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她默了片刻,幽怨地说道:“您比我还拧巴。”

“拧巴?”他疑惑。

“就是别扭,爱脑补。”她哼了一声,“不知道您现在又在脑补什么呢。”

埃里克没吱声,他觉得某种程度上她说得没错……如果爱多想是拧巴的话,那他此时此刻就在拧巴着。

安芷汀叹了口气,手顺着他锁骨下滑到他心跳的位置,“您的心跳好快。”

埃里克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能不快吗?他和她在一起就没有心跳不快的时候,她在任何时间都能让他着迷。

“小东西,坏孩子。”他叹道:“我会在三天之后给您愉悦的体验。”

他顿了顿,接着说,“希望您能对着我的脸,说出‘我爱你’这句话——希望您能在明亮的光线下,看着我的脸,和我有愉悦的体验——更希望在我坦白我所有过去的经历后,您依然愿意和我纠缠在一起,而非觉得我满手血腥,肮脏不堪。”

安芷汀怔了一瞬,满手血腥……肮脏不堪……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自己?他过去经历够血腥的事情?

她突然间想到了那间酷刑室。

什么人会没事在住所旁边修建一间刑讯室呢,酷刑室里的刑具真的只是道具吗?

安芷汀的思绪卡顿了一下。

“别问那么多,我自会向您坦白。”他吻上他的唇,把她的话堵在喉间。

他肆意嗅着她发间的玫瑰香气,“我永远爱您。”

第28章 意外突生

◎灭灯!撤席!◎

距离安芷汀上一次在舞台表演已经过去近一个月时间——这是她来到巴黎之后的第二次登台,首演的时间依然是晚间六点钟。

“五生丁,五生丁一份的《歌剧快报》,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报童开始沿街分发号外,报纸的头条是——

【东方的蝶翼将煽动塞纳河的波涛。】

纯种诺曼底黑马的四蹄叩击着地面,黑色马车行驶到报童身边停下。

“一份《歌剧快报》,谢谢。”

车窗里伸出一只戴着鹿皮手套的手,袖口露出半截金丝——拿破仑四世买了一份报纸,递给报童十个法郎,诺曼底黑马用后蹄子刨了刨地面,鼻孔喷出白雾,发出嘶鸣,马车随后扬尘而去。

暮色中的巴黎歌剧院仿佛一座发光的高塔,新安装的煤气路灯将希腊式的剧院的立柱照成了琥珀般的颜色。

巴黎歌剧院正门两侧的告示牌包裹着金边,镀金字体在上面写着:《骑士仰望远征》首演——法兰西歌剧史首部东西方联袂巨制表演式歌剧。

安芷汀的名字被拜占庭式的忍冬花纹环绕着,名字下方有一行“饰演蝴蝶夫人”的小字。

侧门通道挤满了购了票但还未入场的平民们,某位伯爵的敞篷马车被堵在和平大街的拐角——菲普利跳下马车,顾不得人挤人,他拨开一道又一道背影,向着巴黎歌剧院的方向推进。

歌剧院内,黄铜吊灯将光斑洒在观演大厅的镀金廊柱之间,空气中混着香水与雪茄的气息。

演唱大厅后排的绒面座椅早已被站席观众占据,戴着白色手套的领座员在过道来回奔走着。

二楼包厢里的观众转动着单筒望远镜,剧评家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悬而未落。

开场前的等待总是漫长而吸引人心的。

安芷汀从下午四点就开始化妆了。

化妆师调整着她鬓角的流苏发夹,她惊叹的说,“您简直像画里面走出来的圣女。”

镜中倒映着少女的雪色长裙,刺绣的蓝色鸢尾花从腰封蔓延至裙底,在煤气灯下流转的如同午夜蓝玫瑰的幽蓝色光泽。

扮演罗兰骑士的演员莱恩罗贝尔正对着穿衣镜调整佩剑,铁甲相撞发出铿锵的响声。

侧幕传来海浪般的掌声。

正在上演的第一幕里,十二位披着猩红斗篷的骑士正用长矛突刺着敌人。

舞台机关发出齿轮转动的闷响声,安芷汀接着帷幕的缝隙看到后台的布景工人正悬在半空调整着云景幕布,细碎的金粉像星辰一般簌簌落在舞台上。

亨利杜兰——她记得这位和莫尔尼密谋的布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