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南惜上车后不自觉拢紧西装,大抵是寒风冻僵了鼻尖,使得嗅觉失灵,现在春风拂面,嗅觉慢慢恢复。

她周身都萦绕着一种神秘的烟感香气,给人一种阅尽浮华后沉淀出的成熟感,其间夹杂着缥缈的黑檀木味,给成熟感中又增添了几分干燥温暖的安全感。

优雅而富有内涵。

南惜在这样的环境里感受到一点不适应的压力,她垂着头,略缩了下脚。

脚底铺满北极白色的羊毛地毯,她不动还好,一动,小巧脚尖挪开的羊毛地毯上,立刻出现一点明显的污渍。

南惜僵了一瞬,顿时感觉头疼得愈加厉害。

对面的车门在这一刻开启,下一瞬,是比刚才更强烈的沉稳香气袭来。

南惜偏过头,不动还好,一动,脑袋更是昏沉得可怕,她并不知道此刻自己因为发着高烧,眼眸蕴含着盈盈水光。

傅知白在对上她视线的那刻,微怔。

女人眼眸中的情绪,着实楚楚。

他捕捉到上车前她的目光,视线跟着看去,即刻了然。

唇角不动声色地勾起,傅知白将长腿挪了下位置。

皮鞋在北极白羊毛毯上印出清晰的深色印迹。

原本干净无瑕的洁白地毯,瞬间肮脏。

南惜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傅知白脚印的那刻松懈下来,发烧引发出的剧烈头疼卷土重来,眼皮变得沉重,她再无力气抵抗,不堪重负阖眸,转瞬间全无知觉。

司机还在驾驶舱等待第一次上傅知白车的女士报出地址。

然而一分钟过去,后座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声音。

不敢去看后视镜,他只能盯着挡风玻璃,竖起耳朵欣赏初雪。

过了不知多久,才听傅先生沉声开口:“回御园。”

第3章 我们分手吧

03我们分手吧

发烧后遗症与醉酒后遗症没什么区别。

南惜在昏沉中感觉自己浑身都没力气,但周身异常的温暖,令她即使眼皮沉重,也要费力睁开眼。

入眼是浅灰绿铃兰水晶床幔,她动作缓慢地从铺着雪白蕾丝花边床单的柔软床铺上坐起,有些呆滞。

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毕竟早已习惯睁开眼看到泛黄斑驳的掉皮天花板,与北城室内暖气不足的干冷。

她抬手揉了揉眼,眼皮上的触觉告诉她,并不是梦。

南惜下床,细花镶嵌工艺的木床下铺着一

大块北极白羊毛地毯,触感十分熟悉。

记忆在这一刻悉数回炉,昨晚那阵痛彻心扉之后,她隐约记得是位好心人要送自己回家,而她应当是在晕过去前,忘记告诉对方自己的地址。

南惜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晕过去了,也庆幸对方是位好人。

不然以她昨天的糟糕状态,回去面对段灼,无论是争吵或假装没看见,对她而言都是很残忍的事。

想到昨晚,南惜眸光微暗。

她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走向窗台,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窗外的景象却令她一窒。

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色景致,左边是水域面积大到可以划船的湖,鹅卵石的车道两旁种满了棕榈树,车道延伸至门口,一座巨大的喷泉坐落于中间。

虽然知道昨晚的好心人非富即贵,但她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泼天的富贵。

卧室门被敲三下,轻而快,大概是以为她还在睡,南惜还没回过神来,门便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南惜与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的人恰好对上视线。

来人穿着黑白配色的女佣服,看到南惜站在窗前,一顿,“小姐,您醒了。”

“嗯......”南惜不太习惯被人用如此尊敬的语气称为小姐,她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女佣推开门,南惜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位。

两人打扮一样,年龄相仿,后面那位手里端着铜鎏金手绘彩瓷托盘。

“您刚退烧,喝点蜂蜜水润润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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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托盘的女佣走向她,前面那位则走向木床开始整理床铺。

本来就是在别人家借住了一晚,南惜做不到自得地让女佣照顾自己,连忙接过送上来的蜂蜜水,准备去整理床铺,却被身边的女佣拦住。

女佣笑起来很甜,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天真的好奇,毕竟她是傅先生第一个带回御园的女人。

“照顾好您是我们的工作,您不用介怀。”

明明感觉是同龄人,却被称呼为“您”,南惜不太习惯,“叫我南惜就好,不用用尊称。”

反正她也只是短暂地在这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