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傅知白......你一定很痛、很难受吧。”
大学时期上表演课时,表演老师说,植物人其实是有感觉的,他们的感觉就像是被封闭在了一层与外界隔绝的空间里,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可自己却被困住了,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音。
南惜想到傅知白此刻在受着这样的罪,就觉得心都快要痛死了。
“笨蛋,”南惜眼泪跟掉了线的珍珠似的不断往下落:
“干嘛要往右打死方向盘啊,医生说如果你不打死的话,伤不会那么重的。”
如果可以,她宁愿他们受伤的程度是一半一半。
也不想她现在好好的,而他生死未卜。
“你能听见我的话对不对?傅知白,你加加油好不好?快点醒来好不好?”
指尖倏然被握了握,南惜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抬起上半身看向傅知白。
氧气面罩下,白雾一显一失,是他呼吸渐重的证明。
南惜迅速凑到他面前,看到他泛白的薄唇翕动像在说些什么。
“傅知白——你说什么?”她将耳侧贴到氧气面罩边。
刚开始,他的声音极小,只知道他在发音,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南惜很着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
“xixi——”
南惜探身准备去按急救铃的手一顿。
她垂下眼,看到傅知白一次比一次清晰地呢喃出:“惜惜。”
南惜泪如雨下。
她怎么会觉得傅知白不爱她?
他曾对她好的种种画面如走马灯,一帧帧在眼前飞速划过:
是她进入御园难堪不安时,他浅笑着在藏书阁朝她递出的一纸租房协议;
是他为她请红姐出山当经纪人;
是他为她建立的,只独属于她一人n&f大楼;
是她一句想看电影,他就为她建造私人影院,在闲暇时间,明明没有看电影习惯的人,一部部陪她拉片;
是她想玩堆雪人、玩打雪仗,他就配合得陪她闹;
是他为她一次次逆转所有负面舆论;
是他在她远在深山拍戏时,明明忙碌却千里奔赴;
是她在拍清宫戏找不到感觉时,为她购置一座四合院;
是他冒着暴雨,因她害怕匆匆而来,暗暗道一句喜欢;
是她让他念句法语,他却用极度悦耳的嗓音为她念出法语情书做回应;
是她在红毯上被台阶困扰,而素来低调的他却装作“保镖”,护她一路;
是她一句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就真的去为她摘下。
还有好多好多。
她在发现他的不坦诚后,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看到了他“真实”一面的痛苦中,却全然忘了他曾对待她的种种,远不是一句“虚伪”可以概括的。
她随口一句小事,一点小情绪,他都通通记得,且都去解决。
他对她,一桩桩一件件一句句,分明都是爱。
她忽略了,他也不知道那是爱。
傅知白像只是在梦境中,说出了梦话一般。
在从模糊到清晰地念出南惜名字后,又沉沉昏迷过去。
留在南惜一个人,在他臂窝哭泣。
......
期间,傅氏的人没有出现过,就连傅知白的母亲,都被管家和纪嘉树联合糊弄了过去。
傅知白昏迷已经三天了。
重逢后他本就瘦了很多,昏迷的几天里,侧脸轮廓更显瘦削。
除了南惜,傅知白的病房只有管家和纪嘉树能进。
纪嘉树工作繁忙,还得帮着梳理傅氏这边的事儿,只能晚上过来。
三个人也没什么话聊,傅知白昏迷,他们都是最想傅知白醒来的,也没兴致聊天干别的,就那么安静地待在病房里,听监测仪的“滴答”声、看输液管的液体掉落。
南惜在被管家打气之后,就坚信傅知白会醒过来。
安静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她主动将傅知白有开口说过话的事告知他们。
希望大家也一同坚信。
管家高兴得直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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