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贺屿听到他提起顾以轩,又小心翼翼地问:“那顾少还在生我...”

“他打一拳也就过去了。”温鸣燃说:“再说,他玩那玩意儿被则桉哥知道的话就完了,你把那毁了更好。”

顾以轩怕顾则桉?

听这语气像只是怕顾则桉而不是他们父亲,如果怕父亲,温鸣燃就不会只说顾则桉了,贺屿随口问:“他怕顾律师?”

“他啊...”温鸣燃刚开了个口又及时打住:“没什么,反正昨晚没事儿了。”

“...那就好。”贺屿听温鸣燃不敢八卦顾以轩的事,也就没继续问,试探道:不过我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这货是陆少带来的吗?如果是他,我单独再给他道个歉。”

“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是他弄的。”温鸣燃突然笑得意味不明:“你是该给子澈好好道个歉,再怎么说人家昨晚也帮了你,表现乖点。”

“...”贺屿感到一丝恶心,清了清嗓子:“嗯,昨晚陆少加了我微信,我给他发消息,对了温少,圣诞派对的事儿需要我给你具体说一下吗?”

“不用了。”温鸣燃懒得管:“你给我说在哪儿,发个具体的位置我看看就行了。”

“嗯。”贺屿退出了通话界面,打开微信给温鸣燃发了个定位过去:“就在你去年办派对的酒店旗下的一处小型玫瑰私人庄园,你觉得行吗?”

“去年酒店?”温鸣燃那边说完,沉默了几秒。

贺屿继续追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

“倒...没有。”温鸣燃语气变得沉了一些:“我说今年低调一点,那酒店可不低调。”

贺屿状似不经意地说:“我还以为那酒店有什么让温少不舒服的,这次的地方比去年规模要小很多,而且非常隐秘,温少你放心,”

“嗯...那行。”温鸣燃也没有纠结:“隐秘就好。”

挂掉电话后,贺屿找到了陆子澈的微信对话框。

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芊媛在遗书里提到过那晚她好像被下了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这药难道是陆子澈带来的?但他是gay不会侵犯芊媛,那是他把药给了别人?陆子澈也参与其中?

一连串的疑问让贺屿本来就没睡好的脑袋更疼,他坐在公交车的角落里侧头望着窗外,打开了一点车窗,任由冷风将疲惫裹挟,心里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顾则桉坐在心理医生对面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手指无意识地划着patek philippe的表盘,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仿佛此刻的谈话不过是一场例行公事。

“顾先生,怎么了?”tracy推了推眼镜,翻看着他过去的病例记录:“药都按时在吃?”

“嗯。”顾则桉淡淡地应了一声,嗓音低沉,“你可以给我一些更强效的药。”

“是最近发生了什么?”tracy记录的手停下,抬头看着他。

顾则桉皱了一下眉,似乎不愿多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只需要多点药就行。”

“药只是治疗的一部分,根据你之前的状况,药的剂量已经合适了。”tracy抿了一下唇,顾则桉的抗拒让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顾先生,是你特意预约了这次会面,说明你遇到了什么情况。”

顾则桉自从上次被顾以轩暗算,很久没有像昨晚那样的反应了,平时他尽量不让自己喝酒也从不去接触其他人,沉吟片刻才开口:“最近几天遇到一个人,反应突然比较强烈。”

tracy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记录本上写了几笔:“是完全失控,还是只是比以往更…明显?”

“只是比以往更明显。”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嗓音平稳得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但这种情况,以前从没发生过。”

tracy一边记录一边温柔地说:“是因为你压抑太久了。”

顾则桉闻言,目光微顿,手指也停下了动作。

“克勒韦-布西综合征本身就意味着你对性有极强需求,甚至产生性瘾。”tracy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但你一直在强行克制自己,试图用理智驯服本能,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式,长久以来的压抑让你对某个特定的人产生短暂的失控反应,比如你提起的这个人,这是正常的。”

顾则桉身子略微前倾,双手交叠,目光锋利得像是在进行什么谈判:“你的结论?”

tracy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男人的西装一尘不染,袖口扣得严丝合缝,连领带都没有丝毫歪斜,轻声说:“我知道你有洁癖,这让你无法触碰别人,但顾先生,洁癖只是表象,真正让你抗拒触碰的是心理上的障碍,你可以试着开始接纳自己的需求,如果对方愿意,你可以把他当作固定*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