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林凡斐的肩膀和手都变得很酸,陈昭迟却十分雀跃,不停地跟老板讨论怎么样才能烧得更好看,并坚定地认为自己烧出来的玻璃简直是艺术品。

“藏马才不会这样自吹自擂。”林凡斐提醒他。

陈昭迟立时改口:“……这个玻璃也就一般吧。”

老板在一边看得直笑,还对陈昭迟说:“小伙子,你女朋友要求真高。”

陈昭迟的眸光晃了晃,状似无意地一扫林凡斐,然后故作镇定地说:“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与此同时,他十分庆幸做玻璃的时候需要佩戴墨镜,所以不会被林凡斐看到他其实有点慌乱的神情。

林凡斐觉得陈昭迟这个“还”字用得似乎不那么恰当,但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道理。

老板自行理解了一下:“噢,还没追到啊,那你可要加油了。”

他又笑眯眯地对林凡斐说:“小姑娘,我们家很难约的,这个小伙子提前半个月排的号。”

最后他们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陈昭迟拎着包装好的蔷薇鞭,带林凡斐去附近吃饭。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他问。

林凡斐沉默了。

最后她想了半天,告诉他:“很有意义。”

毕竟玻璃做的蔷薇鞭的确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比原作里的样子还要美丽。

陈昭迟不是听不懂话,眉毛一下子耷拉下来,用陈述的语气道:“你觉得不好玩。”

他想到了什么,声音低落起来:“我是不是又下皮了?”

两个人在工作间里待得太久,陈昭迟的头发已经变得稍许凌乱,林凡斐看了看他,没忍住伸手帮他捋平了翘起来的一小撮。

他的头发比她想象得硬一些,摩挲着她的掌心,带来细碎的痒意。

“你还是做你自己吧。”她说。

说实话,陈昭迟染的这头红发还是挺衬他,是跟他的电吉他差不多的颜色,清爽又有活力,配上他清俊的五官,走在路上很招眼。

陈昭迟因为林凡斐这个举动,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柔软的指尖拂过他的发梢,眼神很专注,像她做题的时候一样。

他闻到她头发上浅淡的香气,是他熟悉的那种。

现在两个人离得足够近,他只要往前一步,把头低下就可以亲到她。

陈昭迟制止了自己不合时宜的念头,甚至不敢直视林凡斐:“……哦。”

他没说出口的话是,如果我做自己,你还可以像喜欢藏马那样喜欢我吗。

两个人吃完饭又在附近逛了一会儿,恰好遇到书店,林凡斐说自己要去买几本学英语的书。

陈昭迟虽然私心里认为这是约会,不应该进行买书这种无聊的活动,但为了和林凡斐多待一会儿,他还是答应了,并为她提供了许多指导建议。

到傍晚陈昭迟送林凡斐回家,出租车停在她家楼下,林凡斐拎着书和玻璃下车,陈昭迟叫了她一声。

林凡斐回过头,陈昭迟飞快地把一样小东西塞进了她装书的塑料袋里。

“回家再看。”他说。

出租车载着陈昭迟离开,林凡斐走进单元楼,将手伸进袋子,把那样东西捞了出来。

是一个尺寸极小的录音机,做成了书包挂件的模样,只有半个巴掌大。

到家以后,她坐在书桌前一头雾水地把玩着,不小心碰到录音机上的某个按钮,仓门顿时弹开,里面居然露出了一盘同样小巧的磁带。

林凡斐明白了什么,她把仓门“咔哒”一声推回去,又试探着按了其他的按钮,一阵沙沙声后,陈昭迟的声音从扬声孔里传了出来:“……林凡斐,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天是周末,林守业跟何方宜有事出门,林凡斐在只剩她一个人的家里,在夕阳的余晖中,在即将到来的夏夜之前,静静地听陈昭迟说话。

大概因为只是玩具,录音机的音质不太好,放音的时候伴随着一阵又一阵轻微的杂音,像密密的雪下在耳朵里,陈昭迟的声线也因此显得忽远又忽近。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你。”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林凡斐能想象到他脸红却还假装不在乎的表情。

“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跟你说这些可能有点儿肉麻,但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我一直很羡慕你,觉得你很坚定,有目标,跟我完全不一样。”

“我没有你作文写得好,说不出你那么有文采的话,但是你同意让我跟你一起去星洲,把我也纳入你的计划,我特别开心,好像我的人生也因为你而有了意义。”

“林凡斐,”他放轻嗓音,又重复了一遍,“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林凡斐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窗外晚霞缠绵,她心里像有了一片纷涌的潮汐,正随着心跳的频率缓缓生长,覆盖经脉,融进身体。

而她也终于确定,她是喜欢陈昭迟的。

林凡斐按下收音机的播放按钮,将他的表白又听了一遍。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多少偏爱,陈昭迟给她的,已经占据了其中的绝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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