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暴雪天 第37节(2 / 2)
曾不野明白了,徐哥经过了半年的思考,现在来跟她要名分了。她想逗逗他,故意说:“咱们也是朋友和好了呀!”
徐远行想说你跟你朋友睡觉啊?但碍于曾不野的隐私,他生生咽了回去。这半年当然不好过,虽然大家都维持体面,在一起的时候尽量不提旅途中曾出现过的“野菜姐”,但“野菜姐”却还是在他们的车队里悄悄流传开来。有一天徐远行听到有人小声问:野菜姐到底啥样啊?真后悔没一起去啊。
他们的车队也喜欢开玩笑,路上看到同款车就会拍照发群里。有一天在南三环的一个办公楼停车场,有人拍了“jy1”到群里,问这是不是jy1?要我给咱徐哥把人劫过去吗?
徐远行用手指指曾不野鼻尖,也想向嘴碎的赵君澜一样痛骂她一顿,但他也忍住了。
本来应该喝点,但曾不野叫的酒一直没到,三个人喝完高乐高喝矿泉水,再一人吃两大碗面条,最后吃个肚圆。
两个人斜在沙发上,一个人躺在地毯上,都有些晕碳了似的。赵君澜说要睡一会儿,胳膊挡在眼睛上,竟真的睡着了。
曾不野推开窗,窗框刮到了玉兰树枝,拐了几片叶子下去。一阵晚风吹了进来,吹起她的头发,带来一阵好梦似的。她屁股一抬就坐在木桌上,背对着窗看着徐远行。她很想念他。
半年来自然也有情绪排山倒海的时候,但她好像拥有了更强的能力。常哥发给她的视频,一次次将她带回到内蒙古的冰雪之中去。到后来她已经不需要看视频了。她原本就是什么都记得的。
她也想过去找他,也准备好了找他、找他们。她原本想再等一等,等她把那些遗留的问题都收尾,一身轻松去找他。她知道他会在哪出现,网上关于青川车队的讨论没有停下过。她时常在各种账号下看到他的消息。这半年他去了一趟甘肃、一趟阿里,去了一趟中亚。
曾不野就这么看着他,他就那样看着她。他们都没有讲话,但心里都知道:关于那场旅行的一切,他们都没有忘记。
风轻轻柔柔的,将她的发丝吹到脸颊。她甩一下头,将头发甩到肩后去,侧过身看着窗外,留一张温和的侧脸。徐远行终于缓缓走到窗前,站在她身边。
那棵玉兰真倔强,风这样刮,它也不肯将落叶痛痛快快撒还给土壤。就像她一样。
“这半年都去哪里了?”他问。
“门头沟、延庆、密云。”曾不野说:“还有泰山和北戴河。”
她抬起眼看他,她仍旧坐在桌子上,矮他很多。他什么都没说,揉了下她的头发。
“住在这里舒服吗?”他问。
“舒服。”
她有时没事会睡到自然醒,周围有很多很多从小吃到大的小吃店,她进门后会跟人拼一个小座位,慢慢吃早饭,听天南海北的游客天南海北地聊天;吃完饭她会买一瓶玻璃汽水,插上吸管,一边吸汽水喝一边在路边闲逛。一般情况下老板是不允许带走玻璃瓶的,但她总去,老板就让她带走,因为她逛完会还回去。
这个家也让她感觉到安全。家里的每一样东西她都喜欢、都熟悉。她也拿起了刻刀,她不会刻,就翻出父亲生前的一些视频慢慢学。
她现在在雕刻一只鸟,她准备学会了,雕一个车模型送给徐远行。在此以前,她要雕一把小锹,因为小扁豆需要。
她给徐远行展示她的手指。
因为握刻刀,手指被磨出了茧。起初不是茧,是水泡,起了一个又一个水泡后,就成了茧。
徐远行捏着她的指尖仔细看,忍不住低头吹了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那么暖、那么痒。她心头也痒痒的。
“我有在好好生活。”她小声说,像一个做了好事的小孩忍不住邀功:“我在好好生活。”
“很好。”徐远行说:“那么,我原谅你的消失。”
“你俩亲一个得了呗?”小憩结束的赵君澜打着哈欠从地毯上坐起来,看着说悄悄话的他们:“我就知道你俩一见面就得这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2个霸王票、88瓶营养液~
gigix1
小绿x22
全世界,有那么多城镇,城镇里有那么多酒馆,而她却走进我的。《卡萨布兰卡》
相遇是他们的宿命。城市篇归来啦!
第30章 星光海岸
车子驶出环路,上了京津高速。
被他们连哄带骗死磨硬泡带上车的曾不野正在睡觉,他们自然不敢大声说话。可他们的心情很是雀跃,真奇怪,明明载了这么一个“讨厌”的人,他们却那样开心。
原本的情形是曾不野跟徐远行正在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睡的好好的赵君澜醒了,非要他俩亲一个。曾不野嫌他破坏气氛让他闭嘴,他挑衅地说有本事你赶我走啊?曾不野拿起一根龙头木雕拐棍儿就开始赶他走。他捂着屁股哎呦呦地叫屈,说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人。
闹了一通累了,曾不野丢掉拐棍,赵君澜又一阵心疼,拿起拐棍仔细地看,生怕那精巧的龙头被摔折了。
曾不野困了,要送客。徐远行说借用一下她家卫生间,结果在里头待了二十分钟不出来。曾不野敲了几次门他都不理。最后一次曾不野严肃地问:“你是死里面了吗?”
“你那高乐高八成不对,我拉到站不起来。”徐远行在里面哼哼唧唧,就是不出来。
“又是屎尿屁,你俩对话可真脏!”赵君澜伸长了脖子喊,碍于曾不野的淫/威,速速住嘴。
“你想让我跟你们去天津是吗?你在里面不出来咱们怎么去天津?”曾不野站在卫生间门口问,她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这个药。
“嘿嘿。”徐远行在里面嘿了一声。他之所以不出来,就是在等曾不野困意消失。她困的时候脾气不好,困意走了,去天津的事就好说了。他可真坏。
“你出来说。”曾不野说:“我憋不住了。”
徐远行闻言磨磨蹭蹭出来,曾不野用手点点他,意思是你厉害,你等我出来跟你算账。
等她出来,徐远行和赵君澜二话不说,架着她胳膊就把人架走了,架上了徐远行的车。
三个人好生折腾。
先是开着徐远行的小轿车去他位于北三环外的家换他自己的车,再去天津。换车的时候徐远行问曾不野想不想上去认认门,曾不野打着哈欠说:“你但凡再多找一个事儿,我现在就掉头回家。”
她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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