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见没人对此感到不悦,贺书辞安心不少,转头又暗暗担忧起来。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和身边亲朋好友一起过的第一个“节日”。

闻九渊不来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下一个。

半个时辰到了,怕闻九渊回来腹中饥饿,贺书辞回去把放在洞府里的饭菜又热了热,再留了纸条,告诉他自己在宗里参加金丹宴,就不回来了。

做完这一切,贺书辞便不再纠结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离开洞府,顺便传音给师兄让他们正常上菜。

然而贺书辞前脚刚走,后脚就听见后方冷不丁传来一声模糊的嗓音:“书辞。”

贺书辞愣了一下,猛然转头。

夜色之中,闻九渊一身玄色锦衣,站在房檐上,他完美地融于身后的广阔夜幕,灯光昏暗,面容好似一块宁静的皓玉,边缘模糊化开,让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微凉的夜风吹拂而过,卷起两人的衣袖和发丝。

那一刻,贺书辞恍惚觉得闻九渊像一只在枝头短暂栖息的候鸟,他振翅轻轻一飞就能遁入无边的星夜,远赴下一旅程的奔波。

枝头很喜欢看候鸟靠在自己身上休息,努力探出花苞想开给他看,转头一看梢尖已经空了,他茫然地看来看去,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回来这段清浅无根的缘分。

要走了,也不说一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没人来过呢。

贺书辞抿了抿唇,声音散在风里:“闻九渊。”

闻九渊足尖一掠,飞身下来:“在等我?”

贺书辞鼓起腮帮子转身就走,把闻九渊丢在身后:“没有,回来拿东西而已。”

闻九渊快步跟上:“有事耽搁了,抱歉。”

凑近了,贺书辞才隐约闻见闻九渊身上那股隐隐约约却格外特殊的甜腻香气。

这种香气贺书辞只闻到过一次,闻九渊之前中了情毒找他帮忙的时候,身上带的正是这种味道。

还混着其他的丹药香气,很杂很乱,像是刚从丹药房里出来一样。

贺书辞没忍住,问道:“你又被下药了?合欢宗的?”

那些情药情毒什么的,大部分都产自合欢宗。

闻九渊从他的反应里觉察出了什么,他低头理了理袖口,拂去身上多余的气味,只是简单带过:“……没有。路过而已。”

贺书辞:“好高冷,我以为我们永远有话说。”

闻九渊三两步上前与他并肩,低声说:“书辞,我该和你说很多声抱歉。”

“半夜我胃里痉挛,有些难受,见你睡得沉,也没和你说,便自行出门寻了医修问诊,在那边吃药休息了一天,才有力气回来。”

方才的赌气瞬间被贺书辞丢在了脑后,他眼睛睁得圆溜:“这么严重?我现在带你去找宗里的医修看看。”

“不必。我若没好,也没有力气回来找你。”

闻九渊按住他。

闻九渊双手握着贺书辞的肩,将他不轻不重地扳向自己,让贺书辞的目光避无可避地对上自己。

贺书辞眼睫颤了颤,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干什么干什么,夜黑风高的,非礼呢?”

青年眉眼间浮着消不去的郁郁和倦气,连带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都黯了下去,见不到往日含着的润亮光芒。

闻九渊伸出手,指腹不轻不重擦过他耳边沾着的面粉,唇线抿得平直:“做的饭放在那没人吃,你等了一天我都没来,是么?”

被擦过的地方泛起了红,也许是被擦出来的。

贺书辞别扭地推开他,嘴比心硬:“闻先生,饿了想吃直说,今天有丰盛的晚宴。”

“你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我就带你去。”贺书辞轻哼道。

闻九渊却没笑,他垂了一双幽暗的眼瞳,指节在青年修长微挑的眼尾旁第三次触碰到湿润。

第一次,贺书辞在意乱情迷中被扣着后脑同他接吻,有人喘不过气,冒了点眼泪出来,被调笑了,还要用那双恼羞成怒的润亮眼眸瞪他。

第二次,贺书辞第一次面对漫天铅云黑沉的恐怖雷鸣盛况,浑身血痕漫漫,大概是平生第一次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发现自己活下来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往他怀里扑。抱他,黏他,用沙哑委屈的嗓音埋怨他,一字一句里都是信任和喜欢。

这是第三次。贺书辞因为他的不告而别在家等了他一天,平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青年因为刚开始捡起做饭,看得出不太熟练,左手食指不小心被切到的伤口被敷上药疗愈好,下次又被切到,偷偷藏着不让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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