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 江棋启动车子,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有个他抱着异样心思,却还可以安稳的待在他身边的朋友。 就那样吧,人生求到这种地步是不该再有什么怨言了。 电梯里,戚楠给他打电话,一接起来就很激动的说道:“我操,我就说背后不能说人,你知道谁回来了吗?” “谁?” “周时。” “……” “这小子不是移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戚楠说:“你知道吗,他之前一直跟我打听你呢,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江棋:“你说了吗?” “没有,但那么多同学在呢,要找你还不容易。” “知道了。” “你悠着点啊,他要是来道歉的还好,要有什么其他想法,你跟我说,我找他。” “嗯。”江棋挂了电话。 “怎么了?”盛轶问。 “有个老同学回来了。” “要去聚会吗?” “可能吧。”江棋说:“你今天还加班吗?” “不了,可以早点睡。” 说是早点睡,躺下后江棋还是睡不着。 其实周时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他找过他,高中没有,从大学开始的,不时会打电话过来,江棋接过一两次,后来就没接了。 之后他就经常发消息或者邮件,内容早已经不是道歉,这些他都没跟戚楠说。 戚楠跟周时以前就是朋友,后来因为他的事闹的很不愉快,江棋不想再提这个茬。 周时要回来了,这个时候,他毫不怀疑他会来找他。 又多了一桩事,一桩需要瞒着盛轶的事。 他又想到他妈问的,你是个受啊。 他不是受,跟学弟和项目上认识的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攻,是攻。 不过盛轶要是肯要他的话,受也无所谓。 他在这个事情上可以分对象的不讲究。 想多了。 他本来不觉得攻受什么的是个问题,他妈这么一问,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难道是好不容易养个儿子被人当成了女儿,或者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还是到了被猪拱的那一天? “你是不是很介意跟人有肢体接触?”盖棉被纯聊天的时候又到了,这回由盛轶先发起话题。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今天那样搂着你,你好像很排斥。” 果然感觉到了,平时神经不是很粗的吗,这回怎么又不粗了。 “没有,那会不好走。” “哦。”盛轶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过了会又说,“后来我穿你衣服还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你不也穿了。 “有些事情上,我好像一直拿捏不太准。”盛轶如果话说的不那么委婉,江棋大概能知道他说的有些事基本都是跟他有关的事,“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你直接告诉我,像今天这样……” 江棋属于那种感情释放的很淡的人,他对你好,藏在细枝末节里,不会一步到位,盛轶能感觉到,但多数时候又是飘忽不定的。 就算是这么多年的朋友,盛轶有时候仍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他看得懂他和戚楠的相处,看得懂他和老赵他们的相处,唯独看不懂他和他之间的。 客观的以亲疏远近分,戚楠无疑是和他最好的,毕竟从初中就开始了,王文宇次之,一个宿舍的,赵宏亮最末,是通过自己认识的。 那他应该排在中间,盛轶搞不懂自己一个排中间的,为什么总有种被甩出五里地外的感觉。 他们都知道江棋不敢跟谁表白,就他不知道。 果然是被嫌弃了。 而且,排除前面种种,他其实一直不要脸的觉得,自己才是跟他关系最近的那一个,他们在一起了整整七年,那七年里的形影不离,相信戚楠和王文宇都干不过他。 而此时江棋想的是,上次房子事件留下的后遗症? 伤的有点深啊。 盛轶还在说:“你不说的话,我有时候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我回来……” 江棋翻了个声,半边身体压在他身上,手环过他肩膀抱住了,“这样的肢体接触您看行吗,面积够不够,不够我再上来点。” 盛轶笑喷了。 今天上床早,盛轶暖烘烘的,再胖一点可能手感会更好,江棋捏了捏他的手臂,不想放了。 盛轶挺尸一样被他抱了会,僵了。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他动了动,“哎……” “别动。”江棋说。 “我麻了。” 我还硬了呢。 江棋用腿把下身隔开一点,上身离开的时候,身后被子不知道怎么拧的,一下没弄开,脑袋差点磕盛轶脸上。 江棋看着他,盛轶也看着他,黑暗里眼睛里都有光,呼吸在各自脸上扫了一圈。 江棋舔了舔嘴 ', ' ')(' 唇想吻他。 忍不住了。 轻轻碰一碰,就当是不小心的…… “压我胃上了。”盛轶别开脸,难受的说。 江棋忙放开,笑着摔回了自己枕头上,“酸奶喝了吗?” “没喝,咽不下去了。” “你不行啊桃子。”江棋一直在笑,想到了以前,和别的院踢完球,食堂快关门了,菜都打光了,师傅说有早上留下的馒头,他们就全要了,盛轶一个人吃了七个,完了还喝了水,也没像现在这样。 “凡事要适量。”盛轶学他今天的语气,“早就不是小年轻了。” 江棋学陈嵘,“你不是,我还是的。” 他起身去厕所,某件事十分迫切的需要他去适量一下。 你删不删 盛轶又说要出差。 江棋问多久。 “元旦前应该会回来。”他说。 从十一月中旬到元旦前,妈了个蛋,有点久哇。 江棋不开心了。 戚楠打电话来查岗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我擦,这样老婆还不跑等谁呢,换我我也得跑。 他问江棋跑不跑,江棋说我跑哪去。 他本来就一个人惯了,多盛轶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不过还是有点区别的,从某天盛轶给他拍了张照片开始。 照片是对着食堂的餐盘拍的,廉价的金属格子里,装了两道菜,一道像草一样,一道像翔一样。 江棋看完,喉咙一紧。 盛轶:“我竟然开始想念阿姨的丸子了怎么办。” 江棋:“好歹是要上市的企业,伙食这么差,股票还卖得出去吗?” 盛轶:“是一家被他们收购的企业,乡下地方,没什么好吃的。” 盛轶:“过两天去市里。” 江棋还以为他说过两天回来呢。 唉,以前他回去那两年多,他也没这么想他啊。 人就是不能惯着,不然要作。 等哪天他从这里搬出去了,他不定得怎么样呢。 想到就无限惆怅。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两个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时不时的会给对方发消息。 今天吃了什么,有什么有趣的事,加没加班,加到几点,看到一颗歪脖树,看到两只打架的狗……一天能重复上三回。 江棋从来没觉得手机有这么好玩过。 某天闲的蛋疼,两人玩掷筛子,谁输了回来请吃饭,人均五十开始,输一次加五十,赢一次减五十,不设上限。 江棋望眼欲穿,马上要吃到龙肉了。 他掷了个五,出去了一会,回来看屏幕,盛轶掷了个六。 五和六之间,江棋数了数,有五条“盛轶撤回一条消息” 江棋:“……” 江棋:“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神不知鬼不觉。” 盛轶:“哈哈哈哈。” 盛轶:“被发现了。” 江棋:“……” 江棋:“这智商,基本告别赌博了。” 盛轶:“继续。” 两个蛇精病,一个智障游戏玩了一下午,江棋下班开车回去的时候还在玩,不知道是不是盛轶作了次弊逆了风水,下半场江棋输的跟嚼了炫迈一样,眼看着就要倒贴了。 盛轶:“不要你请客了,把你手机给我。” 江棋:“干什么?” 盛轶:“看你们到底撤回了什么。” 江棋:“还是请客吧。” 盛轶:“……” 江棋:“以后给你看。” 盛轶:“以后是什么时候?” 你过门的时候。 江棋:“有可能的以后。” 盛轶没回了,江棋没想到他居然对这个这么在意。 想想也是,几个朋友同时瞒着你一件事,谁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呢。 江棋想要不要安慰两句或者随便编个理由,盛轶都不回了,受伤了? 盛轶:“你是指纹解锁的吧。” 江棋:“想剁我手?” 江棋下车往家走的路上,想不行就把对话框删了吧,让戚楠他们也删了,手摁上去了又有点舍不得,万一真的有以后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