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1)

(' 祁纫夏站在办公室的床边,大楼以下的景色尽收眼底。她看见谈铮站在原地讲电话,能认真到路都走不动,看来是真的重燃了些许希望。 “做我的情人,怎么样?” 她和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对视,语调平静得像在和下属交办工作,“不卖思博,就卖你自己,每个月想要多少钱,说个数,我看心情给。” “或者你也可以高调一点,找家媒体,偷拍几张我们在一起的合影,放消息说我们关系匪浅。相信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许会有人愿意对你施以援手,何妨一试呢?” 视线当中,谈铮猛然转过头,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祁纫夏!”他破天荒连名带姓地叫她名字,紧紧咬着牙关,“你……” 她没给谈铮继续的机会,在他下一句话说出口前,果断地挂了电话。 -------------------- ================== 谈铮从电梯出来,就碰见了凌森。 “谈总,您回来了。” 觑着谈铮比墨水还黑的脸色,凌森似乎猜到了什么,“您和新远谈得不顺吗?” 谈铮径直进了办公室,脱下外套扯开领带,眉心紧紧拧成结,只对凌森说了一个字:“药。” 凌森骤然反应过来,连忙从抽屉里的铝箔板上取出一粒白色的药片,递给谈铮。 和水吞下以后,药效虽尚未起作用,但心理层面的焦躁似乎得了些缓解。谈铮接连几个深呼吸,随即对凌森说:“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凌森追随谈铮做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已是谈判失败到极点的讯号。 哪怕是前段时间屡次被合作方拒绝,他也没见过自家老板如此失态的一面,不觉更加担忧。 再想到几分钟之前,由他亲手放到谈铮办公桌上的几份银行来件,真要暗自捏一把冷汗。 “好的谈总,我就在外面,有事您随时叫我。” 他说着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而谈铮的心绪,已经沉重到让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桌上的几个文件夹了。 留在手机通话记录里的电话,清晰无误地告诉他,祁纫夏的那几句话,不是他的梦。 情人? 他根本难以想象,这个字眼,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在她离开的这六年里,她曾和谁保持过这样的关系? 痛意像蚂蚁噬咬,一寸一寸地侵袭进谈铮的心里。 作为当年分手的过错方,他当然不会,也没有理由要求祁纫夏和他一样单身至今。可是即便如此,她所拥有的,也应该是健康、正常的恋爱关系,而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他颓然倒进靠背椅。 在黎川和祁纫夏重逢的第一眼起,谈铮就知道自己忘不掉她。 现在,机会被她亲手递到他面前。 谈铮莫名想到一个词—— 饮鸩止渴。 也许等到真有性命之虞的那天,他才会心甘情愿地饮下她的鸩酒。 他闭着眼,静静等待着药效盖过疼痛。可是不知为何,今天的止痛药奇效格外慢,痛感徘徊不去,手边还有事务等待他处理。 不得已,谈铮揉了揉太阳穴,坐直身体,翻开了凌森放在他桌面上的文件。 还没看几行,他遽然变了脸色。 眼前,天旋地转。 黎川市城郊,一栋占地数十公顷的庄园式建筑里,绿意盎然。 这里是黎川最知名的疗养机构,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每月支付着高昂的费用,换取周到细致的顶级疗养服务。 祁纫夏的车从4s店开出来,既没有回住处,也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停进了这家疗养机构的停车场,然后坐电梯上了三楼,径直来到其中的一间房。 祁建洲住在这里,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新远集团是这家疗养机构的参股人之一,他自然也被安排进专门的房间,不仅有经过精挑细选的专业陪护二十四小时随身服务,窗外的景致更是开阔秀美,很有益于身心的宁静。 祁纫夏敲了敲门,走进房间。 护士刚给祁建洲打完针,据说是能够增强免疫力的针剂,专门从国外某巨头医药公司进口,放在冷藏箱里空运过来,一针就价值六位数。 “你来了?” 祁建洲靠在床上,精神头很好,见她进来,竟好像有几分意外,“今天公司里不忙?” 祁纫夏在离床边有些距离的椅子上坐下,“还好。只是有件事,要和你提前打个招呼。” 护士推着小车离开,贴心地关上了房门,把一切声响都隔绝开,留出足够安静的空间。 “什么事?” “我想收购思博。” “哦?”祁建洲眉毛一跳,“怎么忽然想到这出?” 祁纫夏有条不 ', ' ')(' 紊道:“他们在软件这块的积累很深厚,我想,把思博合并过来,无论对我们新业务的开拓,还是对既有业务效能的提升,都有很大好处。” 祁建洲听了她的叙述,稍加思索,便点了头:“行,放手去做吧。董事会的人要是有什么异议,我会出面解释。” 对于这个结果,祁纫夏并不意外。毕竟,不论她和谈铮之间的个人恩怨如何,对于新远而言,思博始终是一块肥肉。虽然现在的油水有所缩减,但如果能够吞下,祁纫夏有自信让它比变得从前更好。 “这个月的体检报告,是不是已经出来了?”祁纫夏又问。 祁建洲点头,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本册子,笑着说道:“刚送过来。各项指标都正常,我看啊,整座疗养院里,没有比我更情况更好的了。” 自那场手术后,祁建洲在健康管理方面的谨慎程度,更上了一个台阶。除了x光之类不可过于频繁检查的项目,他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体检,每餐食谱都由营养师定制,保证摄入的均衡。 祁纫夏随手拿过体检报告,状似漫不经心地从头扫到尾。 果然如他所言,正常得简直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她扪心自问,自己都未必能有这份报告上呈现的完美指标。 “确实很不错。” 她把那本册子放回原位,扯起一个滴水不漏的微笑,“一会儿还要开会,我先回公司了,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就好。” 出了房间,她却并未按照来时的路线折返,而是转身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这家机构的布局和普通的医院并无太大差异,只是房间的密度小了不少。医生办公室,位于走廊的尽头,宽阔的一个大间,同时也兼作夜间值班室使用。 祁纫夏进门时,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医生。 文芝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动静,从电脑前抬头,不出意外地看见了祁纫夏。 “rachel,你来了,”她对祁纫夏一笑,拉了把椅子出来,“快坐。” 祁纫夏没和她见外,落座后,开门见山地问:“他的体检报告呢?” 文芝:“稍等。” 随后她起身,轻轻把办公室的门落锁,回到办公桌边,从最底下的一个抽屉的深处,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了祁纫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