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顾则桉一边带着他走,一边面无表情地说:“我让你来这不是让你折磨我的。”
“......”贺屿愣了愣:“这菜有这么难吃吗?你都没尝。”
顾则桉脚步停下,松开了贺屿的手腕,双手握住他的肩膀让他原地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先享享福。”
贺屿有些不服气,把手里的锅铲放桌上抓起旁侧的一双筷子,夹了一块番茄炒蛋壳塞嘴里,可一秒后脸立马变得比这番茄还红。
他强行咽下去,眼神突然茫然地盯着盘子里的“福气”:“我明明是照着教程做的,这味道吃起来怎么怪怪的,酸不酸咸不咸的怎么还有点甜?”
第一次献媚失败。
“等下拿去给小区的流浪猫吃。”贺屿赶紧把桌上几道不三不四的菜倒进了垃圾桶里,还把垃圾袋拴得紧紧的:“算了,还是别祸害它们了。”
收拾完,贺屿自觉去客房拿了衣服就去卫生间洗澡,等洗完澡出来走到客厅,顾则桉正半侧着身子,在厨房煮面。
他换了一件深灰色家居t恤,肩背线条流畅,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紧实的小臂,站在灶台前,左手握着锅柄,右手用筷子轻轻搅动着锅中的面条,水汽升腾,朦胧了一角光影,衬得他鼻梁挺直,侧脸线条冷峻又分明。
贺屿站在客厅没动,忽然觉得这一幕…是不是温情了点。
不是热闹的烟火气,也不是精致的情调,而是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有人在厨房煮面,竟然产生一种久违的,让人想要静下来的踏实感。
他见过顾则桉在名利场戴着面具与人谈笑的虚伪,也见过私下里对别人的不屑,清醒而利己,还有床上在欲望驱使下不可控的索取。
可这样生活化的顾则桉,第一次见。
贺屿心里掠过一个奇异的念头,这个样子的顾则桉,只有他一个人见过,就好像他意外闯进了顾则桉私密的生活,别人从未触及、也未曾想象的样子。
可下一秒,碗碟碰撞台面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哐”的一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贺屿心里一震,像是从一场不切实际的梦里倏然惊醒。
这只不过是温情的假象。
他和顾则桉,是两道平行线,在某个暧昧又模糊的时刻短暂交会,这其中只有各取所需,接着各自又会驶回原轨,并不是什么些细水长流的关系。
第48章
“这面很好吃。”贺屿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一脸诚恳地看着对面的人:“顾律,原来你不仅会打官司,还会打动人心。”
说的极其油腻且丝毫没有真情实意,只管给情绪价值。
顾则桉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搭腔,拒收这个没有用的情绪价值。
“真的,我不是拍马屁啊。”贺屿舔了一下下嘴唇,一边自觉地起身把碗筷端去厨房,一边夸:“入口有劲道但又不会弹到我嘴,汤底加了干贝对吧?我喝得出来,不是普通咸,是有层次的咸,鸡蛋居然是溏心的!里面还流着黄,我一夹它就晃......”
“不用洗,有洗碗机。”顾则桉见他把碗放在水池,在身后打断了他的夸赞。
“啊...”贺屿去拧水龙头的手一顿,愣了一秒,回头看他:“......那我干嘛?”
顾则桉靠在门边,单手插兜,姿态松弛:“你想干嘛?”
“我就是...”贺屿眉眼弯弯,笑得有点心虚,“总得做点什么吧。”
顾则桉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淡声道:“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贺屿眨巴眼,转过身,单手撑在洗手池边,另一只手竖了个大拇指:“顾律,真的,你不仅官司打得好,还善读人心,真的...”
又整情绪价值。
他正想娓娓道来,可顾则桉却突然打断他,语气温吞偏偏又带着点不正经:“可以换种方式求人。”
贺屿噎了一下,大拇指慢慢地收回:“给点提示?”
顾则桉的语气淡得很:“不是嘴。”
晚上,当贺屿被顾则桉抵在高空玻璃窗上摇摇欲坠时,才知道应该怎么给价值。
顾则桉的手握住了贺屿脆弱的脖颈,掌心摩挲着他凸起又轻颤的喉咙:“学会了吗?”
贺屿很缓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但呼吸又急又促,一股细微的酥麻感从疼痛中破茧而出,顺着尾椎蔓延,喘着:“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