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我喝醉了,慕晚。”秦景曜撩起眼皮,他冷静的声音脱离出来,和酒吧里缠绵悱恻的音乐像是两条平行线,“要我扶你起来吗?”

差那么一点。

“我没事。”慕晚将头发拨到脑后,她扶着桌子,拖起了沉重的身体。

秦景曜的冷静,让先前发生的暧昧如一场幻梦。

慕晚有些分不出,是不是她喝酒上头产生了幻觉,而并非是秦景曜要凑过来非要亲她。

对抗过一轮,棋盘上的黑白子移了位置,杂乱五章地挤着。

慕晚还想着方才丢到底下的白子,她捡起来放到棋盘上,棋子相撞,如珠玉之声。

“我想回学校。”

“我送你。”

秦景曜不乐意留在这里,玩什么他都能赢那群蠢货赢得容易,哪有跟慕晚在一起有趣。

“你衣服上,那是什么东西。”

慕晚没来得及反驳出声,在秦景曜的指令下,她在毛衣上捻起一根短短的,头发一样的东西。

东西被人拿走,秦景曜专注地勘察起这根让人浮想联翩的头发。

短的,质地偏硬,疑似为男人的头发。

照着酒吧斑斓的灯光,秦景曜意味深长地嗤了一声,“谁的?”

质问的口气,他倒不如直接问慕晚到底是哪个男人的。

李明朗最近不在她身边,秦景曜怎么联系这根也不可能是慕晚的头发,所以这根头发的来源实在让人觉得可疑。

如果她想找别人,那为什么不来找他。

“冬至的吧。”慕晚没听出秦景曜那层深处的含义,她今天抱了两只猫,到现在毛衣上的猫毛都没清理干净。

春分是白猫,而秦景曜手中的那根毛发则是深色的,那就只可能是冬至的了,它是一只狸花猫,毛色较杂。

秦景曜的眼神变了个色,他把那根猫毛丢进垃圾桶,“手好了,就迫不及待地抱上猫了。”

“好了。”慕晚伸出左手,包扎的纱布拆了下来,那道伤口脱落了血痂,生了新肉,泛着浅粉淡红。

“还有,你送我的胸针,我想先谢谢你。”那个胸针是小猫的造型,据室友的说法,价格不便宜,慕晚知道这个礼物是用了心思的,不过她不需要,“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过来还给你。”

秦景曜往杯子里倒酒,“李明朗送的礼物就要,我的就不肯收了。不喜欢还是没有他送的好?”

礼物怎么只能用金钱价值来衡量,慕晚难得硬气了一次,“因为我有男朋友,收别的男人的礼物不大好。”

别的男人,他在慕晚眼里就是别的男人。

秦景曜淡然一笑,眼底却阴恻恻的,“你这个女朋友当得真好,还怕男朋友吃醋生气。”

慕晚答应下了一声,木头似的,“嗯。”

秦景曜一口气灌下酒,作势要慕晚跟上,“跟我走,不是要还胸针吗,送你回学校你把胸针还给我。”

“我跟尔雅说一声。”

钟尔雅此时正在牌桌上称雄称霸,她今天财气超级旺,赢的数目足够支撑她再玩个十几把。

“你要回去了,谁送你啊?”

他们这一群朋友,熬夜到凌晨几点是常有的事。

这家酒吧也是他们其中一个朋友的产业,二十四小时营业,打上瘾了就随便玩,也没有后顾之忧。

听到是秦景曜送慕晚,钟尔雅放了心,他们家四哥是男人堆最不喜沾女色的那个。

别的二代子弟包养嫖妓,秦景曜连女人的手指头都不愿意碰一根。

钟尔雅回头道:“那你回学校,下回我再找你玩。”

慕晚跟着秦景曜走出酒吧,夜幕之下,她一出门就好像不认识这条街似的,找不到方向了。

天边亮光的车川流不息,没入下流的大厦高楼,循环往复。

黑成砚台的天飘落下白色,从灰白到雪白,掉落到了慕晚的鞋面上。

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扬起的飞絮,铁马踏冰河般侵入了这个冬日,雪花积在地面上,像是木板上铺撒了薄薄的面粉。

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

记得他们初次相遇,也是在一个大雪天。

慕晚那天特别伤心,流着泪走在操场上,夜跑的同学纷纷抬头,冬日的大雪就来得如此迫不及防。

大家都在欢呼着雪的到来,白雪挥洒间,李明朗偏偏把慕晚哭出泪水的样子看在眼里。

他走过去,递上一张纸巾,对慕晚说:“擦擦泪,下雪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不走了?”

自回忆旧事中醒悟过来,是秦景曜站在慕晚面前,依旧是这场众人欢欣鼓舞的雪里,唯一一个跟她搭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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