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这么久以来,他日日如此,每次为她药浴时,皆是对其自制力的一次考验。

他缓缓吐出口气,对着毫无知觉的邬玺梅自语,“已近两个月了,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罗域这两个月来,消瘦了许多,几乎脱了相,但他仍是每日不论多忙,纵是不眠不休,也要亲自照料,只为保住她女儿身的秘密。他还期待着,能有一日,由她亲口告诉他真相。

待擦拭过她身体后,他解开她的头发,青丝如瀑垂落在浴桶外,他拿了梳子为她梳理。

“大人,门外来了位郎中,说是想为小喜看诊。”这时,福伯隔着门报事。

自从各处张榜遍请天下名医以来,有不少人前来看诊,但没有一个在瞧过之后,能给医治的。这也多少让罗域对这些不请自来的郎中不再报太大的希望。

他淡淡的道:“请他在厅中稍候,待药浴后再请人进来看诊。”

“是。”

梳理过后,她的头发如绸缎般丝滑,他手卷着她的发丝放到鼻子下,浅浅嗅着她的味道,眼帘微垂,似睡非睡。

“大人,时辰到了。”

直待福伯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恍如梦醒般睁开眼睛。他伸手到水里试了试水温,还是温热的。

他起身舒展身体,然后将邬玺梅从水中捞出擦干了身体重新抱回到床上,再将干净衣物给她换上。

做好这些后,他朝门外吩咐,“请郎中来吧。”

“是。”

不大的功夫,福伯领了个须发皆白,但面色看着红润有光的郎中进了屋子。

“有劳大夫。”罗域淡然说了句便将郎中让进里间,自己则坐到一旁坐榻上。

郎中坐在床前给邬玺梅号脉,之后又查看过她的瞳孔,不觉捏须点头。

罗域见他与其他郎中神色不太一样,起身问道:“大夫,她病况如何?”

郎中道:“她中的毒,的确世间少有,且药性极烈。不过,她体内的药性能控制到现在,也是不易。敢问大人用了何药方控制其药性的?”

罗域闻言,眼中闪现些许期待,吩咐福伯将药方拿来给郎中看。

郎中看过后,点了点头,“不错。还好有此方止住了毒药的药性,不然老朽怕是也无能为力啦。”

罗域闻言大喜,“这么说,大夫有方可医此毒?”

郎中点头,“有是有,不过,如今她尚不能开口服药,故而老朽将在此药浴方子当中加入几味猛药,使其能尽快开口服药,到时老朽再开解毒的方子。”

“好,那有劳大夫开方了。”

郎中随福伯去开方,罗域将影子召唤而来,“你去查一下那个郎中。”

“是。”

是夜,影子再见罗域时插手,“恭喜大人,那郎中就是传闻中的解毒圣手。在来此之前,他一直在西南边陲,采毒菌以炼毒,听闻大人散布出去的消息后才赶来的。”

罗域闻讯大喜,当即叫来福伯,“收拾出最好的客房,请神医入府居住。”

***

罗域的奏章八百里加急很快到了京城,奏章先一步到了内阁,当一众阁臣看过奏章后大为震惊。

“路炳辰竟被罗域给杀了?!”

“罗域好大的胆,矫诏杀人,他这是要反啊。”

“他盘踞北江镇多年,与外敌对峙而不退敌,借此年年向朝廷索要饷银,就知道其有不臣之心。我早说该将其革职问罪的……”

“这马后炮就别放了吧,罗域狼子野心谁不知道?只不过要革他的职?谁能革的了他呀?之前也不是没派过大臣前去喧旨,就只是让他交出兵权,结果怎么样?他硬说那是假传圣旨,还将那大臣给杀了。又是先斩后奏,陛下能怎么办?只得说,那就是假传圣旨,以安其心。”

“远的不说,前不久那黄熙不也借戏词让他交兵权吗?反被他当众羞辱,还又讹了一笔钱去。”

“如今,他私占了平宁,其势更大,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届时他真的举兵造反,京师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