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陈弦说:原来你这么厉害。
孟頔否认:不,我很菜。你截图里的书,没有一本是我的。
陈弦问:你是来江城采风吗?
发出去后她就想撤回,问得好没营养,还显得刻板印象。人家就不能像自己一样来散心吗?
孟頔说:不是,我在这里有个个展。
陈弦:
我很菜。
我在这里有个个展。
有够凡尔赛。
陈弦说:我在这里有个重要任务,协助孟老师喝上他想喝的茶饮。
孟頔估计笑了:别。
陈弦承认:我有些被吓到了。
她又说:我知道我有些贼喊捉贼。我提问,你回答,整个过程都没问题,但我真的被吓到了。
孟頔说他看出来了。
陈弦心情复杂:抱歉,我不该问的。
别扭的感觉无限叠加,无法控制。她能为刮出八十八块钱欢欣鼓舞,但天降横财一百万她受之不起。倒不是认为自己不配,而是她理想中的故事从这一刻起变得迥异。
她尽可能地将它表明:我的意思是,现在在我看来,陈弦还是陈弦,但孟頔已经不是孟頔了。
聊天界面变得安静。
这样的断言有些严重,严重到伤人,陈弦感觉到了,毕竟他们刚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现在她又用话语将他推离。
她强调当中一句,希望可以挽回局面:只是在我看来。
孟頔依旧没有回话。
几分钟后,他分享来一条链接,是出自公众号的一则个人画展通知,标题「浪。花。」,一张小画儿被用来当banner,是色彩浓郁的花朵们,水彩风格,应该出自他笔下。
他问:你想去看看吗?
又说:明天。
陈弦沉默了会,问:你觉得我应该去看吗?
孟頔: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
他说:看完你会推翻现在的想法,陈弦是陈弦,而孟頔依旧是孟頔。
three days
考虑到孟頔需要睡个好觉,看展的时间约在了下午。
陈弦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上七点整,她的生物钟让她准时张开眼睛,洗漱,化妆,出门买早点。
这个上午该如何挥霍呢。
自打加入孟頔,她的计划天平就不再稳定,不知该倒向哪一方。
她在附近一家kfc用早餐,重新整理清单,原本第三天的安排是:独立生活一天这里的独立是广义而非狭义。
陈弦一直是个独立的人,至少在旁人眼里是这样。幼儿园离家不远,她能独自走路上下学,初中寄宿在老师家,高中到读研都住寝室,除了物质支持,她几乎没怎么依赖过父母,不需要鼓舞或鞭笞,她学业顺遂,性情稳定,连最虚张声势的青春期都悄然无息。
这也意味着,从小到大,她一直在过一种群居生活。很小的时候,她就意识到社会化是99%的人类的必经之路,所以懒得挣扎,也不屑于挣脱,她在世俗的检视间打造出一个近乎完美的自我。
二十五岁,拿到硕士学位,考公一次上岸,她又一次成为亲友们交口相传的满分答卷,逻辑准确,字迹规整。
我也想过花里胡哨的生活陈弦没有这样想过,与自暴自弃无关。脱轨不一定意味着自由,她的自由就是遵守交通规则,偶尔给自己开开黄灯,比如这几天的出逃。
而她的独立生活是指: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度过一整天。
这个假期结束,她即将面对这样的生活,所以想提前一试。
回家前,她导航去最近的超市,买了些蔬菜和肉类,为此,她也特意挑选了一间可以使用厨房的民宿。
陈弦对做饭并不陌生,跟室友偷偷开小灶那些年,她没少备菜烹饪两手抓。
一顿择洗切煮,她蒸上米饭,打开手机看时间。
十点半。
在这之前的十点整,孟頔有给她发微信消息:早上好。
陈弦说:午好,我刚刚在做饭。
他们的早晨明显不是一码事,孟頔跟着切换说法:中午好。
陈弦问:睡得好吗?
孟頔回:很好。
陈弦在想要不要邀请他来吃饭,她把锅揭开瞄一眼,避免浪费,遂邀请:你想来吃饭吗?我在做煲仔饭。
孟頔好像很意外:做饭?自己?
陈弦:嗯。
她说:你的语气好像很不可思议。
孟頔:因为我住的这间没有厨房。
陈弦说:我的有。来吗?
孟頔说:马上到。
他的马上很马上,快到陈弦刚走进洗手间想要整理仪容,门板就被叩响,她抬手的动作不得已悬在半空,最后从镜面里快速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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