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云岫脸上热辣辣的,一声也不敢吭。

“莫不是被本宫说中了?”永安长公主如获至宝,忍不住上手揉搓了云岫一顿,越看越爱,“是个雏就更妙了!男子之间的那档子事能有什么乐趣!如果你愿意自此跟了本宫,本宫今晚就让你体会一把什么是人间极乐。”

云岫整个人都快炸开了,死命摇头道:“不!不!我已经有了婚约,不能……”

这话永安长公主就不爱听了,戏谑道:“有婚约又如何?就是你将来成了亲,本宫也照样疼你。”

云岫:“……”他险些忘了长公主自己就是有夫之妇,婚约这类借口她才不会忌讳,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垂死挣扎道:“殿下,您和庆顺郡王世子同为宗室,彼此沾亲带故,望您三思……”

可惜他低估了对方的厚颜无耻和嚣张跋扈。

永安长公主听罢,嗤笑出声,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不屑地道:“别说是如今连能否袭爵都还未知的谢瑜安了,就是他老子在世的时候,本宫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本宫可是当今的亲姊姊,谢瑜安是个什么东西,还指望本宫每回都给他脸么?”永安长公主为人锱铢必较,中秋那晚在宫门口被谢瑜安威胁的事她至今还记着,以至于现在提起对方来,颇有咬牙切齿之感。

“再说……”她脸上露出些许讽意,不无幸灾乐祸地道:“他现在自身都难保,如今只能在帝都的郡王府里养他屁股上的棒疮,无论如何你是指望不上他了。”

“棒疮?什么棒疮!”云岫十分不解。

那么大的事又与他未婚夫有关,他竟不知,永安长公主也有些吃惊,不禁掩口讶异道:“你竟不知情么?怎么会?”

云岫茫然地摇摇头,又一叠声地追问道:“瑜安哥他到底怎么了?您快告诉我罢!”

永安长公主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便如实地说了:“初三那日,陛下命内官去了郡王府打了谢瑜安五十廷杖。”

云岫浑身一震,一声惊呼卡着嗓子喊了出来,“五十廷杖!!!”谢瑜安的表弟朱庭是怎么死的,他至今忘不了。当初也是內监去重华宫颁的旨,随后就把人拖到了空地上,那么长那么沉的廷杖交错地落在人身上,足足打满了五十下才作罢,朱庭当时嚎得撕心裂肺,下半身都给打烂了,虽留了口气,可之后终归没能熬过去,人当天就没了。

此时再听到“五十廷杖”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云岫唇齿战战,眼中惊惧交织。如果长公主所言非虚,谢瑜安岂不是与当初朱庭一样,伤得极重,甚至有可能……

他再不敢往下想,忙又问道:“您说的都是真的?”

永安长公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岂会有假?本宫骗你作甚!”

此时云岫手脚都是软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仿佛是个不祥的征兆,他哆嗦着嘴唇道:“后来呢?他伤得如何?可有……可有性命之虞?”

“这本宫如何知道?”永安长公主见他吓得不轻,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瞧着好不惹人怜爱,不禁软了心肠,“左右死不了,大正月里的,那些內监动手时晓得分寸,至多不过是个把月下不得床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云岫仍失魂落魄,对方说什么內监自有分寸,这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若是有分寸,朱庭又怎么会死!他胡乱抹了把泪,又问:“陛下下令杖责他可有什么缘故?”这点功夫,他已在心里把近来知道的事都仔细过了一遍,刨根究底,总觉得谢瑜安被打极有可能是与他替自己爹爹走动说项有关。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顿觉万箭攒心,一面深恨自个儿的无能,连累了谢瑜安,一面心急如焚,恨不能此刻肋生双翼飞回帝都去瞧一瞧他伤势才能心安。

永安长公主笑道:“想知道什么缘故,那还不简单,你现在上车来,本宫细细说与你听。”

好在云岫还有那么几分警惕心,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暗道其中必定有诈,若真没心没肺地上了她的车,恐怕就真的要出事了。

可他退又能退到哪儿去?前后左右都是长公主的人,深夜的山道上他就是扯着嗓子没命地叫,位于山腰上的向管事他们也听不见。

永安长公主见他没上当,失望之余不禁又朝自己人使了个眼色,打算若是他执意不肯,干脆就用点强硬的手段迫使他点头就是了。她就不信了,今夜还能像数月前一样,煮熟的鸭子还能再一次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