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 他脚上粘了泥和烂叶,头发上也有,江棋怀疑他是不是摔过,马路上?灌木丛里? 联想到那小经理努力忍耐的表情,江棋基本敢确认,除了开别人家门,今天晚上,盛轶绝对不止出了这一桩丑。 那个画面完全不能想,一想到他就想笑,挺可怜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下属。 他把人放在椅子上,转身去拿拖鞋。 盛轶坐不住,一直往下滑,江棋提上去,他滑下来,提上去滑下来,如此几个回合,江棋都想拿绳子捆了。 放地上太冷了,放沙发上又太脏了。 好不容易帮把他鞋子脱下来,套上拖鞋,盛轶不知道哪跟筋抽了,突然就翻了个身。 坐在椅子上翻了个身,看样子是以为自己在床上,准备侧躺。 江棋眼看着他被椅子的棱角膈的皱眉,顺着凳面滑滚了下来,头还磕了一下,“哐”的一声,听在江棋耳朵里脑袋一凛。 疼啊。 盛轶被这一下给撞醒了,缩在桌子底下,睁着眼睛看前面,“我回来了?” “出来。”江棋把人往外拽。 似乎是没有听到回答,盛轶不怎么情愿,又问了句,“我回来了?” “嗯。” “我怎么回来的?” “我去接的。”江棋为了哄他出来,好脾气的答着。 “我衣服穿好了吗” “衣服怎么了?” “我上过厕所了,我衣服在身上吗?” “……”江棋又要喷了,衣服不在身上是什么意思,难道上个厕所还把衣服给扒光了? 你这上厕所的阵仗挺大啊。 “在吗?” “在,快出来。” 盛轶看着他,戒备的又往里缩了几寸,江棋耐心告罄,推走上面的桌子,硬是把人给拖了出来,重新抱上椅子,给他脱外衣。 江棋以为他醒了,这几个问题都是顺着他的答案问的,思路和逻辑还挺清晰。 盛轶呼出来的气息很热,混杂着酒气,椅背有点矮,他头往后仰着,大概是这种悬挂的姿势不舒服,猛一用力,又朝前翻了过来,正好敲在江棋脑袋上。 江棋往后仰。 盛轶垂着头,“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已经回来了。”江棋强调。 “我怎么回来的?” “……” “我衣服好好的吗?” “……” 盛轶抬起头,眯眼看着江棋。 江棋双手固定住他摇来摆去的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一触即分。 问话什么的就算了,他相信他绝对不可能从盛轶口中问出什么他想听的来,还不如亲一口来的实在。 反正醉死了也不知道。 盛轶嘴唇很软,太短了没尝出味道,江棋脑子里在放礼炮,庆祝自己离睡他这一通天梦想又近了一步。 好吧,说说而已,他并不打算通天。 盛轶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亲之前和亲之后,嘴角的弧度都没变。 江棋给他脱了衣服和裤子,盛轶还追着他在问,江棋蹲下来,他就把自己折成九十度,脑袋硬塞到他脸前,“我回来了?” “没有,我们现在在马路上。” “……”盛轶脑袋靠在江棋肩上,“我们怎么回来的?” “没回来在马路上。” “我衣服穿好了吗?” “你现在是光的,没衣服。” “我去过厕所了,我衣服在身上吗?” “在厕所里。” “我……” “再问我亲你了。” “我回来了?” “……” 收拾妥当,江棋把人扔进房间,折腾了一晚上,他没力气了,往下放的时候没掌握度,手松的有点快,盛轶几乎是摔下去的。 他紧皱着眉,闷哼了一声。 江棋掀另一边的被子,盛轶慢慢的把自己蜷成一团,嘴里模糊不清的叫了声,“心蕾…” 江棋:“……” 盛轶生怕他听不清楚一样,又叫了一声,还多加了个“别”字。 “心蕾,别……” 卧……擦! 江棋听不下去了,把他当别人了,还是某些特殊时刻的别人! 他身上的鸡皮疙瘩疯狂的往外冒,一身热汗下心却瞬间凉了。 他站了一会,转身,从鞋柜上拿了车钥匙,下楼了。 江棋围巾都没戴,一下楼,扑面一股冷风,耳朵立马被冻的没了知觉,他搓着手,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去车库了。 他给戚楠打电话,“晓青在吗?” “你要过来?” “不在就过来。” 洪晓青是戚楠的未婚妻,两家已经商定好明年十一结婚了,江棋要过去,当然要问问她在不在。 ', ' ')(' 她在开发区上班,离市区有点远,有时候会住宿舍。 “怎么了,这么晚了。”戚楠说:“桃子还在家呢吧,你放他一个人?” “他睡了。” 江棋启动车子,戚楠听他语气怪怪的,以为两个人吵架了,“那你过来,到楼下了给我打电话,陪我去超市买点水果。” “大晚上的吃什么水果!” “咳嗽,炖点梨,吃□□了你!” “事真多。” “妈的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江棋到了后,先进超市买梨去了。 戚楠来找他汇合,一进果蔬区,偌大一地,就江棋一个人站那,低着头在捻塑料袋。 捻啊捻,搓啊搓,不开也不知道换个,就盯着一个捻。 他捻了多久戚楠就看了多久,估摸着这一通捻能有五分钟,换作他,十秒钟不到就炸了,让他捻五分钟,他能炸了这里所有的塑料袋。 戚楠几乎敢断定,这货今晚肯定受什么刺激了。 而那厢,随着江棋两道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房间里盛轶又翻了个身,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似乎是难受,一边往床里边挪,一边继续呢喃,“……打我。” 你缘分不缘分 “我要洗澡。”江棋说。 “你刚不是洗过了吗。”戚楠说。 “洗一半能叫洗吗,他身上有泥,全蹭我衣服上了。”江棋大衣是黑色的,黏上点东西对比就特别明显,下摆那位置好几处,都风干了。 “蹭外面你洗里面。”戚楠啧了声,“怎么会有泥的?” “谁知道哪摔的。”江棋管他要毛巾,他以前来住过,戚楠都帮他收着,标了号,他是一号,王文宇是二号,三四号有没有不知道。 戚楠有轻微强迫症。 轻微是他自己说。 江棋绝对相信,一个能把牛奶往人家床正中倒的人,能有多重的强迫症。 “你就这样放他一个人在家不管了?” 江棋对着墙冷笑了声,“什么一个人,加他脑子里想的那个,两个呢,一晚上都有事情做。” 他本来还有点后悔,出门之前没检查他哪里受伤,这么一想又释然了,他都有心情想那档子事了,受伤算个屁。 “什么意思?”戚楠往里跟,江棋关上了门,戚楠拧了几下把手,“什么意思啊,说清楚,八卦听一半你还是人吗。” 洗完出来,戚楠再问,江棋就不说了,可能是洗澡时思考的那段人生有点严肃,脸明显比刚进来时又臭了几分。 戚楠:“懒得管你们。” 戚楠做了宵夜,簸箕炖玉米汤,江棋鲶鱼的命,靠吃垃圾也能活,这种东西是从来不晓得做的。 戚楠给他盛了一大碗,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江棋尝不出好坏,咽的下就往里塞。 两个人手机同时响了,江棋先接,王文宇打来的。 戚楠对着手机,翻了个面给江棋看,盛轶的? “我赌五毛,他第一个问题,肯定会问你他是不是回家了。”说完背转过身,接自己的电话去了。 王文宇给他打电话,理由通常只有一个,讲笑话。相比其他人而言,江棋是个绝佳的听众,兴致高、冷点低,让笑就笑,十分配合,而且现在他刚也好想听。 王文宇:“表彰大会上,将军问士兵,你有什么值得嘉奖的事啊?士兵说,我持刀上山,一口气砍了十个敌人的腿。将军说不错,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砍他们的头呢?” 他停下,等着江棋问。 江棋问:“士兵怎么说?” 王文宇:“因为他们的头已经被人砍掉了啊。” 江棋:“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桌之隔,因为江棋魔性的笑声,戚楠和电话里的盛轶都是一楞。 盛轶:“戚楠你什么时候养了条狗?” 戚楠一开始还没明白盛轶什么意思,一看桌对面张着嘴嘎嘎嘎,满脸狰狞的江棋,当即喷了一口玉米水,拍桌大笑。 “什么?”江棋被他笑的莫名。 戚楠抹着眼角飙出的泪,摆手,“没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