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伸手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满上,随后一饮而尽的谢钧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美人,“此等庸脂俗粉,诸位还是留着自个儿享用吧。”

随他起身离开后,白简收剑回势跟上。

谁都没有想到,前面还好说话的男人会突然拨刀相向,那外放的威压就像是有一把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冷得浑身发颤。

美人吓得小脸惨白,完全不知做错了什么,眼见他的身影就要消失了,竟是直接追了出去,“大人,可是奴家做错了什么………”

玉荷从郡主府回来后,没有马上归家,而是去了菜场买菜,又见烧鸭不错,让店家切了小半只。

刚一回来,远远地看见守在外面,因焦灼不安而徘徊走动的丈夫。

眼睛一亮的崔玉生见她回来了,忙着急担忧的追问:“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郡主有没有为难你,你应该没乱给郡主开药方吧。”

说到最后,整个人又是自责又是懊悔的抓起头发:“本来你就是在小时候跟着学过几天医罢了,我怎么就真的能让你去给郡主治病,要不,我们现在去给郡主道歉,郡主说不定会原谅我们。”

县令在崔玉生的眼中已是天大的官了,郡主,那简直是比县令还要大的存在。

玉荷握住他满是冷汗沁沁的手,笑得促狭着打趣:“夫君放心好了,郡主是个很好的人,非但没有为难我,还给了我赏赐呢。”

“夫君,你看这枚玉佩是不是很衬你。”玉荷将赏赐的玉佩取出。

那枚玉佩不足巴掌大,上雕喜鹊登梅,通体细腻光滑,放在阳光下不见一丝杂质。

崔玉生听到郡主没有责罚她,一口气还没松出来时,又听到她说收了郡主赏赐之物,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郡主赠你谢礼,你怎能不知礼数的收下,若传了出去,岂不成了我们眼皮子浅,上赶着对贵人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之辈。”

“郡主一开始所赠我是拒绝的,可是………”玉荷轻咬下唇带着丝纠结,“郡主自小千娇万宠金尊玉贵,身边定不会有人忤逆她,若我再三拒绝郡主所赠,郡主说不定会心生恼意,以为我瞧不上她所赠之物。”

崔玉生明白这个理,但他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伸手摁着眉心,“下次郡主再给你赏赐你就拒绝,不行,你下次还是别去了,要不然我担心你真开错了药方怎么办。”

“我知道夫君在担心什么,不过这一次实属我的运气好,跟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样。”小脸微白的玉荷恐惧未消的轻抚胸口,“夫君你知道吗,本来我都已经想好了自己不会治要怎么求着郡主饶命了,结果我一看,发现郡主得的是我以前得过的病。”

“我还记得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若不是夫君一直守在我身边护着我,我只怕………”

崔玉生自然想起了,小时候玉荷刚来家里不久,身上莫名其妙长了很多红疹,她以为是自己得了天花,担心会传染给他们。

这傻姑娘居然跑出城,挖了个坑后自己躺进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怎么都不能连累了自己。

本来他也以为是天花,结果是因为她吃了太多容易上火之物。

忆起上次,崔玉生认为自己身为丈夫,还是很有原则的要劝阻她一声。

玉荷猜到他要说什么,拉着他的手就往家中走去,“这一次纯属运气好,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敢了,除非等我像夫君那样厉害才行。”

“玉娘。”

“怎么了?”

崔玉生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他嫉妒妻子入了贵人的眼,最后只是难掩担忧,嗓子发堵:“你知我为何不愿意让你当大夫吗。”

玉荷说出既定的回答,“女人当大夫抛头露面容易惹来风言风语,前路也注定比男子走得更为艰难。”

强势得和她十指紧扣的崔玉生摇头,“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是我不希望你那么的累。”

“你既嫁给了我,就安心的当崔夫人,每日里需要烦恼的只有应该吃什么,穿哪件衣服,戴哪支簪子就好。”

“我是你的丈夫,理应要为你撑起一片天,为你遮风挡雨。”

对比于他们夫妻二人间的其乐融融,此时的罗县令愁得脸都拉长得能走二里路,整个人更担惊受怕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只是想要讨好那位大人,可不是想要把自己的全途给交代清楚啊。

正吐着南瓜子的罗夫人被他走来走去的模样晃得心烦,“你送庸脂俗粉给那位大人,他当然会生气,你要送,就应该送美人。”

罗县令不解:“我送的就是美人啊。”

结果那些美人别说能讨得了那位大人的欢心,差点儿还连累自己乌纱帽不保,要不是自己及时认错,那位大人也大度不计较,他哪儿还能好生生的站在这里。

罗夫人翻了个白眼,“那位大人在京城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又怎会看上你送的脸糊二斤粉的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