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尴尬的重生[年代] 第115节(2 / 2)

“周晚风,你知道吗,我们出任务时所有人心里都默许一个不成文规定,年龄大的,经验丰富的,已婚已育的,家里有兄弟姐妹的……在危急关头,必须有人顶上去的时候,这些人会主动要求这个名额……”

李和平声音变得低沉,“今天这个事情,把你至于危险之中,是我的失责。应该在昨晚上集合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你。但是周晚风,我内心却想着幸亏是你,也好像只有你能把这么危险的事情做到这么好。旁人比你有经验,却没你聪明心细,敏捷机警。和你一样冷静聪明的,可能没你英勇果敢。公安局的人说,只要你迟疑一秒,那炸药就会爆炸,再场的很多人都会死。”

“幸亏你跟来了,也幸亏你回村里,如果今后你脑子里不断回忆最后画面,请你一定记住,你只是在执行任务,你完成很漂亮,你是一名军人,杀死危险分子没有错。”

哪怕周晚风心里有丁点苗头,李和平都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过了好久,周晚风才转过头,静静说了句,“教练员,如果我也随你们出任务,我不会遵守那条不成文的规定。年龄大的,经验丰富的,已婚已育的,家里有兄弟姐妹的,你们想要留下年龄小的,没成婚没子女,独生子……理由我懂。但我并不存在这起其中。”

“教练员,人生绕不过死字,我不想普普通通的死,也憎恨垃圾一样的死。今天如果我死了,应该是死得其所,可能依然有人死亡,但我一定是尽力了,也一定有人因为我活下来,这就足够了。所以,哪怕今天是教练员你和我在一起,我不会退下,也不会走,情况危险到必须有一人和暴徒同归于尽,我一定会砸晕你,和暴徒战斗的也只会是我。”

“在我这里,有危险任务,需要有人孤身犯险,甚至会死的话,那必须是我。”

周晚风的声音不急不缓,语气里没有任何调笑的意味,目光清冷平静,也深沉锋利,好似能看透人心。

李和平被周晚风话震惊到了,似乎是不敢置信,并不觉得周晚风在说笑,她是认真的。

就因为这份认真,才让李和平的头顶炸了个响雷,表情愣怔,眼神诧异,嘴巴张张合合想要说什么,却震惊的只吞咽口水。

“教练员,我这么说并不是说我想死,而是我觉得一个人的死应该有价值。我相信努力训练,努力提升,当这个人死的时候,也一定会把这份努力变成最大价值。我不怕死,也不恐惧杀人,但是你们认定我需要心理疏导,恐怕回去也会帮我安排心理咨询师,可能会影响我后面训练,所以我想表达一下我的想法。

如果有人以给别人带来身体和心理上痛苦,以毁掉别人的人生和生命为快乐时,我觉得他不是人,是一头畜生,人渣……就和今天暴徒一样,我并不觉得自己杀了人,就只是阻止一头癫狂的畜生而已。”

周晚风看着李和平的侧脸,出声解释。所有人都在肯定她的杀人,不断的告诉她,她是对的,她没有错,让她不要有心理压力。

她没有压力,也不需要旁人的肯定。

一旦动手,她就不会后悔,只会在意出手的快慢。

后悔刀子划下去,没及时抽离,让脏血溅身上,还把污秽的衣服没有洗好还给人家,她觉得很抱歉。

周晚风说完自己想说的话,转过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良久,卡嗓子的李和平终于平复下来,张嘴问了句,“…周晚风,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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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风看着外头一闪而过的路边风景树,眼睛眯得细细一条,好似睡着一样。

实则脑海里因为李和平的一句话,记忆一下子回到上辈子的两个节点。

那间窄小的,又脏又乱的厨房里,那个如畜生一样的人痛苦的躺在血泊里,静静等死。

脑海画面一闪,一间偏僻,废弃的棚户里,满是灰尘,杂草,胸口,腰腹的伤汩汩往外冒血,身体下血液浸透衣服,由温变冷,默默死去。

嗓子似乎被什么堵塞,周晚风轻吐一口气,胸口,喉咙里泛起的恶心才勉强压下去,却依然不舒服。

手指摩挲掌心,灼伤的药膏还在,滑腻冰冷,“我有一个十分憎恨,厌恶的人,他废物无用,我偏要争强,他贫穷,我偏要有花不完的钱,他被人随意奴役谩骂,我就要站在高处俯视他人,他死的窝囊憋屈,我偏要争得壮烈殊荣。”

第97章 以热血守河山

上一世,她明明是这么活的,她有还不完的钱,被人崇拜,尊敬,也被人忌惮。可偏偏身死的时候,让她生恨。

她从不惧怕死亡,但十分厌恶那种死法。

厌恶到临死五脏六器都在膈应犯呕,可却只能躺在地上,脑海里一遍遍回忆那间窄小,脏乱的厨房。

周晚风摇下车窗,冷冽的风直面吹进来,把喉咙间那股恶心清扫一空,舒出一口气,才又把车窗摇上。

李和平眼神震惊,虽然只有一刹那,但他确实看到周晚风眼神中恨意和厌恶,那强烈的情绪波动,几乎不敢信,竟然出自周晚风身上。

从见到她走进联合训练基地,整个人都是清清淡淡,冷冷冰冰,对人,对训练都是如此。常常见她都是面无表情,机械做着各种训练。

李和平很想问,那个人是谁?但这涉及周晚风的隐私,她已经转过头看着窗外,嘴巴紧紧闭着,没有在开口意思。

周晚风今天能说这么多,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

李和平也不在多嘴,全程沉默开车,只不过,即使周晚风不接受心里疏导,上头依然会安排,这是惯例,马虎不得。

回到驻地,周晚风第一时间被学院方的人喊去。了解过来龙去脉之后,说的话也不过是肯定,夸赞,让她不要有心理压力。

顺便告诉她,晚上以后她要单独接受心理辅导一周。

周晚风已经明白,不管是部队还是军校都有一套流程,大家都在按照这套流程办事,绝不会因为你个人破例。

哪怕她说自己没有心理不适,这个心理疏导依然躲不过,好在,白天的训练照旧。

院校这边和龙翼训练方就周晚风这个事情,还开会商讨。

周晚风的事会被上报的,实打实的立功,上头会嘉奖表扬,学院这边也需要向上申请立功表彰。

不过这些事,当院校这边人找到周晚风的时候,她本人全不在意,只说交给学院处理,她需要训练。

周晚风立功这件事,在联合训练基地传开了。

乙队这会才知道,周晚风当晚被命令退出行动,跟着带路老乡回家里安顿的。谁想回村路过一家,只看到大门口摆放不正的扫帚,立马嗅出蛛丝马迹,大胆谨慎的核实确认。

跟踪寻找机会营救人质,到火车站和歹徒殊死搏斗,英勇不怕牺牲,以身阻止歹徒引爆炸药包,关键时刻更是临危不乱,冷静镇定,保护群众生命,维护公共安全做出极大贡献,充分展现一名新一代军人应有的果断风采。

部队兵最欣赏就是这份不怕死的血性,敢拼,敢冲。

部队兵寝室里,曹宝山是最兴奋的那一个,“我就知道周晚风早晚得冒尖出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激动昂奋的直搓手,“你说她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啊,门口一把倒放,歪斜的扫帚,她怎么就能看出问题呢?这要是换我,压根注意不到。谁盯着一把扫帚想这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