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第64节(1 / 2)
“……没什么。”
微微一瞥二人交叠的掌心,贺文茵微微侧过脸去,只低声嘟囔两句。
“好。”
感受着掌心里头的小小掌心渐渐被他暖起来,谢澜温温笑道,“那现下要去你院里么?”
轻微一摇头,贺文茵浅浅吸气,扬起脑袋来正色问他,
“方才……平阳候同你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闻言,谢澜登时神色一冷。
只是他那神色转变得过分迅速,以至于还不及叫贺文茵察觉,便复又笑道,
“无非是些阿谀奉承,暗地里要我提携他的话罢了。他还要你去见他——啊,我不曾替你应下。”
极快掠过平阳候的话题,谢澜垂眸望向那只手上显眼红色掐痕,
“疼不疼?”
因着谢澜捧着她手,贺文茵许久才想起来上头还有她此前掐出来的印子。
说起来,她这般还是许久前便养成的习惯。
因着时不时便会难受得无法动弹,一来极是耽误事情,二来……又属实难堪,久而久之她便发现了这办法。
只需狠狠掐几下便能短暂恢复清明——再过合算不过的买卖。只不过若是那症状发作的厉害,便掐也没了气力,还怪可惜的。
都什么时候掐的了,哪里还会疼?
不解抬眸望去,贺文茵眼中满是迷茫。
眼前那人捧着她瘦瘦小小的手,却好似捧着什么宝贝一样,小心翼翼柔柔抚着上头掐痕,好似他的手是何灵丹妙药,一抚便能把上头伤疤尽数弄没一般。
可她知晓那手是经不得细看的。
不但瘦得可怕,上头又满是细细小小疤痕与茧子,难看极了,便同她的身体一般,看着便叫人觉得心生厌恶。
……这么丑。
也不知他看个什么劲。
默默把手抽回去,贺文茵只低声道,
“谢澜。”
瞧着掌心里头变得空落落,对方略有些失落地回她,“嗯?”
“你可不可以……在外头等我一阵?”
抬起脑袋来遥遥望向金玉堂的方向,在心里头默念那个名字许久,贺文茵终是低低开口,
“……我想去见平阳候。”
谢澜闻言立即蹙眉,“我陪你一同罢?”
但贺文茵只摇摇头。
她声音仍是那般的低而小。
可听起来……却多了几分坚定的意味。
她仰起头来,正色道,“我自己去。”
……
为何不让谢澜陪着自己?
只有对着她一人时,平阳候恐怕才会露出些真面孔来。
何况……
听着身后木门逐渐合上的吱呀声响,贺文茵微微一叹。
不知为何,她便就是下意识地,不想叫他进来。
因着平阳候今日酗酒昼夜颠倒,那屋子里头黑漆漆的,除去酒气外还泛着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恶心味道——这倒是她极为熟悉的了。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格外想吐。
紧紧攥着手,只觉着手脚在迈入室内的那一刻便开始变得冰凉麻木,贺文茵望着里头并没烧几盆炭火的内室,默然不语。
……忽而,她便开始莫名怀念被那人牵着的时候了。
谢澜像是个暖炉,每每笑眯眯牵着她手,便能暖得叫她连手炉都不必抱着,倒是方便得很。
不久前,将自己送到门口后,他目光里头难掩担忧,说若她不想他进去,他便不强求。只是会在外头听着,若是听着不对,彼时便会进来。
……但她想,能独自面对他,便独自面对他。
因为这是她的事情。
平阳候府就是滩谁路过谁沾一身脏的臭水沟,她不希望他也牵扯到这滩污泥来。
鼻尖飘过一阵极重的酒气,贺文茵便知自己到了地方。
一抬眼,她便瞧见平阳候坐在上首,正将手中酒碗重重往桌角一磕,直将那本就薄薄的玩意砸得稀巴烂,往她的方向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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