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马建军走进了房间,这个房间和白天做材料的那个接待室差的有点大。

墙壁上贴着厚厚一层消音棉,房间顶部挂着惨白的一顶白炽灯,对着门口的墙壁上的正中间挂着挺大的一个有着日历的电子钟。

房间正中间摆着一个椅子,就是他看新闻里面,审讯犯罪嫌疑人的那种椅子。

马建军立马反应了过来,转身就想走,却发现门已经被关上,他不知道密码,根本打不开装着密码锁的门。

“马先生,先坐吧。”

马建军听到了一个清冷的女声,他循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因为自己方才太过于紧张,都没有发现靠着房间门的这一侧,摆着张桌子,上面放着台电脑和打印机,而桌子旁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

马建军愣神的功夫,就看到那个警官脸上带着笑,声音是温柔的,但是气势却是充满压迫感的,不怒而威道:“你是现在自己坐到椅子上去呢?还是我让同事给你戴上手铐,压着你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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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真相同唐霜他们还原的除了细节上有点小出入,其他差不了太多。

那辆面包车的确是马建军开的。

是他向一个朋友借的。

马远患有老年痴呆症不假,之前也有过不清醒的时候坐上别人的车,一个人跑到其他地方的情况,最后还是马芳丽把人给找回来的。

马远发生过跑丢了的事情之后,马芳丽就把人给看好了,平常自己下地干活的时候,就会把马远给锁在家里,生怕马远再度出现了跑丢的事情。

马芳丽考虑的算是周到,马远也知道自己之前跑丢给女儿添了麻烦,所以倒也是乖乖待在家里,等女儿干活回来。

只是老年痴呆症的老人本来就多动,长期不出门,本身也是憋坏了,所

以在看到好长时间没有见的儿子出现,说要带着他出门玩的时候,马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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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马远出去那天,家里门马芳丽还是上锁了吗?”

马建军回忆了一下:“对的,马芳丽怕老头再走丢,都是会上锁的。我是拿钥匙开的锁。”

“你出去躲债那么多年没有和家里联系,马芳丽没有换过家里的钥匙?”

面对唐霜的提问,马建军的回答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么多:“村里欠债躲出去的很多,又不是家里遭了贼,干嘛要换钥匙?”

唐霜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在记录完毕后,示意马建军接着往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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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事发地附近,马建军打量着周围没有几家农户,也没有监控,觉得差不多就是这个地方了。

便喊着马远下车,说是要给他拍照。

老人家好久没有拍过照了,更何况是他许久未见的儿子说要给他拍照,自然是兴高采烈地在儿子的搀扶中下了车。

“对,爸,你就站这儿别动,我上车去拿相机去给你拍啊。”

马建军让马远站在了原地,自己上了车。

然而马远等来的,并不是照相机的闪光灯,而是面包车的大前灯。

马建军上了车后,踩下油门,将车速开到最大,握紧了方向盘,毫不犹豫地撞上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只是为了拿到尚未见到影子的所谓拆迁款来还赌债。

至于后面的事,就和唐霜他们还原的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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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心险恶。”陆煜祺唏嘘不已。

不管是染上赌博欠下高额债款,还是为了钱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这对陆煜祺而言,都是难以想象和理解的事情。

以至于结束完审讯后许久,陆煜祺都还是觉得自己尚未从冲击中恢复过来。

唐霜接完水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伸了个懒腰。审讯室的椅子坐的她腰酸背痛,她现在觉得办公室的椅子都要好上不少。

她看了眼还没有开始整理的此案卷宗,问道:“你觉得马远当时知不知道他儿子的心思?”

他当时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呢?

唐霜从案件卷宗中抽出尸检报告:“根据尸检报告上显示,死者生前没有反抗的痕迹,哪怕是被撞后,再没有行动能力的人,应该也具有着求生的本能。”

马远的指甲被马芳丽修剪的干干净净,根据马芳丽说,死亡当天他还特意换了身平常舍不得穿的衣服。

被亲生儿子撞了后的马远,就这样躺在泥地里,静静地迎接着他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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