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暴雪天 第40节(1 / 2)
俩人一里以外,抱胸抖腿,好不威风。但态度文明,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王家明被他们缠磨得很烦,他问曾不野:“相识一场,你要逼死我吗?逼死我对你一点好处没有。”
曾不野就说:“还钱,还东西,我们走人。”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
王家明以为他们不会待很久,耍个威风就走了,谁知他们竟然不走。他自己要出去,他们也不拦着,让他走,但他们在他公司不走。晚上八点,他们开始订饭,八点半饭到了,他们在王家明的办公桌上吃;半夜十点,他们让加班的员工把移动桌椅挪一下,他们准备支帐篷了。
王家明正在外面跟投资人应酬,看到秘书发给他的一条又一条消息,脸快气绿了。他让秘书报警,秘书说您之前报过的,警察也会劝您还钱…
王家明秘书这碗饭吃的不容易,挂了电话就骂一句:“傻逼吧!”
他们在王家明办公室一直混到周一早上,办公楼的人多了起来。徐远行去楼下拉了个横幅,让王家明欠债还钱。
在拉横幅以前,他问曾不野:“这孙子身败名裂你心疼吗?”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心疼他吗?”徐远行看到王家明那张脸就烦,怎么会有男的长成那样?跟个狐狸似的!就是这狐狸把聪明的曾不野迷得鬼迷心窍,让他骗了钱!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凡曾不野心疼他一点,徐远行就要绷不住火了!
“我心疼他干什么?”
“那我找人拉横幅,你心疼吗?我告诉你,恶人就得恶人磨。”徐远行说:“你给他留什么脸?你为什么要给他留脸?你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就因为他长着那张骗鬼的脸?”
他像一杆机关枪,把自己想要说的话一股气突突突出来。曾不野疑惑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徐远行吃醋了。他在进行“回溯型嫉妒”。
这该怎么说呢?她说她对人的相貌没有什么概念,徐远行肯定不信了。
“我觉得你比他长得好看。”曾不野认真地说:“他的面相太阴柔,你的面相很阳刚。”
她这样一说,徐远行的火气顿时消了,神情略微不自在:“是吗?”
“是啊。”曾不野点头:“我喜欢你的长相。”
徐远行摸着下巴表示认同:“行吧,那我找人拉横幅了。”
说到底,曾不野即便见过很多烂人,但却没学到过什么“脏手段”,拉横幅这种事更是从来没在她头脑里出现过。徐远行说恶人得有恶人磨,他显然有一套对付恶人的办法。古道热肠的徐远行回到城市后,有他自己的运行规则。他从一个侠客变成了商人。
曾不野觉得他是一个全新的人,而她对他充满了好奇。
徐远行带着人在楼下拉横幅的时候,曾不野就站在王家明办公室的窗前看着。那里围了很多人,徐远行雇佣的一个人正在激情地说着什么,想必是在为她喊冤。
这招有奇效,事情在园区发酵,后来传到王家明的投资人耳中。投资人问王家明到底怎么回事?王家明说了个谎混过去,转身给曾不野打了半年的欠款。
然后给她发消息:“那个掐丝珐琅的熏炉我帮你爸卖的,不知道在潘家园还是烟袋斜街。具体我不知道。你自己去买回来吧!”
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事情空口无凭死无对证,偏不肯承认那个熏炉被他骗走了。
徐远行听说钱到账了,就收了工。临走前赵君澜对王家明说:“孙子,下个月你不准时还钱,你爷爷们还来!”
真解气。曾不野想。果然恶人还是要恶人磨。三个人走出那个办公楼的时候是周一的中午,曾不野要请客吃饭,但赵君澜有事先走了,只剩她和徐远行了。
她问徐远行想吃些什么?
徐远行学她的语气说:“两件事,先去你家把我的巧克力盒装满;然后家里吃口得了。”
“不想吃点好的?”曾不野又问。
“我就想睡觉。这两天睡的我腰疼。”徐远行拉住曾不野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看,多僵硬!”
“咱俩熟到这地步了?我能随便碰你腰?”曾不野这样说着,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在曾不野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她让徐远行踩一脚让她下车,并仍旧像上次一样,让他自己找车位,说完就进了便利店,买了盒避孕/套出来了。
徐远行停好车向曾不野家里溜达,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扭头就进去了,买了盒避孕/套也出来了。他把东西塞进自己裤子口袋,那口袋就像着火了似的,挺烫人。
做面条的时候曾不野帮他打下手,看到他的裤子口袋鼓着,就伸手摸了一下:“这是什么?”
徐远行躲闪不及,她已经拿出了那个小盒子,看了眼,又塞了回去,跟他说:“下次用吧。”
“哦。”徐远行情绪低落下来,一直到吃完面条都还像霜打的茄子。曾不野就一直憋着,什么都不说。吃过了东西打开冰箱,拿出自己做的巧克力给他装好,假装下逐客令:“那改天见。”
“你怎么回事?我刚帮你要完钱!吃完饭连口水都不给喝?!”
“那喝口呗。你泡茶,我去冲澡。”
徐远行用尽了手段,喝了茶说憋着泡尿,进了厕所不出来;出来了又说怎么闻到自己身上臭了,不如在她家洗个澡;洗完澡又嫌弃自己衣服脏,不想穿…一直那么磨蹭,总之就是不走。
曾不野什么都懂,她就是想逗逗他。她觉得徐远行这样可真好玩。他怎么能可爱成这样呢!
周一的傍晚,曾不野窗外的玉兰树叶子终于开始落了。她去拉窗帘的时候,徐远行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并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她说什么,今天他偏要在她家睡觉。
窗帘拉上了,那棵玉兰树不见了,房间里变得昏暗。徐远行有一瞬间没有适应这种光线的变化,眯起了眼睛。
曾不野钻进被窝,两个人面对面躺着。
这几天有如一场梦,重逢后几乎没有时间单独呆着,所以此时此刻尤为难得。
“我拉横幅的时候你什么感觉?”他问曾不野:“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流氓无赖?”
曾不野向他凑了凑,指尖在他身上划过来划过去,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她划的徐远行奇痒难耐,抓住她的手:“你别招我,真欠!”
曾不野这时从枕下摸出一个小盒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看见了吗?咱俩又想一起去了。”
说完钻进了徐远行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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