这样富有战术,不由让人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边感叹,一边也走到了墨台染的家。
茅草屋子,横木匾额,上书:墨台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字浑然天成,字里行间行云流水,不是文字书法大成的人,万是达不到这个境界的,不由脱口而出:“好字,好书法。”
墨台染翻着白眼看了下花弄影,却可见带着骄傲的神色说:“算你识字。”
——那是奶奶说的,他父亲的字迹。
墨台染施施然走进屋去,大声喊到:“奶奶,我回来了。”似乎只是想让屋内的人听到,并没有多做其他的行为。说完后也不见有人出来,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附和道:“快进来。”甚是慈祥。可能这就是两人的相处方式吧。
花弄影在墨台染的带领下跟着进了屋,抬头一看那个刚刚说话的老嫂,头发竟是花白如霜,没有一缕的黑丝。花白的发丝,白的晶莹剔透,如落雪一般的美丽,甚至连眉毛,都是花白的,甚是罕见。而与她的白发相不符的是她看上去的年龄并不该有头发那么苍老,那是一张还算年轻的脸,虽然让这一切显得很是不合适,让花弄影觉得很是别扭和怪异,但是她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尊重。
老人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裳,很是普通农妇的打扮,但是却能够看到这个老妇人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她能猜测出这位老人在年轻的时候定时美艳无比,她很惊讶在随随便便一个村庄的老妇人都能有这样的气度,不由又暗自肯定了自己这个村不同寻常的感慨。
“奶奶,我们村来客人了,我带来给你看了。”墨台染说道,并把她介绍给老人。
“婆婆,你好,我叫花弄影,你可以叫我小影,我途经时由于走错了岔子,无意中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就冒昧过来叨扰了,真是麻烦您了。”花弄影作揖并致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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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事,村里好久没来客人了,稀客稀客。染儿,去把晚饭备上来,也是晚饭的时候了。”老婆婆吩咐道,甚是温和,并不像墨台染所说的村里不欢迎外来客的样子。
“好的,奶奶。”墨台染一改之前和花弄影说话时的没轻没重,甚是听话地说道。
“小影,来,坐吧,我们沧海村啊,很久没来客人了,我一看你就觉得特别投缘,也有可能是缘分让你来到我们村的吧。毕竟荒村野外的,十几年没有外来客了。”老婆婆好客地对着花弄影笑着说,连眉角的皱纹都藏着笑容。
“哪里,婆婆,我也很高兴来到这世外桃源般的沧海村。”花弄影谦虚道,“婆婆,你知道桃花坞在哪里吗?我想明天赶路去桃花坞。”
“桃花坞?”老婆婆反问道,语气里甚是惊讶,似乎对于她会问到这样的地名而感到错愕不已,“那里离这里倒是不算远,要是快马,一天的马程就能够到了,小影姑娘你这是打哪里来啊?”
“回婆婆,我从云游山来。”花弄影不愿多做表示,只是说了刚刚来的地名。
老婆婆一听这个十分模糊的回答,也大概知道了她话里不想多聊这个话题的意思,转口问:“小影,你这是去玲珑湾?”
“是啊。”花弄影回答说,很是惊讶这样不问世事感觉的村庄能够一眼看出她的目的地。
老婆婆听了这句话后,看到花弄影十分惊讶的表情,应该是猜测出了她的疑惑,不由叹了口气说道:“我老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咯。其实这个武林大会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我年轻的时候我还是稍微听过点的,只是没想到,等我老了,竟然还在举行,一转眼,就要一生了……”说完又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摆碗筷去了,似乎想起了曾经悲伤的往事似的,不愿再说。
花弄影看到老婆婆不愿多说,也就换了个话题:“婆婆,你们村常年与世隔绝吗?”
老婆婆转过来看着花弄影笑着说道:“小影此话怎讲?”
“我看你们村前摆的那石头阵,又发现你们村里竟然没有冬季,外面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你们村里竟然温暖如春,甚是温暖。又看到村落人烟稀少,再想若不是我走了岔路,也万万不会走到这里来。”花弄影解释道。
“小影姑娘,我看你是明白人,是好人,也是我们村的有缘人,我也就不瞒你,老实和你说。我们村啊,避世很久了。几朝几代,都在沧海村里度过,虽然单调了些,但是也是自得其乐的。只有很少的人会出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更少的人看了外面的世界会再回来。所以村里啊,真是越来越冷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我们村前的那怪石阵,倒是染儿那个孩子做的,他是我的孙子,也是村里人的孙子,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只是我老得快走不动了,也没去看过,不过听街坊邻居夸奖过他,不过我想荒村野外的,也做不出什么大成就……唉,不说了,小影让你笑话了。老婆子老了,话也就变多了,染儿也快来了吧。”老婆婆的眉间皱纹随着她的这段话更深了,抬头看向门口,似乎就等着墨台染的到来。
“没有,婆婆,外面的乱石阵我是亲眼所见,亲自经历的,这么点年纪能够做到这样的结果,实在是罕见,小染是个很厉害的天才呢。”花弄影难得的真心实意地笑着,让老婆婆肯定地知道自己孙子的能力超卓。
俩人就这样攀谈了起来,很是惬意与和谐。
聊了不久墨台染就端着菜上桌来了,小小的身板端着大大的托盘,盘里放着几个菜,不难看出这家人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更不难猜测出这家只有婆孙俩相依为命,花弄影也不由对这家人展示了自己最为真实脆弱,最为温柔和蔼的一面,她接过墨台染手中的托盘,帮忙把菜端上桌。
“虽是荒村茅屋,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但是菜也难得是新鲜的,小影姑娘若不介意就放开来吃。”老婆婆热情地招待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花弄影调皮地说。
花弄影一路奔波,也没怎么注意吃的东西,加上她不挑剔,所以也就不觉得这样。但是吃到这里看上去简单的菜色,却是很是对胃口,素白菌,黄豆拌肉片,冬葵香菜,芙蓉饺,海棠果,罗汉三鲜汤。
菜很是新鲜,花弄影吃的很是开心,连带着人皮面具的笑脸都甚是和蔼,眼神很是温柔。虽然菜不是什么满汉全席,但是看着孙婆两人的互动,倒是吃得很是温馨。
小染似乎不爱吃肉似的,一直将碗中婆婆夹给他的肉还给婆婆吃,边夹还边皱着眉头说今天的肉烧的不好吃,似乎很是讨厌一般。
花弄影看到此情此景,孙孝婆慈,看着饭碗里的肉片发呆,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一会儿后抬起头来,笑着说:“小染,来把姐姐的肉片夹给奶奶吃,自己也要多吃肉,虽然味道不好,但是现在你那么小,还在长身体,不要到时候长不大哦。姐姐平素在外面一直吃肉,今天难得吃到这么好吃的素菜,看见肉就心烦,快点夹走。”说完也摆出了一副不耐烦肉的样子。
老婆婆看到后欲说还休:“小影……”
“婆婆,我说的是真的啦,跟你们不客气。”花弄影笑着说道,满眼里都是难得一见的温柔,虽然配上她很是平凡的脸,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姿。
一顿饭就这样在安详平和的氛围里吃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晚饭的墨台染也不等别人说话,径直收拾起碗筷来,花弄影平时也曾为做过这样的粗活,但是看着自己不帮忙也过意不去,就伸手准备帮忙,谁知道老婆婆倒是在一旁插话了:“这类活就让染儿做吧,小影是客人,坐吧。”
花弄影知道老婆婆这样说也是在理的,看到也没有推辞,因为自己的确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到时候若是反而添乱了,那就更不好看了,也就乖乖坐下喝茶。
但是心里琢磨着吃着别人的东西,还要住在别人家,也不能没什么表示。花弄影这样一想完,便有所思量,自己唯一能够帮助的只怕是看看病吧。
花弄影抬头仔细看了下老婆婆,立即皱上心头。老婆婆虽然看着脸色红润,但是久病成医,加上自己也有医师父,学的也算认真,所以不难看出老婆婆看上去却是面带黑青,显然是病入膏肓的征召了。
而唯一能解释现在还上去还是很健康,是由于有孙子在旁,难不得强撑着身子,来作为孙子唯一的支柱。
花弄影想了下,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婆婆,虽然我没什么大用处,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夫,但是倒也可以帮你看看身子,怎么说这个家也需要你,小染他也需要你。”花弄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能够打消老婆婆的顾虑。
老婆婆看着花弄影,似乎有点踌躇,但是听着她最后的话,不由地妥协道:“也罢,老身子,老骨头了,毛病多着也是正常的,看姑娘的确面善,就看看也好。”
外面的天气已经全黑,灰蒙蒙的,目所及之处也只有婆娑的月影和树木参差的随风摆动,和屋内火红色跳跃的烛火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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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既然你是大夫,虽然不知道你多少本事,但是看你的表情至少已经把我的病摸个七八分了吧?”老婆婆笑着说道,似乎连自己命之将至也能够临危不乱,带笑而观。
“婆婆,不瞒你说,你的病是白化症,这是不治之症,我想您也是知道的,因为这病症从一出生就全身的毛发都是花白如雪,不能受到强烈的阳光照射。同时,加上您年少时所受的毒,这剧毒未清,现在恐怕……凭我现在的能力也很难有所……真正的进展”说道这里花弄影不由顿了下,再也说不下去,然后深吸一口气,斗转而说,“不过,我带了上好的丹药,对你一定有用的。”说完就往怀里掏丹药,似乎要让对面那个没有任何惊讶的老婆婆相信似的。
老婆婆立马阻止道:“不用了,小影姑娘,我这身子我知道,别浪费了你的良丹。”老婆婆看着坐在面前的花弄影,虽然长得普通,但是心地善良,又准备即将去玲珑湾见大世面,加上刚才和她聊的一些,心里不由有了打算,于是说道,“小影姑娘,不瞒你说,这个白化症,是我们村的遗传之症,我的满头白发,是自小就带的,和你说的一样,不能见强烈的日光,所以我们村早在很多年前就避世不出了。如今,我也老了,染儿的母亲早年已经去世,他的父亲后来就出村了,只留下染儿一个。”
“婆婆,这个……”看到花弄影急着想说什么,老婆婆似乎看出了花弄影想问的事情,笑着回答说:
“和你说这个,其实有我的私心,和你很有缘。而我也没什么可以真正拿得出手的赠礼,但是我看得出姑娘没有内功,这走在江湖上也不算安全。染儿虽然年幼,但是天资勉强还算可以,可以护个姑娘一二,只希望姑娘能够看在我们婆孙俩相依为命,而我命之将至的份上,答应老婆子的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带染儿出村。他,自小中毒,也因祸得福,后来毒治好后,竟然能够见日光,虽然头发还是白的,但是也总算不会麻烦姑娘太多,姑娘……”老婆婆说道这里看着花弄影,似乎等着她的回答。
花弄影虽然现在看上去很是善良,其实是一个不难打动的人,虽然给她提供吃住,但是她完全可以将价值不菲的丹药送给他们,算是回报。
但是当她听到墨台染自小患毒,本还是不能见阳光的,从小就无父无母,就被奶奶抚养长大。想起那个孩子的打扮和她没有忽视的淡淡的但是不是白色的眉毛,想起那个乱石阵和躺在草地上惺忪看她的那双和她小时候及其相似的眸子,眼神不禁变得深邃而朦胧,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老婆婆也不催促,只等花弄影慢慢思量得出结论,轻柔的风徐徐吹来,伴随着花弄影一缕黑发的下垂,她终于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她从来不是轻易承诺的人,一旦承诺,不到万一是一定会遵守的。
见到花弄影同意,老婆婆笑得更是轻松,仿佛人生唯一的愿望终于完成似的,一切都可以云淡风轻了。
花弄影走出门的时候,还是很是忐忑,她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不明白产生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的预感总是出其的准确。
她走到厨房,看着在忙碌整理灶台的墨台染,小小的身影,坚强的背影,很是难以想象这样的男孩有这样无穷的潜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小染,要我帮忙吗?”花弄影说,没有说出老婆婆的用意,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不用她说,老婆婆也会搞定的。所以她反而可以轻松地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什么承诺也没有答应,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和他聊家长里短。
“不用,左边第三间门,进去有一张黑色床的房间,你就暂时住在那里吧,不要随便乱动东西,待会儿我会来检查。”墨台染老成地说,继续擦着已经很干净的灶台。
“好吧,那你慢慢忙。”花弄影转身离开,出门拿了马上的行李走进第三间房。
这是一间很干净的房间,干净到有一种莫名的空洞之感,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让人的心不由产生一种恐慌,一种寂寞,一种无助。
如果硬要是说里面有装饰的话,勉强说是墙上的那张画像。画像上是一男一女,男得神情肃穆却看女子的眼神很是温柔深情,女子巧笑嫣然,无限娇羞,美丽夺目。
很简单就能猜测出,是墨台染的父母,那么这间房间是……
花弄影没有多加思考,就去厨房取了热水准备洗澡。
“哪,给你。”墨台染说道。
“什么?这个是,花瓣?”花弄影好奇地反问道,不知道他的用意。
“嗯,这个是蔷薇花,虽然你身上的桂花香很是好闻,但是太一成不变了。”墨台染说道,虽然回答地不伦不类,但是花弄影懂了。
她的桂花香是她独有的气味,这样下去她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而墨台染可能看出自己是江湖人,所以不由给了自己这样的建议,真是一个仔细,又善良的孩子,花弄影抚眉赞叹道。
花弄影伸手接过,然后取了热水沐浴去了,虽然换一种花的味道很是让她不习惯,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有时候也顾不上了。毕竟自己先天不足,输在了起跑线上,没有内功的人在江湖上行走,还是很是艰难的,所以很多时候不得不多加妥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浴完擦好头发已经不早,她挽起一缕发丝,然后用发簪盘住就拿起一壶女儿红就喝了起来,思索着明天赶早应该能到达桃花坞。
喝完酒准备稍微动一下的花弄影却看到了在门外蹒跚散步的老婆婆,她走出去和老婆婆攀谈,谈至最终也终于把老婆婆最深沉的希望说了出来,找到她的儿子,也就是墨台染的父亲,墨台擎宇,希望能够在她儿子的有生之年赶来在她的坟上拜祭上一次,那她此生也就无憾了。
“花弄影定会尽心竭力找到小染之父。”花弄影说得冠冕堂皇,不是她善于欺骗,对于这样一个即将作古的人,要做的就是尽量让她无憾而走,而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毕竟她也会多加注意,沿途看有没有画面上的那个男子。
“老婆子在这里谢过小影姑娘了,麻烦把染儿叫我去房里吧,我有事和他说。”说完便佝偻着身子走进屋内。
“好。”花弄影答道,看着老人一步一个脚印,带着很慢很慢的步伐向前走,仿佛用尽了毕生的精力一般,不由有些恍然。
她看到这样的背影,不由地愣了下,站在原地的她心里莫名地有一股怪异的违和感和不祥的念头,她的感觉总是比一般人的灵敏,但也只是灵敏,她不能够算出未来,当然也不能明白这样的感受来自于什么事情,也只是徒增了烦恼。
随着鸟儿的一声低吟浅唱,让她终于反应过来,踱步走向墨台染的房间。
墨台染的房间很好认,第一个房间,紧闭着的大门。
暗沉的黑色木闼,没有任何的修饰,任何的花纹,但是却是意外的让人觉得心情平静,让人意外的有一种钦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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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没有几个人喜欢我的文章的样子,没动力写下去,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弄影站在门前踌躇了片刻,没有多想,就直接推门而入,就在“吱呀”的一声突兀开门声后,四目相对。
淡定自若的花弄影。
呆愣错愕的墨台染。
时间就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不知道两人在这样一致的注目下,到底在思索着些什么。
花弄影是没有想到,开门后竟然能够看到这样绮丽的画面。虽然墨台染还是一个孩童,但是肌肤白皙如雪,和他满头的银丝相对称,在清冷的月光下,宛如飘飘仙人一般如梦如幻,似是在画卷中走出的谪仙一般的人物。
——所以她虽然表面淡定自若,但是却是震撼赞叹。花弄影看到这样的白发,虽然在和老婆婆的谈话的时候,已经让她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不得不思索自己接下来该怎样表现,才能够让他接受她真的不介意他白发的现实,接受其实她反而很喜欢这样另类的白发的事实。
而墨台染似乎是以为是奶奶到来,在推开门的瞬间也就没有多做什么表示。可是现在推开门迎面而来的人却是花弄影,一个不速之客,一个看到他披头散发样子的外人,一个看到他衣衫未整却从容不迫盯着他继续看的人。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满头的花白头发,他一直隐藏的花白头发就这样铺成在花弄影的面前,像雪一样美丽,像月光一样皎洁,像绸缎一样华美。但是他不喜欢,他甚至害怕被别人看到这个样子的他,他害怕别人恐惧,害怕别人会产生厌恶。
——所以他虽然表面呆愣错愕,但是却细心地盯着花弄影看,只要她表现出一点他不想看到的表情,眼神,就解决她。
思考了很久的墨台染像是终于醒悟过来一样叫道:“啊……”墨台染迟来的大叫下,他没有了平时的悠然,惊讶又结巴地说道,“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墨台染终于错愕了,口不择言,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他虽然早熟,当终究只是个孩子,自己最大最不想外人知道的秘密被知道了,心情也甚是复杂,心中一急,脱口而出的就是这样的话,还带着喘息。
花弄影倒也不生气,假装很惊讶地说道:“啊,白头发的小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明明说着他最讨厌的词汇,她明明带着那样让他不屑的惊讶表情,他明明应该是生气的,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厌恶,就像是说黑头发的小鬼一般自如,如果硬要说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她眼里所带着的戏谑,带着丝丝的狡黠意味。
但是唯一没有的就是害怕,恐怖,厌恶之类他最为讨厌的表情。他不禁没有生气,但是还是假装严肃地说:“哪,我是白头发的哦,你不怕么?”
花弄影走上前,狠狠地蹂躏了下柔软的白发,赞叹道:“不怕,好软的头发,很舒服,嗯,真舒服。”
而墨台染看到花弄影突然的变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在那里挣扎着说:“放开我,你放开我。”
“小染的头发很漂亮哦,很漂亮,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说完还轻轻地吻了一下墨台染的头发,满眼的温柔,温柔地这样重复说着喜欢的话。
仿佛在催眠,仿佛是在让墨台染相信,相信她诚心的赞美与喜爱,让他放下让他最为深刻的禁锢,放下他对于自己白发这样根深蒂固的恐惧和厌恶。
墨台染不由地呆愣着一动不动,然后低低地细弱蚊蝇地问道:“真的吗?”
花弄影听到墨台染这样的问,立即说:“真的,当然是真的,小染的头发最好看了。”花弄影笑的脸眼角都是温柔,很轻柔的一种温柔,像是微风拂过波澜不惊的湖面,终于荡漾开层层涟漪,美得不可胜收。
“我就权且相信你了。”一个似是很不甘的声音说道,略略地颤着声音,但是嘴角笑得很开心,似乎是留在心底很久很久的心结被打开一样,让人如沐春风,带着些许的激动,眼睛弯弯的,像是天上的弯月,灿如星辰,闪耀着最为璀璨的光芒。
花弄影看着墨台染的脸蛋,伸手摸过他银白色的眉毛。她用很慢很慢的速度拂过,用很凉很凉的手指轻轻拂过,低喃道:“哪,这么漂亮的眉毛,可不能用其他颜色遮盖哦,最喜欢你漂亮的眉毛了。”满眼温柔,说话轻柔,似母亲的歌谣缓缓滤过墨台染的心头,当墨台染还在感激甚是喜悦的时候,花弄影又恶作剧似的突然转了话题,“虽然你一直被我轻薄我不介意啦,但是你奶奶让我喊你,她有事找你哦,快去吧。”
花弄影笑得花枝乱颤,似是地狱里邪恶的勾魂使者,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个女人!”满眼火气的墨台染立刻挣开她的手,疾步跑着离开了他自己的房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乱发也没有整理一下,似是匆匆逃离般。
花弄影坐在刚刚墨台染坐的地方,闭目若有所思。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他心结到底打开了多少,她也无从知道,这是她很难得用心这样做一件触及到别人心灵的事情,她是属于很难去将就别人想法的人,这也是为了他而破例了一次,她似乎为他破例了很多呢。
虽然最后这样草草收场,但是为了能够让他以后自然地面对她,她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结束,她难得的真情流露,希望不要让她误以为那些也是做戏才好。
花弄影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月凉如水,细细皱眉思索。
她是真的要带墨台染离开的,可是墨台染他的心里又会有多少的不甘愿呢,而最后老婆婆又该怎样一个人带着病弱之躯生活呢?
生活总是一堆的麻烦,而她总是很难处理这些琐碎的麻烦。
在另一个房间里婆孙俩又是处理着不断的麻烦,或者说是两代人之间不同的想法,两种身份人之间的矛盾。
“染儿,你说我今天晚上把你喊过来是干嘛?”老婆婆说。
“不知。”墨台染低下头回答说,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不知他到底是知还是不知。
“今天来了客人,我说过,如果有人来访我们村,如果正和我的心意,你要怎么做,说。”老婆婆一改慈祥,严厉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村。”墨台染看着严厉的婆婆,抖抖擞擞说了两个字。
“我觉得小影姑娘甚合我心意,所以你今晚准备下行李,明天和小影姑娘出村。”老婆婆不再看墨台染,闭着眼说道。
“恕孙儿不能答应。”墨台染镇定地回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老婆婆大声地看着墨台染质问。
“恕孙儿不能从命,奶奶已老,生活艰难,不能没有孙儿。”墨台染低着头回答,一字一句,仿佛就要吐出血来一般。
风凄厉厉的呜咽,偶有丝丝雨点敲打着窗户,外面开始下雨了,不急不骤,却如狂风暴雨一般让人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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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撒花……退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跪下。”老婆婆吼道,声音已经比先前更为严厉,只是语气中含着沙哑,“想明白再回答我,咳咳。”刚说完,老婆婆就咳嗽了起来,渐渐变急。
“奶奶……”出于关心,墨台染一边喊道,一边重重地跪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很重的一声,就像骨头断裂的声音,可是墨台染却没有低头看一下,只是带着担忧的目光看着奶奶。
“闭嘴,我只想听到我想要听的话,咳咳,其他的都不想听,咳咳。”说完佝偻着身子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像春雨一样的雨点就慢慢随风飘泻进屋,滴滴答答的奏鸣曲像呜咽一样低沉,夜愈发暗沉。
老婆婆对着开着的窗框一声声的咳嗽,在寂静的夜晚分外的清晰,连偶有停在树枝上的额鸟儿都被惊吓到般,扑棱棱地飞走了。
“奶奶……”墨台染看着不断咳嗽的蹒跚背影,不禁抽泣起来。唯一的亲人就在赶他离开,如何不是为了他着想,为了这个家着想,又如何不是奶奶一直未了的心愿。可是年迈的奶奶已经久病了,怎能忍心抛下奶奶不顾?
老婆婆恍若未闻,终于停顿了咳嗽。
雨突兀的停了,可能是春雨贵如油一样,可能地面还没被淋湿,雨就停了。月亮慢慢从乌云后跑出来,老婆婆看着万变的天气,不由叹了口气。
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透过窗户,洒在那个灰衣佝偻,身形枯槁,白发如雪的背影上,明亮的月光和白色的头发交相呼应,分外和谐,就像要随着朦胧的月光远去一样不可捉摸。
墨台染看着这样的奶奶,看着这样萧索的背影,身子微微一颤,不由从左眼滚下一滴诺大的眼泪,滚烫滚烫的,如赤子之心一样珍贵,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闪耀着浅淡的白色光芒。眼泪缓缓从左脸滑落,滚入黑色的衣襟里,不复再见,仿佛从未流过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墨台染还只是个孩子啊……
墨台染终于似是思考好了一样,带着咬牙切齿的不甘却又分外坚定地说道:“奶奶,我出村。”
窗前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终于回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娇小身影,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颤颤巍巍地扶起他娇小的身躯,满是苍老的脸上老泪纵横,默默有词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继而两人又呆在屋里说长道短了一番,天也就愈发地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沉沉的夜幕降临,墨台染才回屋休息去了,而这时候的花弄影早已落入沉酣。
墨台染回到小屋,看着已经呆了近10年的屋子,说没有感觉是假的,说不留恋是假的。可是虽然不舍离开,但是那是他奶奶唯一寄予他的希望,也是唯一能够见父亲的可能。他还能够从奶奶的口中得知,父亲离开的时候,他才两岁,有关父亲的记忆什么也没有留下。
所以唯一能够在他记忆里的就是他年迈又慈祥的奶奶,可是他却要离开了,可能在奶奶的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了。而他明天早晨就要随着一个只认识几个时辰的女人一起出村了。同时那个女人竟然还在不久之前调戏了他,他甘心吗?不甘心。他愿意吗?不愿意。他有选择吗?没有选择。
——真是无奈。人世间有岂能事事敬如人意?
看着墙上父母的画像,不由伸出手摩挲一下,然后收起卷好,心想着带着也好。
看着桌上刚刚奶奶给他的所有盘缠,他不由眼角湿润,奶奶你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孙儿的日子,你该怎么过呢?
深吸一口气,然后挺直了腰板,开始准备行李,他终究还是要离开的,不能够让奶奶失望,而自己终归先要好好打算好的。
是夜,天昏地暗,天空中除了暗淡的月光外,没有一颗星星,那么沉静,那么悲伤,仿佛一切都点缀上了最难堪的色彩,一切都铸就了最悲伤的情愫。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墨台染躺在床上数着绵羊,心里却思考着过去的零零总总,那些欢乐的记忆,那些和蔼平易近人的村民,那些自己慢慢成长的艰难历程。想着该怎么给奶奶再多一点的打算,以及将来的日子,不知名的未来之路。
这一切的一切,那么清晰,却又那么模糊,朦胧之中,似乎就要睡着了,只有还剩下的一丝清醒的意识想着最后一点。
——还有桃花坞,那个家中的禁忌,终于要去接触了。
清晨,鸡鸣声声,风动帘帘,当太阳的第一缕光辉照映进屋内,当早起的人们都纷纷开始忙碌,当墨台染准备开始为奶奶做最后一顿早饭,当花弄影睁开还在迷糊之中的双眼,大地才开始慢慢复苏,似是刚刚苏醒的孩童一般,懈怠又慵懒,迷情又醉人。
无风自起浪,有风千层浪。不知又有怎样的生活迎接着那些又开始面对崭新一天人生的人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弄影将房间整理到如昨天进来时的样子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她照着镜子重新挽了下已经松散的乌发,插上了那只熟悉的白玉簪,穿上稍薄的外套,系上唯一的挂饰:八颗淡金色的长生果,然后拿起行李准备出门。
——又是一个晴天呢,日子真好,昨晚的雨一点也没有影响路面呢。
刚拉开门,花弄影就看到站在门外的墨台染,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低着头,一声不吭。
花弄影有瞬间的错愕,然后笑着低头说:“奶奶昨天和你说了吧?待会儿就和我走吧。”
没想到墨台染竟然紧咬着嘴唇什么都不说,也不表示什么,仿佛在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花弄影觉得怪异,怎么说昨天是她在老婆婆的指示下喊他去的,应该是讲清楚了的,现在的情况,难道是没把这个小孩子搞定?不由又继续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到他回答,也没见墨台染有什么话想说,只是身影微微一动,从宽大的袖子直接伸出手,而手中竟然紧紧握着那只初次见面时系在腰间的翠绿色笛子,他将笛子直接对着她。而一切的动作只在一晃眼的功夫中产生,他的笛子已经对准了她的心脏,丝毫不差,甚至能够从笛子处透出她清晰的砰砰心跳声。
最为重要的是笛子的尾翼明显有一把锋利的短剑,尖利无比,透着一股冷冽的寒光。
翠笛,短剑,都直直地对着花弄影的心脏,只要再进一丝一毫,花弄影的心脏就会被利刃刺伤,生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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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气氛就在一刹那间陡转,冷清寂寥,似是有天堑在两人之间横亘,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就那样对峙着。
相较已经有所准备的墨台染,花弄影也不是不能应对,否则也不可能孤身闯荡江湖。
花弄影的手心早已握紧,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的,是她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武器:保命的毒药:烟花引。
只要她一松手,伴随着毒药直接接触空气,三尺之内,所有的生物都将死亡,除了有解药的她。只要她一松手,墨台染这个可爱伶俐的孩子就会直接命丧黄泉。
她没有先动手,她想知道墨台染突然的这个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花弄影只是静静地用黝黑深沉的眸子望着墨台染,企图找到答案。
花弄影也正是由于看到墨台染将笛中剑对准她的心脏后,没有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虽不知道他踌躇的原因是什么,但是看起来也本不是要她的性命。即使这样生命被威胁的感受让她不是很舒服,看在对方是孩子的份上,她也就大慈大悲地不去介意。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四目相对间,谁也没有再动分毫,两人似乎都是那样的自信,自信自己只要再有一点动作,就能够让对方命丧黄泉。
花弄影想:看来,后来一定是发生了她不知道或者没有在意的事情,而她可能是非常不幸地忽视了这件对于墨台染而言很重要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能够让墨台染这样冲动,这样犀利地要杀他的事情。
——花弄影想不明白。
俩人依旧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动一步,四目对望,无语凝咽。
似乎就要这样地老天荒一般,只有依稀可以听见吱呀作响的木制车轮旋转的声音,似是一首启程歌谣,那么动听,却又那么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久很久后,墨台染终于以一种很慢很慢的动作,收起了手中的笛中剑,花弄影才松懈下来,还好他没动手,否则她答应老婆婆的事情不一定会做到了。
“怎么不动手了?想通了?”花弄影问道。
“是的。”墨台染简单地回答说。
这样的回答出乎花弄影的意料,于是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完这句话后,花弄影本以为墨台染会马上给予解释,谁知墨台染又不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低头沉思,又像是在努力挣扎。
空气都凝固了,没有波澜。一切复归平静,如一池无波无澜的水,静悄悄的,直到花弄影等的就要不耐烦之际,墨台染才吐出几个艰难的字:“奶奶,死了。”
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像是用完了全身的勇气,说完这句话后的墨台染终于泪流满面。
为什么一夜之间,对他最好,和他相依为命的奶奶,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
——墨台染想不明白。
而昨天的一切,不管是欢喜还是悲伤的情景,历历在目,就像是安排后事一般,触目惊心。
这样的事情,旁人可能还可以接受,可是对于墨台染而言,却远比天塌下来更让他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若塌陷,大家都是一样的,生即生,死即死,没有区别。不会有生离死别,不会有不公平的不甘,什么都不会有,他反而不会绝望了。
然而,现在的事情,鲜血一般惨痛的现实却摆在了他的眼前:以前,他们不富裕,连肉都很少有的吃,可是他们婆孙俩人相依为命,倒也清闲自在。现在,就在昨晚,自己带了一个陌生人来村里,奶奶就要把他赶走,让他出村。
他不应该答应的,只要他不答应,奶奶就有所必须要达成的愿望,奶奶就有所希冀,奶奶就不会死,现在还会好好得在他面前。
他不愿意承认,打死他也不愿意承认,奶奶死的时候,是面带微笑的。
抛下他,让他这么小小年纪,就背上诺大的一个包袱,让他行走江湖,奶奶她竟然是笑着离开的,奶奶……
花弄影看着一直故作坚强的墨台染流下了眼泪,心也一软,终于原谅了他刚才的冲动,俯下身子,抱住了墨台染。
“奶奶仙逝,带我去看下,我为她超度下。”花弄影其实不会超度,她只是随口说说,为了让墨台染稍微心里好受些,让他放下些防备。
墨台染一边走,一边带着生气的口吻说:“哼,我不会原谅你的。”
其实,聪明如她,墨台染怎会不知道奶奶早已病入膏肓,所以昨天他在像平时一样把手村庄的时候,看到竹林间走出的如谪仙下凡一般的一人一马,他才会有让她进村的想法,以解奶奶的愿望。
他只是想告诉奶奶,我们村终究还是有人可以进来的,所以奶奶要坚强顽强地活下去,这样才能等到她要等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唯一带进村的人,却成了奶奶托付他的对象。
当他跪在地上的时候,他知道,只有他不同意,奶奶才会继续陪伴他。
可是,他又岂能那么残忍,让奶奶带着病痛,继续过着连阳光也不能见的日子,他岂能如此自私,只为了自己的一几之私欲,让奶奶不得安息。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所以,若要恨,不甘心去怨恨他自己,更不可能去恨奶奶,所以他只能恨花弄影,那个他带进来的路人,那个最后毁了他的家的人。
倘若她没有出现……倘若……
只是人世间没有倘若,奶奶已经死了,而他将跟着这个他蛮不讲理恨着的人,一起去行走江湖。
墨台染心里变换莫测,谁也不能真正明白,他到底带着怎样的心思带领着花弄影来到他奶奶的房门前。
房门紧闭,而这一扇简单的门却关着门内外的两个世界,一个已然远去,无知无觉;一个却前途渺茫,道路坎坷。
没有谁能谁哪一面比较幸福,哪一面比较凄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与死,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花弄影终于踏进门去,看到门内床上安详沉睡的老人,她难得的有所动容。
她见过见过很多人在她面前死去,有自己的亲人因被刺杀而死,有自己的朋友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死,有自己亲手解决的人渣因残忍恶毒祸害百姓而死,有杀手刺杀失败反被杀死……
她见过很多种死亡,有临去世前对亲人千叮咛万嘱咐的死亡,有临闭眼前不甘不愿对这个世界的不公而不满的死亡,有对出乎意料的结局所惊讶的死亡,有超然解脱终究离世而终于放下心结的死亡……
——却从没有见过有一种身份的死亡,会如此安详宁静。
仿若只是睡着了,天亮了就会醒过来一般镇定从容,临死不迫。
花弄影为这样的生命感到由衷的赞美,对这样的生命致以崇高的敬意,她终于有了勇气为这样的生命超度,也终于有了方法为这样伟大的生命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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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压抑的氛围,却分外的和谐。
清晨终于来临,亮如白昼,大地复苏,如千帆竟发一般生机勃勃。
太阳照耀出温暖和煦的浅黄色阳光,照暖了人的身体,却怎么也温暖不了人心。
两人也终于打理好了老婆婆的后事,中间谁也没有说过多余的任何一句话,就像两个陌生人一般,不言不语。
傍晚,日落西山,夕阳西下,一男一女。
一个年轻的只有10左右的年纪,一个也至多不过18上下,两人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下,却在干着搬着石头煞风景的事情,仿佛不知疲倦。
不知过了多久,当夕阳隐没在地平线上,天渐渐变得灰蒙蒙的时候,两人才忙完,喘息着坐在石头上。
“看在你构思出这么厉害的石头阵的份上,我就暂且原谅你,带你去桃花坞吧。”男孩带着汗水的脸笑道,白色的眉毛,白色的长发,宛如琉璃一样剔透的美丽。
女子巧笑嫣然地回应道:“看在你还算出了很多力的份上,我还剩最后一坛酒,和你分着喝怎样?”
“好。”男孩的脸上的笑容终于隐匿在黑夜里看不见了,只能依稀听见若有若无的笑声穿透了沧海村前的乱石阵,回荡在沧海村的竹林里,而阵阵女儿红的酒香也不远不近地飘忽而出。
暗黑的夜里慢慢有星光出现,星星点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亮也终于从云层中探出头来,看到男孩笑的干净而纯粹,虽然伤感;女子笑的妖媚而清丽,虽然绝望。
男孩是因为逝去了最亲的亲人,女子却是因为这应该是自己唯一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的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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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艳阳高照。
新垅起的坟墓很新,坟前的两个人都身着黑衣,带着一样悲天不悯人的表情,遗世独立,形影相吊。
“老婆子在这里谢过小影姑娘了,麻烦把染儿叫我去房里吧,我有事和他说。”
“好。”
这是她们之间的最后对话,花弄影万万没有想到和老婆婆那个夜晚的最后一句话竟然就成了一生最后的一句话,而那最后的一句话竟然是老婆婆的道谢。这样命中注定般的天意,让她心里五味陈杂。她在心里默默想到,如果条件可以,她一定不会辜负老婆婆的意思,好好照顾墨台染的。
“奶奶,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好,染儿,你整理下行李后也早点歇息。”
“是,奶奶明天我给你做杏仁莲子粥喝。”
“好,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