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1)
(' 梅池在舟车中吃了好几顿饭才等到丁衔笛和游扶泠回来。 她接过丁衔笛买的鱼翅包饭,瞧见戳出来的一根骨头,问:二师姐,你还要熬筒骨吗? 丁衔笛:这是天绝骨,你不会这也要啃吧? 梅池摸了摸骨头,好吧,我不吃人。 青川调还在车下,马上就轮到她们了,气氛有些紧张,梅池望着窗外的高山,也不知道阿祖去哪里了。 丁衔笛:不怕她真把你吃了啊? 梅池捧着脸,都说了她不忍心吃我的,要吃早就吃了。 丁衔笛: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问你那么多次都说有未婚妻。 是啊,我只是说我有未婚妻,没说不喜欢阿祖。 好多年没见师父了,也不知道她想不想我,当年我们离开西海费了好大劲呢,结果又要费好大劲回来。 丁衔笛自带骨头,梅池也背着一兜饵人骨头和鲨鱼骨头,入口检查的公玉家卫兵先看了眼通道浮现的几人身份。 遥州来的?带这么多骨头干什么? 青川调站在车前,车帘大开,和她站在一块的门人都是普通侍女模样,低眉顺眼,接受盘查。 我们是做鱼骨生意的,听闻西海残骸许多,想着低价收购一些,带回遥州。 青川调看不出任何荒部使君的模样,一张脸平平无奇,但富态十足,声音也不似从前萎靡,中气十足的。 卫兵和一旁的公玉家客卿对视两眼,客卿又进入舟车查看,被赶下的三人又被推去转了好几圈。 游扶泠的帷帽被扯开,丁衔笛站在她身边道:她脸上有伤。 有伤?公玉家客卿凑过来看,我们要查的就是蒙面的。 她手上还有闪着光的镜子,方才就照出好几个企图乔装混进去的细作。 梅池就怕她帷帽下还是面纱的脸,又怕游扶泠大开杀戒。 未曾想帷帽掉在地上,露出的是一张横亘半张脸的伤疤脸。 不知是什么经年累月的伤痕,和雪白的皮肤对比强烈,多看两眼都不适。 面纱符文不见了,脸上的符文也不见了。 丁衔笛捡起帷帽给她戴上,问捧着镜子毫无异样的修士:仙长,可有问题? 那修士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这么晦气的一张脸,遮着点,别吓着人。 她没注意到那黑色的疤痕像是活的,从聚拢到散开,解除危机后恢复了原状。 一连过了三道关卡,丁衔笛才松了口气。 青川调和她的下属也坐在舟车内,隐天司的人大部分是道院毕业的,即便受过专业的训练,不免好奇眼前这两位被通缉的传奇人物。 这是怎么做到的?梅池好奇地凑过去看游扶泠的脸。 游扶泠不喜欢旁人靠太近,往后退了退,问你二师姐。 丁衔笛打了个哈欠,首座坟里扒拉出的符箓,我以为我修为不够呢,画了居然也能用。 几经盘查,又入夜了。 乔装成富商的青玉调擦拭着她的剑戟,望了眼升起的二轮圆月,你们二人的修为不能用常理论断。 东君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比我们还强? 其中一名荒部下属道。 那不是可以免考入门? 隐天司还是香馍馍吗?我的同学道院毕业后去做了客卿,已经在照洲落户了。 是吗?我还没够积分呢。 这几个人实在健谈,青川调也不阻止,可见她门下打工氛围还挺轻松。 据说原本要来的一位因为家里的灵宠要生崽,所以告假了。 游扶泠扫过盘在青川调手腕上的毛毛串,心想这理由都能不上班,企业文化怎么这么松散。 梅池好奇地问:照洲是有供修士专门生活的城池吗?什么是落户啊? 她问题也好多,颠簸一路,她问了一路。 丁衔笛时不时和游扶泠咬耳朵,说都是宣伽蓝搞出来的吧,这个世界这么不伦不类,她负全责。 她说话的热气喷在游扶泠耳边,痒得非比寻常,丁衔笛还笑了两声,问:我们完成神女墓任务,也去照洲玩玩? 游扶泠也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还要找天烛?那么多东西呢。 不回家了? 丁衔笛勾了勾她的手指,这里也有一个家。 她扫过游扶泠帷帽吹开的面颊,那道符箓顶多算障眼法,却能逃过公玉凰家的法器。 或许整个余不焕坟冢的东西都不是凡品。 比如巴蛇变成的蛇鳞囊,能侵吞魔气。 可惜联系不上首座,丁衔笛还想问问她到底哪来的这些,完全是不按常理的bug 阿扇,你不觉得奇怪么?丁衔笛声音压得更低,你师尊都没办法改动的符咒,我改了。 之前你师姐给的理由是我是天绝,所以能摘下你的面纱。 我越发觉得这个理由不可信。 丁衔笛垂眼 ', ' ')(' ,缠绕着金纹的布料宛如盛开的繁花,她却只顾着用手搓着游扶泠指节把玩,这一切都太容易了。 游扶泠抽回手,你在炫耀自己天赋很高? 你忘了我之前吊车尾?丁衔笛没好气回。 那是之前的丁衔笛,不是你。游扶泠纠正道。 我也是靠你的灵气才勉强修炼的, 梅池还在和隐天司的门人说话,几个人说出了一群鸭子的聒噪,却方便了丁衔笛和游扶泠说悄悄话,我们或许前世有缘。 游扶泠双眼闪动,她想到丁衔笛梦境的从前,有些猜测她否认也没用。 或许她们早有纠葛。 那不是更好。 但我没见过,也不记得。 游扶泠反手握住丁衔笛的手指,太不公平了。 那条蛇,也说不出所以然,真令人恼火。 巴蛇还挂在她腰间装死,原本漂亮的外表也有烧焦的痕迹,也是游扶泠干的。 喜欢蛇的人并不无条件纵容,哪怕这条蛇声称是她和丁衔笛的女儿,也没有用。 这有什么的,西海近在眼前,外头的风吹进来都带着咸腥味,丁衔笛知道从前游扶泠没有出远门的条件,你看,我们还有现在。 还能一起看海。 游扶泠:又不是只和我看过,你初中毕业旅行就和很多人 前方舟车停下,她们的车辙也缓缓停止滚动,丁衔笛眯起眼,莫名听到了很多声音。 山川湖海之声,宛如潮水向她涌来,箭矢伴着火光如雨落下,隐天司的门人架起梅池,丁衔笛搂住游扶泠。 她们落地的瞬间,舟车轰然爆炸。 不远处豪华的舟车掉头,红眼睫的眷族拿着令牌,公玉家主办事,四周闲杂人等全部滚开。 丁衔笛原以为是自己身份暴露,落地后才发觉这一排的舟车都损毁严重。 现场哀嚎无数,正常来西海交易的普通商人惨死的无数,也有的重伤在地上打滚。 前一辆舟车的人却毫发无损,一位戴着金冠的女人在众多修士的护持之下,平静地望向站在前方舟车前的眷族。 公玉凰呢,让她滚出来。 什么情况? 公玉家的就可以这么攻击无辜之人了? 我们这不是商户的队伍么,怎么有如此多的修士? 这金冠,也是矿气行的。 真是神仙打架,我等无辜之人总是倒霉。 娘!娘你醒醒啊,你们公玉家的人太可恨了,私仇为何伤及无辜! 丁衔笛扶着游扶泠,隐藏在碎裂车马的身t后。 她们一行人修为压制,外表看着也不像个修士,在旁人眼里似乎是被吓着了,瑟瑟发抖地靠在一块。 周家少主不请自来,未免太没礼数,这是西海的待客之道。 双轮月下的眷族眼睫红得过分鲜艳,混乱中丁衔笛多看了她两眼,被吹起的车帘里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公玉凰也来西海了? 青川调站在她们身旁,她扮作侍女模样的下属护住一行人,询问青川调该如何行动。 富商打扮的女人摇了摇头,现场乱成一团,哀嚎痛哭斥责不断,也有人猜测这是西海明面上的夺权。 矿气行三家并行,赵家和公玉家通婚野心越发膨胀,这些年一直企图侵吞剩下的两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