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钟尔雅摇晃着猫粮的袋子,开口呼唤小猫到她这吃东西,拆开包装袋的猫粮吸引着幼猫的鼻子。
那只小猫瘸着一只腿,小心翼翼地嗅着掺着三文鱼的猫粮,站起来讨要。
它迟迟不过来,慕晚让钟尔雅把猫粮倒一点在地上,示意她们往后退几步。
幼猫放下一点警惕之心,饿得不行,伸舌头舔着吃倒在地砖上的猫粮。
慕晚眼疾手快地去拎小猫的脖子,猫科动物敏锐,反击迅速,狠狠地挠人了一爪子。
“学姐,你的手,”钟尔雅捂着嘴巴,颤颤巍巍,“你的手流血了,快把它放下。”
都抓住了慕晚当然不会把到手的小猫放下,她流血的手拨开笼子的门,索性一鼓作气地塞了小猫进去。
那只猫哇哇地叫,慕晚才顾得上她的手。
钟尔雅六神无主地打电话,“喂,四哥你是不是在京大附近,我惹祸了。”
她是慕晚的学妹,两人因为某次采访而结缘,后来一起做了次选修课的小组作业。
钟尔雅的这位学姐人很热心,她上学期期末考试之前还向她要到了公共课的复习资料。
这下好了,她养只猫把人家的手抓出了一道血口子,流浪猫自带细菌病毒,非要去医院打疫苗不可。
自己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我没空,去找秦元德。”
钟尔雅慌里慌张,那只猫的叫声逐渐嘶哑,“三哥不在京州,他出差了。求您派个人来吧,四哥。”
这个表妹鲜少求自己一次,秦景曜下了桌,“说,出什么事。”
第6章 后颈
钟尔雅嗫嚅道:“我想抓只流浪猫,跟我一起来的学姐让猫抓了,你能不能派个人过来。”
猫要去医院,人也要去医院,钟尔雅没法分裂出另一个自己去陪慕晚上医院。
“我当什么事呢,”秦景曜推开倒了酒水的杯子,往紫檀木桌子上扔了一叠筹码,悠然问:“你那同学叫什么名,把位置发给我。”
“哎。”钟尔雅拎着装猫的笼子,那边慕晚正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血,她给秦景曜报上了姓名。
电话另一头的时间恍若静止,人声清零。
钟尔雅想着四哥会不会没有听清,她又叫了一遍,嗓音清亮。
“等着。”
手机界面一闪,在安静的诡异氛围中挂断了。
慕晚这才出声,钟尔雅念了她两次名字,这通电话肯定跟自己有关系,“你在跟谁打电话?”
“我找了舅舅家的表哥,好带你去医院打疫苗。”钟尔雅转着圈嘶气,她皱眉愧疚说:“怎么下那么重的手。”
狸花猫在笼子里挣扎,饿着肚子叫,钟尔雅生气地拍了拍笼子,“再抓人,不养你了,坏猫!”
在家里,春分不听话,她也是要教训的。
没有好家风,养不出好猫。
“你跟它说话,小猫能听懂吗?”慕晚此时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手背的伤口疼得她吸气,“我自己可以去医院,不用麻烦你亲戚。”
“不是一回事,”钟尔雅放下笼子,在手机上刷秦景曜的消息,“你去医院得排队,我们走后门一会儿就好了。”
京州地界大,人口众多,上个稍微专业点的医院,挂号的人都挤不动。
钟尔雅发了定位之后便没了下文,她有些焦头烂额地向路口张望,“四哥怎么还不来,我要急死了。”
处理伤口要尽快,这下真是时间就是生命了。
等人的空隙,慕晚找了地方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洗手水凉得刺骨,血水缓缓地流动,从红色褪到橙黄。
瓷砖潮湿阴凉,慕晚堪堪站稳了身形,生锈的金属味让她感到烦躁,手臂麻掉,两根手指却在颤抖。
钟尔雅抱着装着猫的笼子,她站在路口,见到熟悉的那辆车,“学姐,我表哥的人来了。”
摁下车窗,秦景曜便见到了捂着手臂的慕晚,提着笼子的钟尔雅,还有一只乱叫的狸花猫。
两个上了大学的女孩被猫搞得七手八脚,其中一个还负了伤。
钟尔雅错愕了一瞬,“四哥,您怎么来了?”
秦景曜别过头,不再看她们,淡声道:“不是你叫我来的?”
不是说派人来吗,钟尔雅哪能叫得动他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