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但?如果哪天?你实在对?这一切都感到厌倦,那就早点来找我和你母亲吧。”

拉斐尔语气哽咽:“你不是一直都说我的命是母亲用生命换来的,我没资格主宰自己的生命吗?”

教宗笑容疲倦:“是啊,我也是在临死前才想通的,人生不过是虚妄,何必一直留在人间受苦,能让人永久解脱的终究还是死亡。”

说到最后,教宗疲倦地闭上眼:“我们都是同样的人,即使?拥有无上的权力和地位,也都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我又何尝得到过我想要的东西。”

拉斐尔的声音更加不成光景,他眼泪一滴滴地打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教宗轻声道:“那我先走?了一步了,再见……”

他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就跟睡着了一样。

当教宗彻底没有了呼吸的时?候,拉斐尔终于把记忆深处的回?忆挖出来。

安妮曾经跟他说过,在拉斐尔年幼的时?候,教宗也曾来公爵府探望过他,只是他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而?已。

他那时?只当安妮是在说谎安慰他。

但?记忆里,在他四五岁时?,他好?像确实在公爵府的后花园遇到个陌生人,他当时?正在一个人拍皮球。

一个失手后,皮球慢慢地滚远,撞上一双皮鞋,然后被皮鞋的主人拿起来。

看到自己的球被个陌生人拿起来,男孩怯生生地站在不远处,表情有些?委屈,但?又不敢上前向他讨要。

陌生的男人什么都没说,他看着眼前不到他大腿高的小孩子,眼神平静无波,但?不断耸动的喉咙也在说明他的心情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男孩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级还要小,皮肤很?白,面容清秀得跟个女孩子一样,一双眼睛和他母亲非常像。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皮球还给眼前的男孩,坐在后花园的椅子上看男孩玩球。

那个下午,这个陌生男人不知道给男孩捡了多少次球,不厌其?烦,耐心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但?自始至终,他们之间都没有一句交流。

拉斐尔握住教宗逐渐冰冷的手,终于放声大哭出来。

星历2440年,教宗格里高利十三世病死在奥丁郊外的城堡里,他没能撑到路德维希彻底消灭自由联邦,所以他实现东西教会统一的理?想终究还是没能实现。

由于生前行事?作风过于狠辣,他死后没能得到任何的追封,封圣更是不可能。

这天?晚上,当路德维希来到拉斐尔的房间时?,一进屋,满屋的酒气熏得他直皱眉。

屋里没有开灯,拉斐尔颓唐地坐在地板上,身上的衬衫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地板上滚落着已经见底的酒瓶,粗略一数,至少已经有五六个。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那么多酒。”

喝得醉醺醺的拉斐尔这时?才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路德维希。

他眼神空洞茫然:“我父亲死了……”

看到拉斐尔的反应,路德维希眼神微动,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的反应,一直以来拉斐尔都表现得很?怨恨他的父亲,原来在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的吗?

不等路德维希开口再说什么,拉斐尔吃力地从地板上站起来,他捂住腹部,脸色苍白地冲进卫生间。

卫生间里响起他痛苦的呕吐声,路德维希担心地跟了进去。

拉斐尔把胃中的酒液连带胃液一股脑地全都吐出来,吐得脸色惨白,冷汗不住地往下淌。

路德维希蹲在他身前,轻拍他嶙峋消瘦的脊背,等他好?容易缓过气后,他又开始咳嗽起来。

他咳得撕心裂肺,止都止不住,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咳得喘不过气来。

一滴滴猩红的血突然溅在雪白的瓷砖上,刺眼得很?。

路德维希神色一变,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教宗那里乱吃什么东西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圣廷里有人下毒,但?圣廷被他的人牢牢把控住,不可能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下毒。

拉斐尔推开路德维希的手,无力地坐在冰冷的地砖上,仿佛灵魂已经抽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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