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第33节(2 / 2)

谁知,在将要到地方时,却忽地心口一悸,不住地掀开车帘来瞧外头。

果然,那里有个叫他日思夜想的清瘦姑娘身影。

而她。

正隔着老远,同一个男子说话。

听着二人交谈声传来,谢澜怨毒眸光近乎要化为实质。

——赵宣佑。

他怎么就那么叫她喜欢?

是他不好吗?

他自幼过目不忘,将那书买下来日日习读后,如今倒背都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那赵宣佑如何能比及他?

完了,完了。

只觉着身前主子那模样宛若把全天下的醋都喝了,暗处廿一暗自捂了眼睛,不忍直视。

主子又要化身妒夫了!

第26章 茶艺(三合一)

◎绿茶未遂,之后水灵灵地发疯。◎

只见他的好主子鬼魅一般飞身下车,后又近乎用上了轻功,不过几息功夫,漆黑锦袍袍角便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二人不远处。

谢澜向来不是循规蹈矩之人。

而这么些日子不曾去见她,与其说是他信了那所谓规矩,不如说,是因着贺文茵病一场而满心愧疚,只觉着心口难受得似是有刀子在剐,近乎动弹不得。

……还怕,这重生种种,终究只是他的一腔痴愿,一场臆想。

生怕某日一转身或是一睁眼,他便又回到了江南谢府,眼前是那战战兢兢的府医,得知这一切只是幻觉之症再度发作。

死水般黑眸沉沉盯着那品蓝窈窕姑娘身影瞧,男子黑靴向前迈了又退,最终默默然停下步子。

纵使如此,听闻十四报她烧得厉害,他仍是坐不住了,纵马飞一般便到了她那小小院落里头。

那日,握着她烫得令人揪心的小手,他跪坐在床榻边,本欲就这般守着她直至她醒。

如此一来,若是她长眠不醒,他也好一起去了。

这般下一世投胎也好在一起。

但只不过是待了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她身边那名唤雨眠的丫头便硬是将他请出了厢房的门。

“瞧也瞧了,还请国公回去罢。”她坚决。

心里满是贺文茵的病情几何,他瞧着那灯火通明的屋子一皱眉,

“……我仅是想待她醒来,并无其他意图。”

可闻言,小丫头仍却拿着把不知从哪摸出的扫帚,爆竹般连连赶他,

“姑娘不喜男子碰她,也不喜男子在她周身。何况,若是国公在此,有些擦身一类的事也不便做——还请国公回去罢!”

知晓她这病怕有几分是因着自己带她胡玩,谢澜也不坚持,只黯然垂眸让步,

“那我在偏房待着。”

“国公也莫要自责。”

嘴上如此说着,雨眠手上扫帚挥得却愈发快,

“姑娘每每这个时候都要病一场的,那日您叫她过去时前几日她便无甚精神,想是那时便身子不适了。若是姑娘在此,大约会说……”

也不知贺文茵怎么了,那厢房里头忽地便传来了另一个小丫头不知所措的哭喊声,叫她还未曾说完,便丢下扫帚匆匆小跑回去了。

愣怔间,黄花梨大门在他眼前砰地合上,又咔啦两下被从里头落上了锁。

而他立于门外,喃喃抚了抚那门上雕花,又呆愣许久,方才游魂般飘忽离了春山院。

自那日后,纵使几个轮值暗卫几个时辰都要朝他汇报一次贺姑娘近况几何,谢澜也仍在漆黑书房里浑浑噩噩了好些日子。

他只觉着浑身都被挖了个洞,轻飘飘得很。

就好似个半死不活之人,日日便指着那“贺姑娘今日好些了”的消息作灵药又作定心丸,以此苟延残喘一阵。

而若是消息稍稍迟上几刻,他眼前便总会出现昭仁一年,新帝登基后,在一个极暖和的初春早上睡着的她。

因着贺文茵的病需得到暖和地方好生养着,他推了新帝要他留在京城任首辅一职的恳求,带着她南下江淮,以盼她能顺顺当当度过这个冬日。

可贺文茵的精神却一日比之一日差。

以至于后来,他瞧见她稍稍一闭目便觉着心好似被吊在房梁上,日日拥她入眠时都要时不时去试她鼻息。

哪怕稍稍浅一些,就近乎要落泪下来。

而那日是个好容易才出了日头的晴日。

不知为何,她那日精神好极了,竟是下床也不要他抱,自个儿便哼着曲跑去小院里头打理她的花花草草,还点名要他亲自去给她买点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