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罗贝尔的吼声与铁钩崩断声同时炸开。

天鹅绒红色幕布裹着流苏和铜钩轰然坠落。

站在安芷汀身边的的卡洛塔尖叫喊道:“快躲开,后退,快后退,安!”

罗贝尔和卡洛塔拽着被夹在中间的安芷汀,三人往后撤——天鹅绒幕布擦着他们靴尖狠狠砸在地面上,带起的风掀翻了池座前排的数盏煤油灯。

幕布边缘扫中了安芷汀的头,生锈的铜钩在落地瞬间弹起了半人多高,断裂的钩尾擦过她的额角,血珠飞溅在白裙的蓝色鸢尾花刺绣上,血从她发际线流到白蕾丝领口。

她鬓角的流苏发夹被勾断,倒地间后脑撞上幕布的铁架,一头黑色的头发如同水草一样,在血泊中散开。

五号包厢空无一人,只有晃动的幕帘还证实着刚刚有人在欣赏表演。

舞台侧面冲出三名监工,一起冲上来的还有的德比恩和波里尼两位经理。

德比恩冲台下嘶吼:“灭灯!撤席!”

波里尼撕开随行人员递上的麻布围裙往她额角和后脑止血,“快!快点!拿舞台急救箱来!第三格抽屉有止血粉!”

德比恩也扭头朝三名监工吼着,“清空东侧通道……担架从布景梯抬过来,赶紧救人!”

“先送医院,留个人盯着断钩——”

波里尼抹了把脸上的血锈混合物,“等警察来之前,谁都不准碰现场。”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了,小安安,又让你被砸了一遍[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第29章 回到现代

◎埃里克,是埃里克在叫她吗?◎

安芷汀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似乎回到了现代。

她从床上坐起来,额头撞到低矮的木制房梁,捂着脑袋蜷缩在床角,她的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幕布坠落的轰鸣声。

被单是粗糙的亚麻质地,和埃里克为她铺的丝绸被套的质感完全不同。

阳光是浑浊模糊的,带着碎屑尘埃般的颗粒感,穿透了一层薄而脆弱的织物——是窗帘?——斜斜地劈进她的视野里,让她还尚未适应光线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猛地闭上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沙哑的呜咽,“痛……”

大脑持续不断的钝痛,在她颅骨内侧缓慢地挤压刮擦,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吸引了她的注意。

屏幕亮起一串陌生数字,她颤抖着抓了手机,锁屏上显示着:2035年5月13日。

“不可能……”

她光脚下床,踩上冰凉的地板,脚趾碰到个硬物,那是一个银色拉杆箱,拉链上挂着鸢尾花挂饰,和她穿越前在某宝买的一模一样。

只是,她明明记得这个行李箱她刚买不久,为什么眼前的箱子上面有多处划痕,像是被摔过许多次,使用过许多年的样子。

行李箱的把手上粘了许多张托运行李的小票,她扒拉一下,27年到35年之间的小票,每年都有。

不是……2035年?

安芷汀顿时如遭雷击,她穿越的时候明明是2027年。

她颤抖的翻着手机,翻到了八年前的机票存根: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至巴黎戴高乐机场,2027年5月14日经济舱。

现在是八年之后了吗,她是真的回来了?

还是……这其实是一个梦?

“安小姐,您醒了吗?”楼下传来房东敲击暖气管的声音。

谁叫她?安芷汀一阵恍惚,她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房间几乎没有多余的陈设。一张硬邦邦的单人床,就是她躺着的这个。一张漆面斑驳的木桌,一把吱呀作响的木椅。角落里一个矮小的蒙着薄灰的衣柜。仅此而已。

寒酸古朴,唯一的“装饰”,是墙上挂着一幅印刷拙劣的埃菲尔铁塔风景画,色彩褪得发白,边框歪斜。

这个地方……她有点眼熟,这似乎是她刚到巴黎的时候住的民宿,因为价格低廉,在她的预算范围内,所以她选择了这里。

“美丽的安小姐,我再次通知您,您该续交下周的房租了。”房东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