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秦景曜的面容严峻,“把刀放下。”
他不相信慕晚会伤害自己,但他还是会害怕。
举着这把刀的时候,慕晚想过自己的父母,想过她的未来,“对不起,我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
简直是,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身后是高高的阳台,铁丝栅栏上洒着清灵的光影。
刀剑无眼,人的头脑却还不清醒。
“你想走也可以,我们来谈谈。”
秦景曜走过去,慕晚这样的人,不会拿刀捅自己的脖子。
“别过来。”
慕晚叫着,那把刀调转了方向,正对着秦景曜锁骨。
秦景曜没夺走女孩的刀,他无所顾忌一样,靠近持刀人,“你想走几年,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我让你别过来。”
那把刀割开了表层的皮肤,腐烂的铁锈味冲了过来,流动的血缓慢,浸入衬衫的纤维里。
慕晚眼前只能看到那些血液,仿佛都朝着她涌了过来,抵着的脖颈由白变红。
并不锋利的刀啪嗒落到了地上,银白的金属撞击着地面,慕晚的心脏也在撞击着胸腔。
她属实是吓坏了。
秦景曜抓住慕晚的手指,沾上了他的鲜血,“你手上有我的血,就再也不会忘了我。”
血是热的,流出来却逐渐冰冷,宛如一条斑斓的毒蛇,伺机而动,毒液将慕晚侵蚀得面目全非。
慕晚觉得他们像是两个精神病人,她的视线停留在那道伤口上。
不要一年两年,她再也不想见到秦景曜。
第49章 拦截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那把刀还在地上,刃上带着丝丝血迹,木制的刀柄还留着慕晚的指纹。
她的手垂在身侧,黏稠的触感渐渐地收紧,秦景曜的血凝结在了自己身上,斑驳暗沉的红色如玫瑰花瓣般剥落。
慕晚立刻用房间里的座机联系了前台,“不好意思,我朋友被刀划伤了,麻烦你们送医疗用品过来。”
酒店里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前台不由得警惕起来,“好的小姐,是哪里划伤了?”
慕晚侧眸,秦景曜脖子的血已经不再流了,血滴在衬衫上,像是滴在雪上,房间里只有月光,男人的神色更加地冷寒。
“用水果刀划伤了手,流了一点血。”
受伤的部位怎么看都不像是突发事件,为了避免麻烦,秦景曜走近了些,用法语和前台对话。
面对磕磕绊绊的法语,法国人宁愿用英语交流,可他的法语非常流利,是不用切换英语的那种程度。
猛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前台多问了一句,“请问小姐,您还需要其他的帮助吗?”
血腥气越来越浓烈,有什么东西被剖开了一样,慕晚忍着不适,“不需要了,谢谢。”
夜深人静,自己又是外国人,就算是向前台求救,秦景曜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纱布和消毒用品很快被送来,慕晚拆开了酒精棉球。
“你不该过来。”
如果不过来他就不会受伤,慕晚差点以为自己要杀人了。
血水流入胸膛,秦景曜的锁骨深陷,“那你会主动把刀放下去吗?”
刀被扔到了地上,他跟没受伤似的,自顾自地扯开血淋淋的衬衫。
慕晚当然不会,那把刀对准自己,总比对准她要好。
“你要是真的死了,晚晚,我们就只能下辈子再见了。”
酒精棉球擦过血迹,狰狞的伤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挣开,慕晚的手抖得不轻,痛感似乎能传递到她的皮肤里。
女孩的动作十分轻柔,秦景曜几乎没什么感觉,凉意滑过,带着微微刺鼻的乙醇气味。
慕晚岔开他的话,问:“你要去医院吗?”
她的这个提醒实属是多虑了,秦景曜流的那点血,就算是不处理都没什么事。
秦景曜早就评估完了自己的伤势,“还没到缝线的地步。”
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伤口处理好了,慕晚也就消了个毒,她要拿纱布包扎的手被秦景曜轻轻地移开,他说那样看着太惹眼。
其实和包没包纱布没关系,他这人本身就很引人注目。就算是在人流密集的尼斯,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