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2)

心里的愧疚几何倍数般增长。

为了孕育这个小生命她已经承受了很多痛苦,做了很多付出。

他还要怀疑她,提防她,在她心上扎刀子。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他活该不配得到爱。

“痛不痛?”

他极力克制。

“痛......”

她委屈地看着他,先是承认了,而后又否定。

“一点点。”

他恍然想起,当初和她初相识,他在伦敦给退了烧的她拔针,那种吊针的疼远远及不上保胎针的注射。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叫疼,却又比从前变得坚强百倍。

漫长的对视里,他再也无法获得平静。

肝素注射完后,要缓和好长一段时间。

她抱着小腹,微微蜷缩着,躺在原处缓了好一会儿。

花园洋房静谧安逸。

沪上多雨,尤其是春天,连绵不休地下个没完没了。

至亲离开的悲伤如同这些雨,一直潮湿,一直不会离开。

在沪城的这些日子,丛一没事就喜欢坐在殷正均和梁婉言的那张婚纱照前,蜷缩在塌上,一日一日地出神。

那些痛一再被放大,又一再被承接,好像总是找不到一个出口,蕴藏在身体里。

直到雨越下越大,有一日下到生烟,打落下摧毁了院内所有的白玉兰。

她还是安静地抱着肚子,盯着黑白照片上的人,大脑里的诸多思绪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他怕她一个人坐在那着凉,过来给她送毯子。

把毯子盖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忽然抬眼看向他。

“我想外公了。”

思绪被太大的悲伤击碎散乱不堪,她的躯体化状态又开始浮现,脑海里如同大雾弥漫,想到什么都带着随机性。

她略微顿了顿,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他的目光,也更悲伤。

“文时以,你想和我离婚吗?”

第83章 飓风 保胎针

整个花园洋房安安静静, 自从殷正均去世后,丛一遣散了不少园子里的佣人,只留了几个老人来打理园子。

毕竟她也不会在沪城久待, 这栋洋房以后就是空着的了。

只有墙垣上的壁灯是开着的,上下楼上漆黑一片,她身上裹着他刚刚递过来的毯子, 红着眼睛看着文时以,既想要听到他的回答,又不敢面对他有可能说出来的,不尽人意的答案。

她自己也没有一个稳定的状态, 没有抗拒他握住她的手,只是目光执拗又悲伤,不舍的目光始终看着他。

见他不说话, 她也一度沉默。

这个话题被放在原处, 谁也接不下去。

又到了打针的时间。

自从前几天的尝试后,现在都是文时以来给她打保胎针。

操作几次后,他也逐渐变得熟练,只是每一次,还是难免心疼, 难免在意。

又长又冰的针剂冒着水光, 丛一盯着那针看了几秒, 呼吸明显重了一些。

她感觉自己是有点退步了,明明之前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落针,虽然确实很痛,但也可以不声不响地勉强忍下来。

但现在,他重又回到她身边, 有他在,好像一点点疼痛都变得很难忍受一样。

“我轻一点。”

他看得出她的紧张。

窗外的雨入注地下,台风来袭,沪上少有这么□□的雷雨台风天气。

此情此景,那支保胎针,她更不想打了,那种疼痛感烙印在心里,不免叫她畏惧。

肚脐周围一圈的距离已经都来回来去打了好几遍了,但尽管没恢复好,还是要继续扎。

碘伏的味道在他们之间弥漫开,皮肉被他小心地捏起来,冰冷的针剂随即戳进去。

他尽可能又快又准地下针,这样可以减轻一些疼痛感,但推药过程中的疼总是无法避免的。

今天尤其厉害。

她太委屈了,她太想念逝去的亲人,刚刚那句又没有得到回答,她的状态从头到脚,从身体到心理都脆弱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为了还有这个宝宝,她真的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药物一点点推进来,疼痛不断被放大。

她眼见着那些药物注射进自己的身体,疼得狠狠皱眉,眼里的泪水也越积越多,可就是不肯掉下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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