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他对着电脑滑动鼠标,假装要看屏幕上的文件。

其实什么也没看,就是在和严柘较劲。

“我明白了,”严柘说,“你就是想牵着我的鼻子走。”

解弋:“……”

严柘不安地说:“你是在训狗吗。”

解弋确信自己没有这么想过。

但是严柘说了这话,解弋马上意识到了,他也许无意识地就是在这么做。

这两年里,他逐渐适应了环境,也知道了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并善于利用这些。

他长得安全无害,老师和同学们对他很有包容心,他依靠这一点得到了很多便利和关爱。

公司里大家对他也是这样。解一舟喜欢亲子游戏,他也顺着解一舟去演,这样他就可以投到他想投的项目,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严柘爱他,严柘又爱得很高姿态,就算是去钓解弋,他也是在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钓解弋。

解弋潜意识里一直要与这种高姿态对抗,他要成为和严柘恋爱关系里的上位者。

恋爱如果像是放风筝,他要做牵着风筝线的那个人。

但这肯定是不对的。

爱人不是风筝,他们应该像跷跷板的两端。

恋爱关系里的角力胜负,不是建立对另一个人独立人格的压制。

相爱关系的双方是平等的。

“我向你道歉。”解弋说,“但是我真的没有要对你进行服从性测试。”

不过他还是想做一个掌控者,跷跷板稍微倾斜一点就好。

他从电脑桌后走出来,他把领带扯松了些。

“……”严柘有被魅到。

解弋走到严柘面前,他分开腿,跨坐在严柘身上。

来兴师问罪的严柘麻了,组合拳也打不出去了。

“你这是犯规,”严柘道,“我还没原谅你,谁让你坐我身上了。”

解弋说:“我愿意,我喜欢。”

他低下头去,和严柘接了吻。

四月,火树舞团的“亦花亦云南”巡演开启。

解弋正在毕业季,毕业作品和论文都要认真准备,不能每一场演出都去看,他只看了春城首演。

古典舞蹈的受众并不广泛,巡演理所当然并没有赚得盆满钵满。

但也比预期中好了很多,首场上座率超过91%。后面在其他城市的场地,平均上座率也保持在70%以上。

解一舟非但不用自掏腰包,多少还赚了点。

“亦花亦云南”首演成功后,凭借口碑吸引了多方关注,在文旅部门和非遗传承的助力下,接连被主流媒体报道,也成为了华艺演艺集团二季度最受瞩目的黑马项目。

所有人在遇到解一舟时,都会夸一句:“小弋总很有格局。”

解一舟很满意,更热衷于扮演一位慈父了。

解弋在这时顺势提出了要继续深造的想法。

他打算毕业后留校,科研岗,并攻读舞蹈学博士。

如果之前提这事,解一舟就被烦死了,这辈子最讨厌舞蹈家了。

但此时解弋刚靠着艺术家对市场发展的独特感知力,在公司和社交圈里为他争到了极大的面子和部分利益。

他现在阻挠解弋去攀登更高的艺术学术殿堂,这说不过去。

读吧读吧,总要毕业的。反正毕业了还是只能来给他打工。

另一方面,火树舞团的表现也吸引到了解千山的注意。

他上次在公司里见过严柘,当时以为是公司的艺人,外表很出众。后面在网上看了舞台剧照和演出片段,从一个商人的角度,觉得严柘很值得培养,有意向想和严柘签约,把这位舞蹈家打造成一位舞蹈明星,未来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多栖发展。

解一舟觉得很不错。

多多赚钱,早日过上骄奢淫逸的生活,有名有钱就早晚会翻车,到时候解弋就能埋葬掉这所谓的爱情,专心搞事业,当一个继承他家业的好大儿。

“……”

解弋给他留了面子,没有戳穿好大爹。

搞事业和爱情两件事有什么冲突?别搞得像是他主动选择了孤独终老只爱钱,明明是被高老师抛弃才被判出局。

高老师至少言行合一,是真的只爱艺术和她自己。

同时,解弋也认为严柘不会喜欢这样的安排。

不过他不会替严柘做决定。

“你想当明星吗?”解弋把这事转达给了严柘。

严柘正在巡演,已经到了大理,还拍了大理的风花雪月给解弋看。

小弋总公事公办地问道:“如果你喜欢当明星的话,华艺会为你量身定制一切,到时音综出道,上些选秀节目当当导师,影视剧里客串一下,公司会一条龙包办,包括人设打造,贴合你形象的营销,还有职业路径的规划,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团队。”

严柘:“……”

过了半晌,严柘才不可思议地说:“你想让我去马戏团当猴子?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