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2 / 2)

虞玓欠身后,就抱着书离开了,而门外等候许久的內侍行礼后,就往前面引路去了。

这就与往日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杜荷看了看手里的书,再看了看门外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回头看着太子殿下,“就这?”他那惊讶的模样甚至盖住了刚刚那看热闹的神色。

他还以为虞玓每每来此会有什么隐秘的事情,结果就这?

就这?

太子淡淡地斜睨他一眼,“不然呢?”

赵节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嘀咕着说道,“这不就是白白被泼脏水了吗?以殿下的心性……”

“咳咳咳咳——”

杜荷猛地剧烈咳嗽了几声,然后抱着书站起身来扯着赵节行礼走人。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是异常快速,就宛如背后有猛兽在追赶那般,急切得赵节连行礼都有些囫囵不成模样。

太子悠悠地看着瞬间就空无一人的殿内,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啧。

——《道德经》。

他低头闷笑,谁说虞玓在他面前乖顺来着?这不还是个小刺头吗?

道德道德……这是在提醒他怎样呢?

殿外杜荷走得大步流星,赵节在后头一脑门官司没搞懂,“你是怎么回事?”杜荷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怎不问问你自己是怎么回事?方才你那话,难不成是打算质问太子殿下吗?”

赵节微愣,“我只是……”

“觉得虞玓惨了些?”杜荷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你也担心错了人。那小子猴精猴精的,哪里轮得到你来想?”

赵节翻了个白眼,和杜荷并肩沿着宫道走,“莫要只说我,难道你不觉得奇怪?虽然虞玓那场风波被压了下去,那也只是近来那几个爱碎嘴的大儒朝臣都有着要事在身,暂时无力来盯着太子殿下。可到底泼过脏水的白纸不能轻易恢复白色,这件事分明……”

“你以为此事太子不知?”杜荷闲闲地说道。

赵节被他这话问得有点茫然。

杜荷看着赵节这模样有些叹气,他其实是有些羡慕赵节的德行,对正事的敏锐半点没落下,可除此之外他简直就是个鲁莽傻乎的性格。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在这两者中迅速切换的?

“今日我们和虞玓撞见难道是巧合?”杜荷只得再点了点。

赵节:“……不是巧合?”

杜荷默默看着宫道,深呼吸了好几下后,为了避免赵节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什么不当说的话,他压着暴打他的冲动:“我们是见证。”他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杂书淡淡地说道:“反正看起来,你的担忧倒是不会实现,还是先想想太子殿下吩咐的事情要怎么办吧。”

杜荷蹙眉,忍住了叹息的念头。

他能看得出来,那虞玓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虽然太子殿下今日的举动对他来说应当是一件好事,可促使太子的想法发生转变的契机又是什么?如果寻摸不到的话……杜荷打了个激灵。

有些变化是悄然发生的。

比如崇贤馆的人发现,虞玓虽还是会往返东宫,却不再是规矩般三日一次,而是每隔十天半月被太子突地想起来,就把他叫去陪同下棋。

又或者是在偶尔些紧要的商议中,会让他来旁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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