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谁知那太监传好口谕还没完,又从身后小内侍手上接过一托盘,托盘上垫着绢布,上头搁着三本书,“这是陛下赏的,您接好谢恩罢。”

云岫只好跪下谢恩。

等那太监走了,谢瑜安立马跑过来拉起他,“方才差点被吓出个好歹来,还以为……还以为……索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瑜安一阵后怕,庆幸了几句后又去看奉天帝赏赐的书,见是《唐五十家诗集》、《花间集》以及《广韵》这三本后,心头大松,遂笑道:“看来陛下是真心想要你好好学作诗了。”

云岫脸上红晕还未褪尽,整个人也没缓过劲来,虽知道奉天帝拿了他们的课业去看,但从未想到过自己写的东西会被对方注意到,还特意派了宦官来当着一众人的面品评。

一想到“味同嚼蜡,狗屁不通”这八字评价,云岫都快窒息了,这和公开处刑有何区别?若换个心性脆弱的,岂不羞愤欲死,当场一头碰死在这儿。

谢瑜安携云岫走回座位旁,将三本书放在案上,道:“既是陛下的意思,你便静下心来好好钻研诗词,这两日我让大表兄在京中寻个善诗文的先生来府里教你,不说作出什么千古绝句,好歹能写出两首能入陛下法眼的。”

云岫惊道:“莫非陛下将来还要考教我不成?”皇帝不都是日理万机的么?那么多天下大事需要他掌眼,何故还有闲情逸致来“关照”自己这么个小角色。

谢瑜安叹道:“圣恩如天,圣心难测,这次陛下有闲暇看了你们的课业,或许还会有下次,谁能料到呢?有个准备总比事到临头自乱阵脚来得好。”

云岫深知他说的在理,便只能应下了。

***

这一日,谢君棠看完奏折有些乏了,便起身打算外出走走。

冯九功赶忙拿了大氅过来披在他身上,又递了手炉给他揣袖里暖手。

今日大雪初霁,外头天高云淡,花木覆雪,使得原本肃穆压抑的殿宇楼阁显出点熠熠生辉的玲珑可爱来,谢君棠为此心情大好,又走到梅园赏花。

只见满园瘦硬清绝,骨中香彻,凌寒傲立,真乃花中一绝。谢君棠走着走着忽然记起云岫那首狗屁倒灶,一看就敷衍了事的诗来,不禁停了脚步回头问冯九功:“这些天方玉没来过?”

冯九功心知这是要问云小公子的事了。说来也是奇怪,先前这位小爷隔三差五托方玉来送东西,可这两天却全无动静,也不知在做什么。他暗道方玉无用,教导了这么多年竟连个小小差事都办不好。

冯九功陪笑道:“这几日倒不曾见过他,陛下是有事要吩咐他么?”

“没来啊……”谢君棠垂手把玩腰间系着的玉环,那玉环上还让手巧的宫人重新打了络子串了流苏,在梅花冰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莹润夺目。

冯九功见他已佩戴了多日,原先不知此物从何而来,现下却咂摸出味儿来,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小心地道:“不如奴婢现在就传他过来?”

谢君棠却道:“不必传他。对了,上次去明德堂宣旨的是何人?”

冯九功不知其用意,如实回答:“两次都是杨七德传的旨。”

“你去找杨七德,”谢君棠折了枝梅花轻嗅,“让他再去明德堂传旨把人单独领来园中。”

冯九功知道谢君棠的心思,以为这是借着赏花的名头要行临幸之事,遂旁敲侧击地问:“是否提前知会尚寝局一声,让她们先备下东西?”

谢君棠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冯九功话里深意,他瞥了对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是细致入微,周到体贴。”

冯九功一听便知坏了事,忙左右各扇了自己两嘴巴子请罪,“奴婢多嘴多舌,奴婢该死。”

谢君棠笑骂道:“你这老货一肚子男盗女娼,朕看你身上合该再挨一刀,把这条搬弄是非的舌头一并去了根才是。”

冯九功暗道奉天帝私下惦记个有婚约的小郎君,难道就不算是男盗女娼?嘴上却连连讨饶,只道奴婢该死。等瞧着对方面上淡淡,不像要继续追究,才松了口气道:“不知陛下要杨七德如何与那云小公子说?把人请来总该有个由头。”

谢君棠想了想突然哂笑出声,他招了招手,冯九功立马凑到跟前,“你就让杨七德这般和他说……”

第28章 刁难

杨七德到重华宫的时候,适逢中午放课,明德堂内早就走得空无一人,他正要叫手底下的小内侍去找人,偏巧看到冯九功的小徒弟拖着扫帚从一旁路过,便指着他喊道:“给咱家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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