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第72节(1 / 2)

闻言,贺文茵只抚着床罩子上头交颈鸳鸯,垂眸不语。

是啊。

这些天在齐国公府的生活远比她曾经预想的婚内生活要好。

她是听闻过这个时代正常的女子婚后生活是什么样的。白日丈夫走时需伺候长辈,需缝制衣裳,需料理家中大大小小所有鸡零狗碎的事务,夜晚丈夫回来还得伺候丈夫,直至睡下也难以安歇。

相比之下,她现下婚后的日子宛若一场丝毫不现实的大梦。

好似什么都不必再担心,什么都不必再为之难过。

因为谢澜只在乎她开不开心,今日身子有没有好一些——甚至会因为她某日胃口稍好了些便露出难以忽视的喜色。

这份令人无法忽视的珍视与喜爱甚至让她十几年来也不曾动过的心,在方才他抱着猫哄她时,忽地好似活过来一般跳了一下。

可细细想来,现下这般的展开似乎才是正确的。

正如梦总是会醒,身份贵重的男子总是要配一个处处都好的贵女,方才算得上圆满。

而不是她这般,身子仿若一个吃银钱的无底洞,阴晴不定,因着一句话便能患得患失,缺爱却安全感,出身普通,什么大家闺秀都比不上的姑娘。

这……似乎才是,“正常”的。

再度遥遥透过帘子望向那张小榻的方向,脑内满是那人今日撒娇求情时的神情,贺文茵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闷闷的难过来。

……那张榻,还不曾用过呢。

但想必很快便要被弃置了吧。

默默缩回脑袋不再去瞧,贺文茵只垂首轻声道,

“月疏。”

月疏忙凑过来牵着她手答应,“姑娘?我在呢。”

此后沉默许久也不曾言语,直至外头交谈声都小了些,贺文茵方才低低念叨,

“能不能帮我传个话,叫外头的人把我那份膳撤了?我有些乏了。”

月疏担心瞧她,“姑娘不用膳了?可这……”

只闷声摇摇头,贺文茵将手手扶到谢澜方才给她插好的簪子上,犹豫半晌,方才轻轻拆了下来,重新放到那匣子里头盖好。

随后又叫她出去。

待到月疏从另一侧小道回来时,她已然换了寝衣,拉了床帐子,在里头闷声睡下了。

椅子上还放着原先铺着的崭新的鸳鸯锦被。

……

“起来。”

见她盈盈下拜,谢澜只瞧也不瞧,便冷冷望向一旁姑姑,轻呵道,

“我竟不知,陛下何时竟是有了插手他人家事的爱好了。”

只觉着被这句说得连面都要挂不住,姑姑险些挂不住面上笑意。念着陛下吩咐,深深吸一口气,她方才重新挂起笑来道,

“国公现下便急着回绝,不再问问么?”

“菀儿出身江南章家,也是名门大族之后,更是当今贵妃的亲之女。何况她性情温婉贤淑,想是定同贺——”

“贺夫人”三字还未曾吐出,她的未竟之语便被那人以一种极可怕的低沉语气生生打断,

“凡事我不爱说第二遍。”

被谢澜周身气息压得近乎连话都要说不出来,那姑姑只得满身浑身冷汗望向那人,听他沉沉开口,

“回了陛下,道我此生不会再纳再娶,叫他收了这给我塞人的心思。”

见这事近乎要黄,偷摸瞧着那连半句话都不敢说的姑姑,再一望她面前那人,章莞一咬牙,径自上前,又是一行礼道,

“……小女不求名分。只是……听闻贺夫人身上寒凉,想是难为国公诞下子嗣。小女愿……”

不知说错了什么话,只觉着身前那人浑身骤然冷下来,压得人近乎双腿发麻,连头也不敢再抬起来,她只瞧见一双黑色长靴一步步逼近过来。

紧接着,那人遥遥传来的声音便忽而带了些莫名低沉,近乎笑意的森冷语调,

“……你说她什么?”

便是此时,一个丫头低头抿着唇,直直从那里间出来了。

那靴子的主人似是顾不得她,忙骤然换了口气,以副……孩童犯了错般不知所措的口吻,近乎慌张地发问,

“文茵怎样了?”

月疏只换了性子一般平静道,“姑娘睡下了。道她不想用膳,叫人将她那份膳撤了。”

思及她那身子,谢澜神色一黯,忙恳切问,

“这……她睡着了不曾?若是不曾,叫她稍待可好?我去吩咐厨下给她做些甜口点心与糖粥,午膳哪怕用点心也比不用——”

“不劳烦国公,姑娘已睡熟了。”

只谦恭垂首,月疏低声道,

“只是国公若是有事需商量,可否移步府内正堂?姑娘睡时一惯不大踏实,动静再大些,只怕会扰了她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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