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第102节(2 / 2)
是因着有人在等她吗?
贺霖垂下眼。
那日,她听完这事,惊慌失措,在榻上翻来覆去一整夜,最终……也仅是装作,不曾听见,不曾看见。仿佛此事只是一场荒诞大梦。
此后,她嫁入平阳候府。
见贺文锦日日哭着要母亲,贺文茵所受非人待遇,她近乎夜夜难以入睡——但偏生又不敢张口。于是只得将所想托向神佛,竭力去对那些孩子好些,已祈求能弥补这过错。
……但终究,她也只不过是,懦弱而已。
只觉着手颤抖得再也握不住佛珠,她一闭眼,将其一把甩到茶桌上头,罕有地慌张往外望,又唤身后丫头,颤声开口,
“速速过去,我……我有话想递给国公夫人!”
……
“夫人问您……”
小丫头犹豫着道,“您……会怨她吗?会……恨她,不曾将那密谋告知官府吗?”
贺文茵望向手上镯子。
因着今日要见大夫人,她方才戴了她那日赠的镯子。那镯子晶莹剔透,大抵是被人经年养护所致。
她又抬头,遥遥望一眼醉香楼临街的窗棂。随后,对着余光处某个方向,忽地很轻很轻笑了。
小丫头带着惊喜忙问,“您是——”
“有人来接我了。”贺文茵望着那仍在出神的影子,带着笑意望向那一扇窗,随后微微垂眸,转身离开。
“恕我失礼。”
她温和道,“我要先走一步了。”
……
谢澜正在醉香楼外头等她,不远处便是平阳候府车架。
大抵是平阳候府现下已然萧索得厉害,已然无瑕去顾及府里体面,便是这候夫人的车架上头,也已然落了许多尘土,瞧着陈旧得要命。
而他静静站在那处,浑身气度本就已然华贵得格格不入,面上还是一片冷色。见她忽地过来,面上神情却忽地如同春意一般化开,抬起眸子来带着笑意与柔和望向她。
见她忽地侧过脸去轻笑,谢澜不明所以。却也忍不住随着笑起来,微微矮身下去贴贴她,“怎么了?”
贺文茵指尖在他面上比划一番,随后闭上眼,又笑两声,“没什么。”
“……”
“只是忽地想起初次见你的时候。”
望着眼前这人近乎乘着一片春水的笑吟吟眸子,贺文茵没忍住点一点他面上落下的,雪花化成的水珠,在他纵容下语气也变得轻快,
“那时候你吓人死了……嗯,两次都是。”
“——我吓人么?当真很吓人?你便只觉着我……吓人?便不曾有别的了?”
谢澜委屈巴巴望过去。
回应他的是贺文茵银铃般笑声和忽地从他怀中钻出,翻飞着越来越远的,在雪地里头愈发明艳的粉色裙摆。她没应他,也不回头看看——大抵是心知他总是会跟上来的。
于是他一如既往地跟上,去牵牵她冰凉指尖,一勾一勾,
“你还不曾回我……我吓到你了?”
“你自己猜呀。”
“可我猜不着……”
“那回去后,国公便把你的计划,你对平阳候的安排全盘同我说一遍罢?到时候我便告诉你。”贺文茵点点他不安分的指尖,望着那人故作委屈的俊脸笑眯眯道,“还有……唔。”
谢澜反倒将她紧紧牵住,“……什么?”
“好巧,我今日在国公的里衣里头发现张很是眼熟的帕子。”
便是说着,贺文茵微微眯眼。
雪仍旧下得很大。虽说有厚厚一层披风挡着,可还是有些冷。
但她今日并无哪处不舒坦。只觉着有些累,有股懒劲久违地犯了,叫她分明离马车只有几步路,却忽而不想动弹。
于是索性借着他力踮起脚尖,她懒洋洋靠在他热乎胸膛上头,戳一戳他心口,褐色眼睛被暖意和笑意带着眯成一条缝。
怔怔下意识便将眼前姑娘牢牢抱好,谢澜听她满意一般轻轻出一口气,随后又往他怀中钻了钻。
随后,瞧见她带着笑,从厚厚兔绒里探出双带着水亮的眯眯眼来,故意拉长了调子促狭道,
“不知国公知不知晓那是谁家姑娘的?”
【作者有话说】
本来昨晚要更新的但昨天停了十几个小时的电给我热傻了……每天都在告诉自己要赶紧写赶紧写赶紧写赶紧写(流泪)
偶尔看到一句我觉得很贴小贺的话,“好多人坐着邮轮,而你摇着独木舟就敢来到这里,所以你是船翻了也能活下来的人,是靠着一块木板也能漂浮的人。”在我看来小贺永远就是她,在她经历嫁人这个转折点之前,她的性格底色就已经固定好了,性格决定命运,所以不管她之后经历了什么,有没有过去的记忆,只要她还是她,那她就是永远坚定的,永远始终如一的贺文茵(所以不存在前世今生非一人论的说法)(也就是如果不是小谢重生那小贺还会是和上辈子一样的走向)
以及我真的要加速了要加速了要往死里写了[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