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

里面越是安静,赵立商的心越会腾起难以言说的、类似救世主般的心态。他继续敲门,好像等那扇门打开,他就能成为露露唯一能依靠的存在。

“露露,我都听说了,你是跟人合租,可门岗说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舍友,还有异常金额的电费账单——露露,你有难处,为什么不来找我?”

赵立商平复急促的呼吸,他讲话开始慢条斯理,他表情染带标志性笑容,他凑近猫眼,眼睛瞪如灯。

“露露,露露,你最开始想方设法接近我,是不是因为赵立政的缘故?”

本应该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事情被强制唤醒,门后的身影猛烈一颤。

你捂住耳朵,却无法否认赵立商的话。

门外声音依旧。

起初,你不知道赵立商就是赵立政的哥哥,但很少有人会起这种直白名字,所以你稍微留心些,却不是赵立商说的前后关系。

你只是无意遇见他罢了。

他既然能找上门,如果见不到你,定然不会罢休。

你看向客厅。

茉莉还在那儿。

不,不!不能让赵立商进来!

你心底腾起莫大恐惧,你变得慌乱不知所措,整个人扑到冰柜,用力展开双臂却也只是徒劳无功。

敲门声由开始的雨点变成暴躁砸门。

一次接一次,震动如雷。

你想哭,哭不出来。

你眼睛睁得干涩,你后背拱起,你的脸贴在冰柜边缘,它凉凉的,像茉莉闭眼以后搭在你肩膀的手。你想保护他,你不想让他被赵立商发现。

但你的期盼总是得不到重视,你的愿望落成空壳,你的房门被人用铁棍撬开,入侵者居高临下,端详你半跪半趴在地丑态,嘴角弧度微微翘起。

“为什么要躲开我呢,露露,”赵立商一改夜店中的羞涩不安。他向前单膝跪地,凝视你干涸的眼,“是因为你杀了我弟弟吗?”

他瞳仁黑亮,犹如进攻前的某种兽类。

“……我没有。”

你背死死抵靠冰柜,为数不多的热意沿着你比常人低的体温缓缓爬动,你嗓音很小很轻,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你扯住盖住冰柜的床单,像是握住茉莉的手。

你想起身,可喉咙捏来只大手。

潮湿、黏腻、冰凉,让你联想到儿时水稻田的花斑蛇。

窒息如潮水,你意识开始模糊。

无论十几年前的暴雨天,还是现在的老组屋,没有它们,你仍狼狈得如落水狗。

你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细微、咔嚓、一寸寸向下落。

你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

第31章

为什么要去找刘成露?不知道, 但就想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苦苦挣扎的脸,多么脆弱,多么高傲, 明明就是混迹在夜场讨生活的婊子,却让无数人把他奉为玉女。

是玉女还是欲女啊?

身子骨薄瘦,外表弱不禁风, 身处艳场却始终冷脸,要是撕开那件深黑制服,就能看见他洁净比上等羊脂玉还胜三分白的骨。

骨是温热,浇满血肉, 一晃都能堪比夜空皎月,颤颤巍巍,恨不得食肉寝皮。

他就那么坐在沙发。

发及肩,眉细长, 唇红齿粉, 原来是来之前含了草莓味的酸糖, 呼吸都充斥着廉价而轻飘悬浮的不切实际梦境。

他多好看呀。

但凡轮到他去坐台, 舞池周围拥挤如倾倒沙丁鱼罐头,一头挨着一只紧靠一坨, 密密麻麻连只苍蝇都蹭不过去。他只点杯冰镇气泡水,指尖搭在杯壁,冰块使得那处皮肤泛起暖红。

无数双手试图将那条西裤扯烂,他们渴望他,他们妄想他, 他们意淫他。

他们祈祷半截黑皮手套能落在他们的脸上,比疼痛更先一步感知到的是刘成露冷淡的眼,他睥睨着, 姿态居高临下,小制服紧贴腰身勾勒出流畅线条,一行一走,露出低跟黑皮鞋的红底。

听说他刚来会所时才十八岁,进门之前就蹲在路边吹灭廉价生日塑料蜡烛。

门童躲在旋转玻璃门后偷偷看他。

那时的刘成露脸蛋未完全褪去稚气,头发稍长,额前毛茸新发在路灯下被风吹得飘摇,眼神却带着麻木不仁的疲惫。

有恰巧有车路过,大灯照向他眼底,碎光流转,像打碎的灰紫色星空流麻。

一面足矣惊为天人。

据说,他第一次露面穿的是白毛衣,长短针织,瞧着无害,圣洁宛若天使。

然后,这位天使把他弟弟活剥了皮。

“……”

赵立商控制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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