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他本应该感到轻松,但却好像并非如此。
方特助不住家,再怎么细致周到,也不可能把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到,再加上苏涸出现之前,盛矜与的生活并不用帮佣照顾,吃饭穿衣一向不会假手于人,凌姐没有吩咐也不会为他做这些。
那个总是替他搭配好衣服,伺候着吃饭的人不在,盛矜与望着衣柜里的玲琅满目,哪一件都看不顺眼,就连出门在外,都没人追着要给他塞驱蚊贴了……
明明给苏涸放假的决定是盛矜与自己下的,到头来,他却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
有些事即使没有被察觉,也在悄无声息中逐渐变质,发生了不可被忽视的变化。
几天后出席座谈会,盛矜与心不在焉地听着,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
护工按时发来苏涸在医院的照片和病情汇报,方特助拿来给他看,盛矜与垂眸看着手机上照片里的人,乖乖地吃饭,乖乖地换药,一切都在秩序中行进。
似乎不在他身边,苏涸好像更自在一些,笑得一口大白牙都反光了。
他兀自看了一会,再次把注意力挪回到会上,就越发百无聊赖。
大红袍泡得浓淡适中,手边的文件也摆得整整齐齐,只是他口渴时,抬手却扑了个空,没有人能像知晓他的想法一般,将茶杯适时递到他手里,再问一句是否称心。
盛矜与皱着眉抬起头。
临时顶上的小助理被他看得一脸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哪里犯了错。
方特助在一旁瞧见了,心思明了,替助理问道:“少爷,是口渴了吗?”
小助理一听,即刻把茶杯递过去,盛矜与顿了半晌,接了,蓦地问:“他的伤怎么样了?”
方特助示意一头雾水的小助理退后,自己答道:“苏先生的肩伤恢复得很好,没有发炎,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要叫回来吗?”
“不用。”
盛矜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那人到底是为护他才受伤,他又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地主,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但方特助却听见他难得用光洲话说了句什么,像在懒懒地抱怨:“我是不是没给他放过假,才几天心就野啦,电话也不知打一个。”
方特助失笑,但不敢多言,陪着笑了笑。
没一会,小助理战战兢兢低声问方程:“方助,我会不会太没眼力劲了,盛总没生气吧?”
方程很无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少爷没那么多规矩,他只是……”
“只是什么?”小助理好奇。
只是被某个人惯坏了而已……
*
苏涸因为这一身伤得了半刻闲暇,方特助向他传达了盛矜与的意思,要他在医院安心养伤。
他也没什么可推辞,被护工伺候着,在病房住了将近一周。
小榭园的佣人按吩咐将各种吃食补品连着送来,护工监督他每一餐定时定量,饭后还要到窗边晒太阳至少半小时,一顿操作下来吃得他营养过剩,流了三天鼻血。
护士发现后来发了好一通火,护工夹在中间难做,委婉地告诉方特助,方特助又往上通报,这种情况才算作罢。
苏涸腿脚不方便,也不怎么下地走动,寻常年轻人喜欢的娱乐活动,譬如上网打游戏聊天冲浪,他这双眼睛都无法支撑长时间面对电子屏,就叫护工帮忙买了纸笔,把他未写完的故事拾起来。
恰逢网站的临时编辑联系他,有出版社来打听是否有出版意愿。
由于文章热度高,版权费也极其可观,苏涸真的又做回了老本行,而且比原来还要红火。
两方谈妥了合同和价钱,苏涸从自由的写稿人又变成了苦哈哈的打工人。
为了配合出版进度,他这几天闲来无事,埋头苦干,写写改改,两天就能用坏一支笔。
苏涸的写作习惯常常是夜里灵感丰富,抓不住,它就像流过指尖的水,再也寻不回了。
所以经常是晚间护士查完房离开,苏涸再偷偷摸摸支起小桌板,埋头挑灯夜战,一写就写到后半夜。
这天邵斐来的时候,没注意某位少爷晚他一步。
在他进门之后,盛矜与站在门口,透过窄玻璃看向屋内,表情阴雨不明。
屋里,邵斐拎着一捧花丢在桌子上,闲闲散散不像是来探病的,他把捐赠公证之类的流程文件带给苏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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