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1)
(' 身为大宗天才的道侣,季町也给了丁衔笛不少好处。 譬如短期提升修为的功法,譬如照顾她起居的道童。 丁衔笛自认疑心病重,但在梅池和大师姐面前,她便减一分警惕,像是她本就应该留在这里,或许到最后也难以抽离。 巨鸟勾着窗棂,猩红的眼眸扫过丁衔笛的身躯,似乎打算走了。 丁衔笛扒拉住大师姐的腿,飞饼,大比结束之后我会和公玉璀一块打入剑冢铲屎吗? 之前的冲突就是延期处置,丁衔笛还想讨个好处。 大师姐在这方面铁面无私,利爪推开丁衔笛谄媚的脸,表示不可通融。 丁衔笛嘟囔道:为何不可!飞饼大人庇佑庇佑我这个柔弱的师妹怎么了? 丁衔笛此刻嘴唇干涸,面容苍白,看上去确实挺柔弱的。 巨鸟不为所动,振翅飞走,不远处的机械仙鹤纷纷追随,看上去阵仗极大,的确位高权重。 丁衔笛唉了一声,算了,躲不掉的。 服下丹药后丁衔笛睡得宛如死猪,醒后直奔大比现场。 路上遇见倦元嘉,对方凑了过来,朝丁衔笛索取报酬,我帮了你,好处呢? 丁衔笛面色还有些苍白,她抬眼看了看头顶盘旋的执法仙鹤笑道,我可以给你提供平日对明菁最穷追不舍的弟子名单。 倦元嘉:就这? 丁衔笛:你若是想要和明菁好,那不是很简单,什么话本丹药 倦元嘉:强求没意思。 她的心思都被丁衔笛挑破了,也不和丁衔笛见外,只是人前还要装一装。 她们二人勾肩搭背,也是前往大比现场的明菁嘴角抽搐地看着一起踩空的两个人,路过丢下一句成何体统。 倦元嘉:管这么多。 丁衔笛倒是经验丰富,你这会应该反问什么是体统,追上去问。 她如今的剑修外袍都是炼天宗的布料,完全不似从前的穷酸破落。 结合面容和语调,倦元嘉莫名觉得她像凡间经验丰富的狂徒。 忆起这人的乞丐出身,又好像可以成立了。 倦元嘉:然后呢? 丁衔笛:然后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笑得更灿烂了:让你的心上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成体统。 倦元嘉沉默半晌,哪学的? 丁衔笛松开手,需要学吗? 倦元嘉正要说话,丁衔笛后退又勾住她的肩,不成体统是一种态度,对上喜欢的人,手到擒来。 倦元嘉在道院内也算风流人物,前段时间轰轰烈烈的仙鹤传情她也收到不少亲信,和明菁对比却只能算收获甚少。 明菁在道院风评极好,身上堆满溢美之词,只有倦元嘉知道她是什么个性。 十岁那年,明菁就屠光了青州明家分家叛徒。 这样的屠戮属于修真世家内部的恩怨,隐天司不会插手。 明菁完成这样的任务后顺利晋升本家,倦元嘉那年正好跟随族中长辈前往明家做客。 小孩不得入内,她离开正厅后迷路了。 正好撞见明菁把人推入池中,对方每一次扑棱,她的灵力就随风拨弄,不给对方任何靠岸的机会。 似乎是存心溺死那位本家少爷。 倦元嘉不掩饰脚步声,明菁也不见被发现的心虚。 她们同龄。 论地位,倦元嘉高于明菁,但倦家是不流动的水,明家是快干涸的井。 两家若再不有所举动,公玉家势必会吞掉他们两家。 那一年是两家企图促成联姻,定下倦元嘉的族姐和明家本家的族人。 这对十岁的小孩来说并不重要。 后来倦元嘉忆起那日,明家亭台楼阁掩映的池塘百年,垂着手滴血的女孩和一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 扑腾的水声化为一个人的心跳。 明菁很危险,趋同死亡,却激发了另一个背负兴衰之人的兴趣。 哪怕后来的明菁白衣无尘,倦元嘉也清楚她白袍之下陈年的血渍和污垢。 倦元嘉想:这人欲望重重,又尚有一丝t温存,如此难得,正好配我。 族中长老提出要求的时候她表面为难,心下狂喜,面对明菁还道一句我不愿意。 倦元嘉愿意得很,前提是,明菁要比她还愿意。 丁衔笛言罢阔步向前。 倦元嘉站在原地,看着剑修有些凌乱的步伐,忆起丁衔笛被收入点星宗之前的过往。 遥州冬天很冷,凡人百姓被冻死的不少,更何况乞儿。 那样的条件活下来的孩子,多半也有陈年旧疾。 昨夜见骨的弦伤和剧毒,加之六甲无影符和五枝香的咒术,倦元嘉自问换成自己也很难上场。 这也证明了丁衔笛的不同寻常。 点星宗真是一个有趣的宗门。 紫穗剑修不避讳周围弟子持续 ', ' ')(' 的揶揄走向明菁,旁人早就默认她们二人关系密切,明菁似乎也无力挽回,懒得解释了,她对倦元嘉道:保持距离。 倦元嘉:保持有用?不如想想你和司寇荞对战如何应对,别中了她的暗算。 明菁也有几分心高气傲:不需要你担心。 五系大比在天极道院最大的修真广场她们来得已经算迟了,安排早的已经比完了。 有人在现场兜售各种零食瓜果,甚至有人专门逮着有名的弟子录入松信,企图卖个好价。 道院的副首座和其他座师一块坐在东南位置。 现场还有不少卦修临时抱佛脚,在西南角给卦修的祖师公玉禄上供。 倦元嘉注意到阵法上丁衔笛和典颂的名字,叹了一声,这一场总能赢吧。 有些不到一炷香就结束了。 道院五系大比和试炼堂是一个天极系统,丁衔笛摸清了运行规则,也知道和卦修对阵完全用不到大的场地。 或许是她这阵子太出风头,观看弟子也不少。 山风烈烈,丁衔笛看了眼头顶的她和对面卦修的名字,目光落在对方紧闭的双眼,实在想不到大比第一战面对的是位盲眼少女。 她还未出声,典颂便率先开口了,丁师姐,不用顾忌我的眼睛。 我的心能感受到你。 倦元嘉坐在一边,正好打完一场的梅池挤开她看上的位置,动作太大,不小心把怀里抱着的煎包掉在了倦元嘉的羽扇上。 汤汁弄脏了雪白的羽毛,梅池急忙道歉,倦元嘉随手复原,笑眯眯地问:小师妹,你道侣呢? 梅池:我没有道侣啊,你道侣明菁呢。 倦元嘉:她在西侧。 梅池发现二师姐教自己的不管用了,茫然地眨了眨眼,你为什么不看她? 倦元嘉:看你二师姐比较重要。 她神色严肃了几分,看梅池圆滚滚的眼睛又觉得好玩。 羽扇正要蹭一蹭小姑娘的脸颊,一只手推开她的扇面,祖今夕坐到梅池身边,不忘提醒倦元嘉,倦师妹,自重。 场上的剑修无法施展剑诀,每一步都像有人算无遗策。 边上也有人毫不意外,卦修便是如此!还能预判动作! 眷族更不一般吧! 看来丁衔笛第一场就要输了。 不!你看她的剑诀不同了! 梅池一边往嘴里塞煎包一边瞪大眼,睁不开眼的人好厉害啊! 她问倦元嘉:卦修什么都能算吗? 倦元嘉:看技艺如何,我不知公玉家眷族的深浅。 梅池哦了一声,又给了倦元嘉一个煎包,蟹籽馅的,可好吃了。 倦元嘉心想你没看祖今夕的眼神吗? 她不敢接,堆笑着拒绝。 梅池自己吃了,又看向场上的丁衔笛。 卦修法器并不似剑修相对统一,名为典颂的卦修只有一根象牙笏,上面泛着点点灵光,似和主人相合。 梅池:卦修都滑不溜秋的。 其他场地过招天雷地火,还有的炸开了边上的花草,满地泥污。 丁衔笛这场和跳舞似的,一个攻势被拆开,一个守势毫无破绽。 只是卦修体弱,很快典颂便撑不住了。 道院内也有座师是公玉家的人,公玉璀还不放心,安排典颂执行她的计划。 但天绝不似常人,典颂听不见丁衔笛的心声。 对方势如破竹,似乎不受昨夜司寇荞的影响,更像是毫发无损。 怎么可能呢? 少女艳红的眼睫颤颤,心有余悸地躲过一道寒光,笏的灵光随着交锋宛如粉尘般洒在丁衔笛的长剑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