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第15节(1 / 2)

谁知,下一息,贺文茵竟摸出一团漆黑荷包来,慌忙闭着眼,颤着手递给他看。

“对了……这个!我将它缝好了——”

谢澜闻言低头瞧去。

原是那日他为了塞银票进去扯开的口子已然被重新缝上了。

虽说白色小小针脚不甚细密,甚至稍有些歪,但莫名叫他看着便觉得心里能开出花来,甚至克制不住地想去接。

……好想要。

……但自己曾日日佩着的物件若是能这样便留在她手中,握在她掌心,岂不是更好么?

“不必还我。”

转念一想,谢澜恢复了温和笑意,越发深地去看贺文茵。

如此望去……他方才发觉自己披散的发正环着她的发,影子也环着她的影子,是种极尽缠绵的模样。

于是,正心虚着的贺文茵便听到身前人莫名低声喃喃一句:

“我曾说过,你与我极有缘分。”

她本是处在光下,但叫他的衣摆一遮,整个人便同他一起进了阴影处,仿佛便已然同他融为一体了一般……令人愉悦。

她身上穿的是他一件件挑了不同纹样,叫人赶制的衣裳,发间缠着的是自己遇她前一日买的丝带,便是药香,也是自己送来的药材味道,此刻微微沾了些松木香。

……他总能渗入贺文茵生活的每一寸的。

瞧着女孩拿着自己荷包满脸遮不住的苦恼与急切,谢澜微不可查地,轻声溢出了一点笑。

纵使她前世或是从未爱过自己,也是同样。

第12章 食谱

◎怎么连她吃什么都要管?◎

听到耳边低低笑声,贺文茵悄咪咪抬眼瞧了瞧身前人的表情——那双薄唇似是微微上扬着。她不敢对着他的眼睛瞧,但想必也是笑着的?

……那这便算是糊弄过去了吧?

如是想着,她吊着的心方才落了地。谢澜方才的表情可比月疏雨眠发现她偷吃重油重盐肉串吓人多了,好像她下一秒便要死在他面前了一样。

仿佛是应她所想一般,那人笑完,便若无其事地回座去喝她方才给他泡的茶,一喝完就起身告辞,一幅要离开的意思。

一定是糊弄过去了。

莫名觉着后脑勺有些发凉,贺文茵确信地冲已走至门口的男子微微福一福身,稍有些掩不住雀跃地道:

“那国公慢走?”

“好。”

不紧不慢地应一声,谢澜踱步走至院前,却又在门槛前头忽地停下脚步,转身冲着贺文茵笑道:

“对了。自今日之后,我会每日遣人给你送吃食来。”

他的脸上仍是那种温和端方的笑意,却叫贺文茵觉得如遭雷击,登时便愣在了原地。然而,仿佛是嫌这句话给她的打击还不够似的,谢澜还贴心地一字一句补充:

“十一会盯着你。不许偷吃。”

……这下好了。

身心俱疲地送走谢澜,贺文茵决定过会便去将桌案上最后那点小点心吃掉,以告慰自己接下来几月定时要受苦的舌头。谁知她一回头,身后便是皮笑肉不笑的月疏与雨眠。

该死,怎得忘了她两也听见了?见状她只好尬笑,“我可以解释……”

然而来不及了,月疏雨眠齐齐看向她,面色一个赛一个的气愤:“——姑娘!!”

……

迈出贺文茵暂居小院门槛的一瞬,谢澜顿时敛了神色。

屏退平阳候狗皮膏药般派来请他去一叙的随从,他径直上了早已等在平阳候门前的车架,沉声吩咐道:

“进宫。”

自大晋立国之初,为清君侧,太祖便亲设过一虎符,可在必要时号令天下军队。那虎符那时便在代代镇南将军手中相传,直至太平长公主出嫁,她的外祖,彼时的镇南将军亲手将那枚虎符添作了嫁妆。

而后几番辗转,最终还是到了他手上。

瞧也不去瞧车帘外玄武大街上忙不迭避让国公府车架的车马,谢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那枚铜制虎符,神色早已恢复了平素叫人瞧着便要跪下的疏冷。

平阳候府距大内不过数步之遥,他的车架只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地方。宫门口,侍卫甫一见国公府车架,便立刻开门放行。

车架一路沿着宫道向前,竟是直至御书房院前方才停下。而顷刻后,直至那太监总管擦着汗小步跑来请人,谢澜方才慢悠悠下了车,无事人一般入殿行礼。

正厅内,穆德帝正神色寻常立于书案前。谁知见他进来,却忽地沉下声音,带着天子威压道:

“绍熙。你如实告诉皇舅舅,为何偏要娶平阳候家的女儿?”

在那日忽而传来谢澜已然与平阳候庶出三女定下亲事的风声后,他仍打算将皇后所出公主嫁与他作正妻。谁知同他说了这打算后,他竟翻脸不认人,直言若是定要他娶公主,那他便只好将公主塞至后院作个婢子了。

此等僭越之言,他如何能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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