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严西时动用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智商,再次试探说:“如果我一意孤行,会有什么后果?”
没想到边柏远卖了个关子,慢慢松开紧箍着他的手,阴森地笑了笑,“我不告诉你。”
严西时彻底没了脾气,果然人算总会失算,走之前对这位熟悉的陌生人说:“等你想通了,可以找我告诉我答案。”
“或者,我可以给你找个脑病专家,治一治你这妄想症。”他自言自语道。
路上,严西时手把着方向盘,控制不住地抖动,身旁是匆匆而过的深浅残影,夜的静寂有了迷乱的味道。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严东叙的声线就仿佛天然从那人身上冒出来的,浑然天成,不似作伪。
但边柏远的脸也毫无缝合后的痕迹,鬼斧神工,说的不外乎如此。
这简直是个新奇而又可怕的组合……
就当是个巧合吧,边柏远只是恰好声音与他一样,除此之外,那不过是个庸常而错乱的灵魂。
至于算法和这次的独角兽计划,木已成舟,船早就准备掀起巨浪了,没人阻拦的了。
若不是东旭量化几十亿的缺口,就没有这次的以身犯险。
“东叙,这一把我也梭-哈。”
第5章
第二天,东旭私募办公楼里,从严西时的办公室就传出一声惊呼:“西时,你说真的?这可是重大利好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严西时轻轻“嗯”了一声。
对面坐着的是冯慕,他坐拥一家生物科技的上市公司,但是财表惨淡,根本没法看,自他从亲爸手里接过公司之后,一直就浑浑噩噩地在二级市场给人当菜田收割,退市的牌子马上都要挂到期了,再不支棱就只能回到解放前。
“东旭量化接下来会重仓st云垦,圈地割草,时机成熟我就——”严西时说。
“到时候你走你的,有这种利好还怕那些股民不接盘吗?”冯慕搓着手,“那,那位边教授……”
“边林是这次股价拉升的关键,所以面上的合同要做到位,”严西时敲敲桌子,“你着手准备吧,签约仪式和新闻媒体不必担心,我去找团队。”
“还有,”严西时补充道:“兵胜险招,但是内鬼不能不防,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所有涉及到的人员务必要——”
“保密协议!”冯慕又一次打断了他。
严西时面露不悦,轻哼一声,“要用到所有必要的手段,不然,咱俩在牢里可不能打壁球。”
冯慕跟严西时是几代的交情,对严西时的前生今世冯慕都知晓个遍,见状也笑了。“你打的那叫壁球吗?身上挂着心电图监控,救护车候在一边,谁打谁害怕。”
“不过,”冯慕话锋一转,转得干脆利落,“你不是最不想象严东叙那样激进吗?他这么一走,你也跟着开窍了?”
“我还没有他那么开窍。”严西时说。
“我知道你心里忌讳什么,可是就算再忌讳我也要说,你跟严东叙本来就是世俗禁忌,永远没办法在家族里立足,现在他不知下落,也算是放了你一马,接下来也该满足满足个人需要了。”冯慕像是有意把话题引到自己,“你就说我,最近就遇到一个特别的人,我也是万年的老鳖终于开花了。”
严西时不耐烦地轻蹙眉头,“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清晰,确实是鳖。”
“还有,我心里只有东叙。他走一天,我就等他一天。”
话题结束得仓促,也确实是严西时才能干出来的煞风景的事,冯慕也就悻悻地闭了嘴,环顾这里一周,一切都不似严东叙在时那么热闹,感慨道:“希望大家都能善终吧。”
“笃笃——”一阵强劲的敲门声传来,严西时颔首,说:“请进。”
敲门的人一进来,严西时和冯慕同时惊呆了,还是冯慕率先开口:“柏远,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实习啊。”边柏远拿着一沓文件摔在桌上,怼天怨地的样子可不像实习生,像是过来讨债的,“严西时,是谭总让我来的。”
冯慕抹了抹发亮的头发,近乎央求地说:“祖宗,你可注意点措辞吧。”
“你怎么在这……”实习。严西时咽下疑问,偷瞄着这两位交换眼神,暗中生出一种难解的愁郁。