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恨不得用吻代替目光,去记忆虫母的模样。
但他们只是静静伫立,像等候一百年那样等候虫母醒来。
他们等得够久了,不差这点时间。
好吧,萨洛扬早就急得等不了哪怕一秒钟了!
只是他不敢打扰虫母休息。
终于,随着低低小小的呜嘤一声,虫母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萨洛扬望眼欲穿,感慨虫母的声音如此动听,竟然是和他们一样的器官发出来的之时,突然安静下来,浑身血液都凝滞。
他看见了虫母的眼睛。
那是一双葱绿的,飘着点淡淡鹅黄的眼睛,像极了早春的新芽,写满了生机与希望,此时正悄悄流动观察眼前众人。
萨洛扬在那双圆眸中瞧见了自己的丑态,终于回过神来,继而血脉偾张。
绿色眼睛!多么漂亮!
简直是萨洛扬多年前所见雨后花中的一点青。
他激动得想去宫殿外跑个一百公里,把体内的燥热尽数释放出去,可他又舍不得这宝贵的近距离接触虫母的时间,只能深呼吸几回,强压住上头的情绪。
虫母掀开了床被,露出几乎被纯白床被还要白的大片肌肤,他光脚踩在地面,谨慎地走了两步,反手撑着床头的水晶柜,小心翼翼询问:“你们是……?”
尺玉醒来,乍一看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影视录像里才会出现的幻境般的房间,翩然流动的软纱,和床边三个高大而陌生的男人。
其一顶着一头火焰似的红毛,虽然穿着黑金军装,却浑身散发着一股流氓气,直勾勾盯着尺玉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拆吞入腹,连骨头渣滓都不愿吐出来。
尺玉只和他粗略对视一眼,果然在他红色的眼眸中看见了一种名为欲望的东西,狂放而摄人,尺玉快速移开目光。
在红发男人右边,带着肩章的男人显得更为镇定,上位者气息极重,仿佛从血海中走出来的胜利者,洗干净手穿上正装,隐隐流露出骨子里的杀性,又被端庄正经的神色隐没。
相比于这两个人,那个穿着燕尾西服的男人更让尺玉感到安全。他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好像经过千百次测量,完美契合最令人安心的幅度。
“殿下,您醒了。”
身着燕尾服的男人礼貌问候,在尺玉诧异的目光中道出了自己和同事的名字。
菲尔德·奥利弗从床下取出一双覆盖白色绒毛的拖鞋,半蹲在尺玉脚边,手掌虚虚扶着尺玉的小腿,帮他穿上拖鞋。
“地面冷,当心着凉,殿下。”
他伏地的姿态极为诚恳,全无杂质。
尺玉正思考殿下在哪里,左看右看没瞧见珀金的身影,却在菲尔德的动作中不由自主抬起了脚钻进拖鞋,终于意识到他口中的殿下竟然是自己。
“我想你们可能弄错了,我……不是什么殿下。”
“弄错!”
萨洛扬显得格外激动,他的红瞳几乎怼到了尺玉面前,如同突如其来的猛兽,“别开玩笑了殿下,我们等了你近百年,怎么可能出错?——其实你就是想找借口离开我们抛下我们对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没有要抛下谁的意思,不对,我……但是……”
劈头盖脸的指责令尺玉语无伦次,一时间慌了神。
他对这群素未相识的人负有什么责任吗?显然没有。但听萨洛扬一通指责,善良惯了、圣母惯了的尺玉一时间真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圣母怎么能抛下他的孩子们呢?
他手足无措,茫然地看向在场唯一让他觉得可以信赖的男人,菲尔德。
他索求帮助的目光让菲尔德感到意外,意外之中又冒出浓浓的欣喜,仿佛火山岩浆将他浑身的鳞甲包裹起来,热炽地淬炼。
菲尔德并不是三人中武力值最高的,相比之下,他更谦逊温和,在虫族这个崇尚原始的武力的社群,他显得没有优势,好在一个社群如果没有擅长组织管理的人物势必沦至混乱无序,凭借柔性而不软弱的手腕,他勉强占据一席之地。
但在虫母眼里,他却是可以寻求庇护的对象。
这对菲尔德而言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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