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反而因此落了好人缘,大家都热衷于拿他逗趣。

尤其是邵斐,生平酷爱表演一些拙劣的小魔术,手法烂得不行,漏洞百出,骗苏涸却一骗一个准。

就连火苗变出玫瑰花这种低级魔术,苏涸都捧场,瞪着溜圆的眼睛摸着他的手,问邵斐是不是会魔法。

这种时候,邵斐就叉着腰,相当有成就感。

珠宝展临近结束的最后一天,游轮即将回港,以舞会作为结束仪式

苏涸极少需要西装革履,但跟在盛矜与身边,便不能给他跌份,他换好衣服敲了敲套间的门,盛矜与刚刚系好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

取出锦盒里的一枚宝石领带夹,苏涸上前为盛矜与整理衣襟,缓缓道:“方特助说是一位女士送来的,我给你带上。”

盛矜与应该知晓这件事,“嗯”了声,仰起脖子任他动作。

石榴红的宝石点缀在黑色领带上,熠熠生辉,不愧是珠宝展上排名前几的好物件。

调整好,苏涸有感而发一句:“好看。”

盛矜与穿外套的动作略微停顿,又继续,整了整袖口,走了出去。

舞会露天举行,富丽的灯光将海上夜空点亮,补给船只刚运来的鲜花铺满地毯两侧。

苏涸跟在盛矜与身后,迎面走来一个面容熟悉的女性,身着落地晚礼服知性优雅,带着蕾丝手套的手上,还牵着一个女孩子。

那张面孔很好认,是杨曼枫。

“阿与!”

“曼枫姐。”

杨曼枫朝他们走过来,与盛矜与轻轻碰了碰肩膀,结束一个距离合适的拥抱,她转过头,微笑地看向苏涸:“涸仔,我托阿与给你送的东西怎么没收呢,不喜欢红茶?那给你换别的好不好?”

苏涸怕她误解,温声解释:“不是的,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您太客气了。”

杨曼枫带着嗔怪的笑瞥了他一眼:“到底是谁太客气?那天之后,莎莎一直想再见见你。”

她转身拍了拍身后的女孩:“莎莎,不是想谢谢阿涸哥哥吗?让哥哥看看你做的东西。”

莎莎有些腼腆,但她在努力克服,小手捧着什么东西递给他:“阿涸哥哥,谢谢你,希望你以后每天都开心。”

莎莎今天穿得很漂亮,短裙上的细纱像波光粼粼的水波,跟那天拍卖会的演出服一样漂亮,苏涸欣慰于那次意外没有让她不敢再穿得漂亮。

他半蹲下来,接过莎莎手里的东西,是一束向日葵,却是用艳丽的纸张叠成的折纸向日葵,插在堆满折纸星星的玻璃罐里,热烈的颜色被灯光照得璀璨。

纸质的土壤给予它永恒的养分,这束向日葵永远不会枯萎。

孩子的祝福天真纯粹,如同这株向日葵,温暖而澄净,从苏涸心里生根发芽。

他七岁在父母离婚后离家,到十六岁外婆离开人世后,又孤家寡人踽踽独行了八年,像这样被人惦念,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他觉得好幸福。

“好漂亮,我好喜欢,谢谢莎莎。”

苏涸垂着头,声音有些微颤抖,像哭了似的,盛矜与离他极近,回过头来,却看不见他的表情。

盛矜与抬起手,掌心盖住了苏涸的眼睛,就这么把人拽了起来,像是提前预判一般,手心准确接住了一颗饱满的泪珠。

他心头猛地一跳,觉得有些夸张,苏涸除了上次被他折腾催吐时掉过几滴眼泪,这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一个本该做尽恶事蛇蝎心肠的人,怎么会眼眶这么浅,眼泪说来就来?

苏涸背对着莎莎,莎莎看不见他,疑惑地拉了拉杨曼枫的衣袖,杨曼枫拍了拍莎莎的脑袋以示安抚,哄她没事。

盛矜与抽出上衣口袋里的方巾,塞到他手里,语气带着一点嫌弃,肩膀却没有移开:“行了,别吓到小孩子。”

苏涸被说得不好意思,捏着方巾抹掉了眼角的湿润。

管弦乐队的演奏声逐渐变大,舞会已经过去一轮,莎莎悄悄跟杨曼枫说想要和苏涸跳一只舞。

因为她很喜欢跳舞,他在跳舞时很快乐,所以她天真地以为,跳舞能让看起来不太开心的苏涸也快乐起来。

苏涸当然不会拒绝,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进裙摆飞扬的舞池里,慢慢跟着音乐转圈。

盛矜与抱着胳膊靠在栏杆上,将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上,上一秒还在他掌心掉泪的人,已经扬起明艳的笑容,胸前口袋放着那朵向日葵,踩着舞步与莎莎转圈。

“哇,好靓啊!”杨曼枫带着调笑的语气碰了碰他的空杯,“是不是想这么说?”

盛矜与回头看她一眼,不自在地敛起眼神:“阿姐,又取笑我。”

盛矜与叫她“阿姐”,并不只是敬称,他们是血缘上的亲姐弟,杨曼枫就是传说中盛家的长房长女,但因为一些事情,她改随母姓,不以盛家长女的身份行于人前,外人更熟知的是杨曼枫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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