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
纾妍自幼随父兄在北疆长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如花儿一般的男子,一时看呆了眼,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背后,正要吓他一吓,谁知刚摸到他腰间系着的羊脂玉鱼纹玉佩,被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提,将她摁在腿上。
他恍然大悟一般:“原来竟是个盗玉的小贼。”
前头才讥讽她一窍不通,现下又骂她是小贼。
明明生得如紫薇花一般的人物,心眼却坏得很。
一向睚眦必报的纾妍趁他不备,狠狠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他闷哼一声,“松口。”
纾妍不肯松,反而咬得愈发紧,很快地一股子铁锈味在齿间弥漫开来。
后来发生的事她实在羞于启齿。
他将那块玉放到她手中,“你若喜欢,我送你便是。”
谁稀罕他的破玉!
哭红了眼的纾妍将那块玉佩连同手里的蝉狠狠掷到他身上,头也不回地跑了。
当天回去后,她还被她爹罚抄一百篇诗词。
这也就罢了,她家中的哥哥们至今都时不时拿那句“七窍通了六窍”来取笑她。
每提一回,纾妍心里就记恨他一回。
他还真是她的命中克星,时隔三年,竟以这样荒唐至极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可他不是在帝都,怎会躺在她床上?
头脑混乱的纾妍脸颊一阵阵滚烫,正不知如何自处,余光瞥见他下了床,生怕他向自己的父兄告状,一把捉住他雪白的衣袖,巴巴央求,“好叔叔,昨夜之事千万莫要同我阿爹说!”
话音刚落,他神色凝重,“你方才唤我什么?”
第3章
按照辈分与年纪,纾妍唤裴珩一声叔叔也不吃亏。
她心里虽记恨他,但此刻犯到他手里,少不得要附小做低拉拉关系。
她以为对方有意为难自己,又道:“比亲叔父还亲!”
也不知这句话有何不妥,屋子里的空气变得有些诡异。
纾妍见他不语,想要趁机偷偷离开,谁知脚刚踩到地板上,顿时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他一把扶住她的肩膀,道:“你才刚醒,莫要下床,我即刻命人请太医!”
“莫要请太医!”纾妍眸光闪躲,“不如,叔叔先离开,昨夜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她自以为已经非常通情达理,谁知对方听了她的话却抿唇不言,看她的眼神也愈发深沉。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不愿?
还是说,他对她还有别的想法?
纾妍不由地有些羞恼,正欲问他究竟如何才肯离开,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道有些激动的声音。
“小姐终于醒了!”
纾妍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水晶珠帘处站着一紫一绿两个婢女。
正自幼服侍她的贴身侍女——淡烟与轻云。
一夜过去,两人像是大了两三岁。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儿?
纾妍正发愣,忽然听到裴珩问:“你姓甚名谁可还记得?”
她咬了咬唇,闷声道:“姓沈名六。”
她在家中排行第六,父兄生气时便唤她“沈小六”。
她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闺名。
“今日是何年何月?”
“庆历十年十二月初三。”
他又伸出中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这怕不是拿她当傻子?
纾妍觉得他故意羞辱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胡诌,“五。”
裴珩冷冷吩咐,“即刻请秦院首过来!”
“一一一!”
纾妍一把捉住他的手指,拿着一对乌黑澄澈的杏眼巴巴望着他,“我方才哄叔叔玩呢。我,我好着呢,不必请太医。”
他温声安抚,“你别怕,太医就住在隔壁,很快便到。”
事关女子名节,能不怕吗?
要是被她爹爹知道,怕要剥了她的皮!
再者,这种事儿吃亏的也不是他,为何非要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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