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来人正是盛矜与一直在找的人,盛宗澜前任副手,现今湫阁的经理郑成企。

男人看到他就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他避之不及的人,居然被一场风暴送上了家门。

郑成企恭敬开口:“三少爷,您没事就好,盛董怕是很担心你。”

科考船出事一事对外封闭,但不免在盛氏内部传开,准继承人坠海失踪,这两天盛家有人欢喜有人愁,简直乱作一团。

郑成企生病住院是事实,借病躲着盛矜与也是事实,前两天他回市区复查,晚阳县恰好遇上台风,阴差阳错让盛矜与在这里遇上了他。

郑婶发现他们是旧相识,热心地张罗两人进屋坐。

苏涸却看得出,二人间的氛围恐怕没那么和睦,盛矜与的表情里有明显的威势。

似乎与郑成企有旧怨,且有话要说。

盛矜与看了苏涸一眼,苏涸心领神会,与郑婶交谈一会,给他们腾出了谈事的空间。

偏房里几人坐在一张方桌前,盛矜与开门见山:“郑叔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你也不用装作要为盛宗澜守口如瓶,若真对他还有忠心,当年就不会走。”

郑成企闭口不言,气氛一时沉了沉,显然两人都各怀心事。

苏涸在一旁坐着,悄无声息充当一个摆件。

半晌,郑成企才开了口:“三少救了阿宇,于我们家有恩。”

郑成企长了一张老实沉厚的脸,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他推了推眼镜,说出了那个但是:“但有些事,告诉你就是给我惹祸。”

言下之意是有人给他下了封口令,还予以威胁,让他不能开口,四十来岁还无妻无子的郑成企,唯一在世的亲人只有郑婶和阿宇。

盛矜与了然,却还是激了他一句:“郑叔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我的助理为救你外甥差点也葬在海里,这件事,怎么平?”

“?”

苏涸猛地抬起头来,怎么还有他的事?

他看着编起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与郑成企打心理战的盛矜与,不由咋舌,果然商人都有一张张口就来的嘴。

郑成企听完,拧着眉看过来。

苏涸只好尴尬地朝他笑了笑,颇有种与盛矜与狼狈为奸的羞愧。

郑成企脸色变得凝重,似乎陷入内心的纠结,盛矜与知道他赌对了,面对没有道理可讲的人,他是不会像这样打感情牌的。

但郑成企显然不是毫无情意之徒,这点盛矜与有把握,正因为他不能完全与盛宗澜同流合污,如今才会被排除在外,成了一枚弃子。

盛矜与给他时间纠结拉锯,等了片刻,才开口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任何后果,我担,你的家人,也归我管。”

“我保证,她们不会出任何差池。”

苏涸看着他坚毅的表情,料想郑成企会答应,盛矜与就是这样的人,让人觉得他说得出就做得到,其实很可靠。

就见郑成企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八年前你母亲出走那件事,我给不出任何线索,那时我在国外盯项目。”

“盛宗澜那时就对你起疑心了?”盛矜与问道。

郑成企点头,喝了一口杯中的水:“那时我已经不再接触他的核心工作,很多事他也不会跟我讲,不过,关于你母亲与盛董的事,当年……确实是我办的。”

“杨女士在认识郑董之前,其实已经订婚了,她与未婚夫感情也不错,但你也知道盛董的脾气,想要的,不择手段也会得到,总之,她的未婚夫在三个月后死在一场火里。”

他不用多说,盛矜与也知道是谁做的,脸色已经冷下来。

气氛变得如斯压抑。

苏涸心里却是咯噔一声,他隐约觉得这些台词有些耳熟,思忖片刻,他才猛然想起,这场谈话是原书中的关键性转折情节。

盛矜与和他父亲盛宗澜的核心矛盾便是他的母亲,他在知晓当年真相后,终于确定自己颠簸的童年都是这位心狠而薄情的父亲一手造成。

这个情节过后,原书剧情便渐趋高潮,父子二人的敌对从暗处转到明面上,盛矜与要扳倒他的父亲,而盛宗澜早知会有父子反目的这天,才提前遣了原主到他身边监视,寻找把柄企图控制盛矜与。

但苏涸有关这段剧情看得并不细致,只知道一个大概,却不知道盛矜与究竟在郑成企那里知道了什么。

“你小时候问过我,为什么你不能单独跟你母亲出去,为什么她那么……不喜欢你。”郑成企顿了顿,似乎不想说得这么直白,惹盛矜与想起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