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治疗类基础技能宗师(1 / 2)
“清水、烈酒、干净的布、针线!快!”林逸始终没有抬头,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血肉模糊的创口上。
虽然语速急促,但每个字都咬得极准,在嘈杂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一个老兵反应最快,立刻吼着让人去取仅剩的几壶宝贵的饮用水和医用酒精,另一个跪在地上,在沾满血污的医药箱里翻找着所剩无几的绷带,那些绷带虽然算不上绝对洁净,但已经是眼下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他又从皮套里取出一个简陋的缝合工具包,金属针线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小肠三段破裂,结肠部份撕裂,腹腔重度污染,脾脏下极裂伤,腹膜后血肿……”林逸的思维高速运转,如同在解析一套最复杂的剑招,在脑海中具象化出每一处损伤的立体图像。
他对人体结构的了解并非来自系统的医学训练,而是源于无数次生死搏杀中对“致命伤”、“弱点”的深刻认知。
此刻,这些知识被完美地转化应用。
清水终于到了,林逸亲自接过水壶,以极其稳定的手法将清水缓慢地倾倒在伤口上,冲洗掉大量的泥浆和污物。
他的动作精准得像机械臂,水流避开了暴露的脆弱脏器,只针对污染区域。
冲洗的同时,林逸空着的左手用镊子小心地夹走伤口内残留的衣物碎片、泥土颗粒和坏死组织碎屑。
这些动作快得令人眼缭乱,却又精准得不可思议,没有对已经千疮百孔的内脏造成二次伤害。
“酒精!”林逸伸手。
一瓶劣质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烈酒被塞到他手里。
他将其倒在伤口周围相对完整的皮肤上进行消毒,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酒精接触创缘的瞬间,伤者猛地抽搐,却被几个老兵死死按住。
对于暴露的脏器,林逸扯下一块相对干净的布片,蘸了烈酒,小心翼翼地贴近那些鲜红的组织。
“针线。”
林逸接过卫生兵递来的已经用烈酒浸泡过的粗针和坚韧的羊肠线准备开始缝合。
真正的挑战开始了,没有麻醉,伤员在剧痛中无意识地剧烈挣扎。
“按住他。”
两名体格魁梧的卫生兵立即扑上前去,一人用布满伤痕的手臂死死压住伤员剧烈起伏的胸膛,另一人则用全身重量压制住不断抽搐的双腿。
林逸的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剑术宗师赋予他的不仅仅是力量和速度,更是超越常人的神经反射、动态视力和对“目标”轨迹的预判能力。
当伤员因剧痛猛地向上挺腹时,林逸手中的针线预判了这动作,精准地悬停在即将撕裂的位置上方。
当伤员因脱力瞬间瘫软时,那针尖又如毒蛇吐信般迅捷而准确地刺入组织,完成一次完美的贯穿。
林逸的每一次落针、引线、打结都精准地卡在伤员身体震颤的“间隙”之中,仿佛在惊涛骇浪中踩着最微妙的节点起舞。
“这…这他妈是人能做到的吗?”按着伤员双腿的卫生兵瞪圆了眼睛,手掌不自觉地松了力道,差点让伤员挣脱。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面对如此挣扎的重伤员,还能进行如此精准、快速、甚至堪称“艺术”的缝合!
林逸心无旁骛,首先处理了破裂的小肠,将破损的肠段小心地吻合,确保肠道通畅,接着是结肠的撕裂伤。
脾脏下极的裂口不算太大,林逸果断选择了缝合止血。
他的缝合技术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针脚细密均匀,力度恰到好处,既有效止血,又不会造成额外的组织损伤或坏死。
当最后一针打结剪断,林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临时手术台上的伤员虽然依旧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但腹腔内致命的出血和污染源已经被控制住,破损的脏器得到了初步的修复。
手术结束后,林逸迅速用大量相对干净的绷带进行加压包扎固定。
“给他保暖,注意观察。如果有发热…尽力而为。”林逸直起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纯粹依靠肉体技巧和精神高度集中的手术,其消耗丝毫不亚于一场高强度的战斗。
而且林逸现在附身的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医生,如此高精度的手术自然十分耗费他的体力。
他环顾四周,战壕里的哀嚎声似乎并没有减少多少。
“下一个。”林逸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平静,走向一个胸口不断渗出带泡沫鲜血的士兵。
在这炼狱般的战壕里,他的“治疗”,就是一场与死神争夺生命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八个小时过去,林逸的双手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每一次穿针引线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物。
就在他机械地为第七个伤员包扎时,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天际——
轰!
爆炸的冲击波将他掀翻在地。
在意识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恍惚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正在虚空中消散
当林逸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林逸低头看着自己覆盖着浓密褐色毛发、指节粗大、指甲厚钝的绿色手掌,一股原始的野性力量感在体内奔涌。
他不再是那个穿着破旧军服的人类军医,而是一个……兽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野兽的体味和一丝血腥气。
他眼前的景象印证了身份,一个由粗犷兽皮和巨大兽骨搭建的简陋帐篷中央,正燃烧着熊熊篝火。
篝火上架着那口直径足有两米的大铁锅,里面翻滚着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散发出刺鼻又带着奇异草木清香的混合气味。
锅底燃烧的不是普通的木柴,而是一种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奇异矿石。
“大萨满!库鲁格快不行了!”一声带着哭腔的粗犷吼叫突然撕裂了帐篷内的寂静。一个脸上涂着白色战纹的年轻兽人战士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虬结的肌肉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在他身后,两个同样强壮的兽人拖着一副用兽皮和木棍临时绑成的担架。
担架上躺着一个更为强壮的兽人老兵,他胸腹间有一道狰狞的撕裂伤,深可见骨,伤口边缘泛着不祥的紫黑色,正汩汩流出浓稠的黑血,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老兵库鲁格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皮肤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色泽。
“是毒爪!该死的暗影森林杂种!”年轻战士红着眼,焦急地看向林逸,眼神里充满了对“大萨满”的敬畏和祈求。
“大萨满?”林逸心中了然,看来这次的角色是部落里的治疗者——兽人萨满。
他瞬间明白了这一次的任务:用兽人的方式,拯救这个濒死的战士。
他深吸一口气,一股混杂着血腥、草药和兽人特有体味的气息涌入鼻腔,让他躁动的兽人血脉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走到铁锅旁,没有手术刀,没有消毒酒精,只有这锅蕴含了未知力量的草药汤剂,以及……萨满与先祖之灵沟通的能力。
林逸伸出粗壮的手指,沾了一点滚烫的药汤,放入口中。
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在口腔爆发——先是令人作呕的苦涩,接着是火烧般的辛辣,最后是一种奇异的灼烧感,仿佛吞下了一团活着的火焰。
这是兽人萨满代代相传的的“生命之汤”。
“把他抬近火堆!”林逸这一次的救治工作不需要无菌环境,兽人的生命力本就顽强,萨满的治疗更侧重于激发血脉中的原始力量。
年轻战士立刻照做。
林逸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探入滚烫的药锅!
年轻战士倒吸一口冷气,但林逸的手掌在沸腾的药汤中似乎毫发无损——萨满的力量在保护着他。
他捞出满满一大捧粘稠滚烫的药泥,那药泥散发着强烈的热气。
没有丝毫犹豫,林逸将这捧药泥狠狠拍在库鲁格胸腹间的伤口上。
“嗤——!”滚烫药泥接触血肉的瞬间,发出剧烈的声响,伴随着一股焦糊味和更浓烈的草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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