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映入眼帘的是印有浮雕的天花板,身下是水一样光滑的丝绸床单,床头柜上的台灯发出昏黄的暖光……这里是公爵府中他的房间,外面不见五指的黑暗说明天还没亮。

意识到这一点后,拉斐尔将自己的身体放倒在软枕上,慢慢地平缓自己的呼吸。

距离珀西在他眼前被枪杀已经过去好几周,但他总会梦到珀西死在他面前的惨状。

他和珀西离开咖啡厅时,叛党余孽死前反扑,冲入人群朝无辜群众开枪,珀西便是被牵连的无辜人,也是唯一的受害者。

这已经是他死的第三个未婚妻了。

虽然拉斐尔本人压根不信什么狗屁宗教,但还是感到些许惋惜,或许是珀西口中“组建幸福家庭”这种话触动到他,让他罕见地冲晕头脑,竟然真的同意和那个不谙世故的小孩结婚,可那样年轻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流逝,拉斐尔还是感到很伤心。

窗外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拉斐尔侧过身看着蜿蜒在玻璃窗上的雨水,似是蜘蛛编织的巨网,又似是斑驳的泪水。

不多时,他突然感觉身体内部涌起如万千蚁虫啃骨噬肉的空虚,难耐的欲望,对信息素的渴求占据他的大脑神经。

身体好难受……要不现在出去找个omega?

正当拉斐尔懒洋洋地思考时,一个赤裸的微微发烫的身体从身后抱住他,那人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他的脊骨上,拉斐尔甚至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心跳声。

“怎么了?拉斐尔?”

第2章 其名为零

“啪——”

金属打火机的声音在房间里打响,黑暗中窜出一团火苗,火光照亮一双细长妩媚的眼睛。

此时离天亮还早,但拉斐尔已经没有睡意,他歪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正在给银质烟杆里添加烟丝,他上身赤裸,睡衣胡乱地披在肩上,露出清秀的肋骨。

装好烟丝后,他拾起烟杆往桌面上磕了下,右臂上方的蛇形刺青伴随他的动作起伏,像是要活过来似的。

很难想象这个阴柔得像女人一样的男人,身上会有纹有这样大面积的刺青,他右臂和上身的肌肉线条凝练优美,蜿蜒扭曲的棘刺从手腕的皮肤往上缠绕,似是一条条狡猾危险的蛇在他雪白的皮肤上游窜,最后在右胸口绽开一朵靛青色的曼陀罗,狰狞华美,有种妖异的性感。

烟雾笔直地腾起,整个房间似是笼上一层白纱,模糊了男人清秀的眉眼。

坐在床上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看他抽烟,温声开口道:“你怎么不睡了?现在还早呢。”

屋里没有点灯,男人的脸看得并不真切,他坐在被子里,稍长的黑发遮住他的半边脸,那只湛蓝的瞳孔清澈透亮,不细看估计会错认为这是个不谙世故的清纯女大学生。

拉斐尔双眼惺忪,眼下呈现出睡眠不足的黛青色,他慢悠悠地吸烟,语调慢吞吞道:“刚才梦到了珀西,我心里不怎么舒坦,总觉得是我害死了他。”

男人笑容微敛,澄澈的瞳孔深处一片漆黑,语气却矫揉造作道:“昨晚可是我耐心安慰你的,你现在心里想别人不太好吧?”

拉斐尔似笑非笑:“切,装什么,你又不是没爽到。”

“那你今后怎么想的?海兰德总督要来访问奥丁,他有个刚成年的儿子,是个级别很高的omega,我可能会娶他。唔,你说我要不要推掉这场联姻?”

拉斐尔垂下眼帘,漫不经心道:“随便你,反正我们都会结婚,争个谁前谁后也没什么意思,你想娶谁娶谁,想娶几个娶几个,不用跟我说,烦得很。”

“你难道不生气?”

“我结婚你会生气?”

“但你可能结不了婚,前些天我听到凯撒大宫殿里在讨论你,因为你连续克死了三任未婚妻,连枢机会都听说了你的事,奥丁的大主教有意让你去梵蒂冈出家,赎清你身上的罪孽。”

拉斐尔讥讽地笑:“哦?让我去梵蒂冈出家?圣座要是看到我把圣城搞成个淫窝,迟早把我吊死在十字架上。还有,你舒舒服服地结婚生子,倒让我去出家,也太不公平了。”

男人轻笑出声:“你吃醋了?”

“我看你是脑子被门夹了,你清醒一点。”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说道:“你知道的,就算我结婚后,我也不会爱我未来的妻子胜过爱你的,可你呢?当初你一声不吭地离开奥丁,可有想过我?”

拉斐尔皱眉:“你这话说得我有点反胃,替你未来的老婆默哀三秒钟。”

“为什么这么对我说话?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够给你,你在外面鬼混我有说过你一句话?”

拉斐尔轻嗤一声:“我想要omega香甜的信息素,我想要个孩子,你生得出来吗?”

“拉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