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那杯子里冒着气泡伪装成香槟的,是一杯菠萝味汽水。
这种逃酒方式在酒桌上向来被嗤之以鼻,但不被发现就是上上策,盛矜与不再理他,继续对话。
苏涸退至一边,他在这里虽然谁也不认识,但认识他这张脸的人却不在少数。
偶尔经过切切察察的人群,苏涸能听见自己的名字跟着一些离谱的谣言一起出现。
比如说他从苏家剥离后过得猪狗不如,说他傍上了大人物在卖屁股,种类之丰富甚至能一个人凑齐新闻头版……
这些谣言有一部分是出自原主的前男友林竞之手。
原主被赶出家门后,他失去了这个在豪门圈斡旋的依仗,便靠打压造谣原主来获得苏家夫妇的信任,重新融入这个圈子。
谣言传得多了,信的人也多了,那些曾经还与原主在一个桌上吃饭喝酒的人,如今都对他弃如敝履。
这样也好,免得左一个熟人右一个熟人,应付不过来露了馅。
晚宴行至后半。
苏涸站在角落里,看着台上在话筒前侃侃而谈的盛矜与,作为盛家未来拟定的接班人,他的确气质不俗,灯光一打,仿佛比胸前那枚宝石胸针更加熠熠生辉。
蓦地,他的眼神突然跟台上的人对上。
却只一下就错开,快得像是谁的错觉。
苏涸垂下头,退进了暗处里,他胃里空荡荡,饿得有些心慌,便悄悄去食水区拿了些司康果腹,每一个顶上都有一颗又大又甜的车厘子。
饱满的果肉满口香甜,他又去果然里挑了一个,吃得嘴唇红红,眉开眼笑。
刚吃完擦了擦手,就撞见了不怎么熟的熟人。
苏家夫妇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他们身后还跟着个稍显拘谨的黑发青年,大概就是他们的亲儿子。
出于礼貌,苏涸点头致意,本没打算过去,却没想到他们先走了过来。
那位得体的中年女性带着打量的神色看向他:“阿涸,你怎么会在这里?”
“请问你们有事吗?”苏涸谨慎地说道,没有透露他与盛家的关系。
女人感觉到他话里的疏离,尴尬地搓了搓手,继续试探:“我们刚才看见,你好像跟那位盛家三少爷在一起啊,你们是朋友吗?”
“你也太抬举他了,”她身后的男人依旧端着姿态,不屑道,“他那副样子不过是那少爷的跟班罢了,看来小林没说错,离了我们,你确实过得不错,走了几个月,一次也没回来看过,确实是养不熟的。”
苏父倒打一耙的嘴脸实在有些可笑,再争论也无用,苏涸没打算理,毕竟他们从前没什么关系,往后也不会有关系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刚要转身,苏父怒了:“站住,这就是你跟长辈见面的态度?我们养你这二十几年白养了?”
第25章
苏涸叹了口气,他原本不想与他们多争论,但眼下算是走不掉了,他冷静地看着对方。
“虽然这二十四年里,你们跟我这个儿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我确实是你们的钱养大的,我没有那么多钱还,不如你们觉得我身上哪个零件值钱,拆掉拿去卖了我们两清。”
他说这些话,一半是气话,一半,是想起了自己。
苏涸猝死在租来的房子里,估计也只会被发现他没去上班的经理找到,他与原主的经历相似却又不同。
相似的是同被外婆带大,不同的是,苏涸自己的父母在他还不记事时便离了婚,双方都各自组建家庭。
又因苏涸幼时与其他健全孩子不同,粘人却又有沟通障碍,父母都不愿带他。
母亲便将他丢给外婆,只按时打来生活费,几乎半年才来看他一次,待不了几个小时就要走。
苏涸始终记得,那些漫漫的长夜里,他躲在被窝擦着眼泪数日子,算爸爸妈妈回来的次数。
二十多年里,只有73次,加起来的时间甚至不够养大一条金鱼。
很难说原主和他谁更惨一些。
苏涸的话却激起了千层浪,被戳到短处的苏父刚要发作,就被来人打断。
“吵什么呢?”
苏涸回过头,发现方才还在台上发言的盛矜与已经走到他跟前,他下意识道:“你已经结束了吗?”
“嗯,”盛矜与不咸不淡哼了声,居然抬起胳膊把袖口亮给他,十分自然道,“扣子,开了。”
苏涸低头看了看,或许是袖扣本就没扣好,已经掉下来,袖口也变得凌乱,他拿过盛矜与递来的袖扣帮他调整,这枚袖扣的卡口有些紧,单手操作确实不方便,需要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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